三国渔皇 第82章 双喜绕梁音

张圣喜得麟儿，取名“定业”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渤海治下的每一个角落。这不仅仅是主君的家事，更被视为政权稳固、天命所归的吉兆。南皮城内，欢庆的气氛持续了数日仍未消散，连带着秋收的忙碌都似乎多了几分干劲。

然而，在这片欢腾之下，另一份紧张而隐秘的期待，正在赵雨的院落里酝酿。她的产期，就在这几日了。

或许是受了甄姜顺利生产的鼓舞，也或许是本性使然，赵雨反倒比之前镇定了许多，只是那不时蹙起的眉头和下意识轻抚巨腹的动作，透露着她身体的不适与内心的期盼。她不再嚷嚷着要去校场，而是乖乖听从嬷嬷的安排，每日在院中缓缓散步，为生产积蓄体力。

这一日午后，张圣刚与徐元、从徐州前线返回的黄忠议完事，确定了利用袁曹相争、继续向南稳步渗透的方略，便有赵雨的侍女急匆匆来报，言夫人似有发动迹象。

张圣心头又是一紧，虽已有过一次经历，但关切之情丝毫未减。他立刻起身赶往赵雨的院子，徐元与黄忠相视一笑，也默契地跟了过去，于院门外等候消息。

赵雨的院落气氛与甄姜生产时颇为不同。少了些凝重，多了几分属于她本人的、外露的焦躁。产房内不时传出她压抑不住的痛哼和几句带着哭腔的抱怨：“怎么比挨一刀还疼…这小子…等他出来看我不…”

守在外面的蔡琰和甄宓闻言，又是担忧又是好笑。甄宓因着自己也有孕在身，更能体会那份辛苦，轻声道：“雨妹妹性子直，这般忍痛，真是难为她了。”

蔡琰则默默捻动着腕间的佛珠，为里面的母女祈福。

张圣在院中踱步，听着里面赵雨与稳婆的对话夹杂着痛呼，远比甄姜生产时“热闹”，让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主公不必过于忧心，”徐元在一旁宽慰道，“赵将军身强体健，必能逢凶化吉。”

黄忠也捋须道：“是啊主公，老夫那浑小子出生时，内子也是折腾了许久，最终母子平安。赵将军武艺高强，体魄远胜常人，定无大碍。”

话虽如此，等待的时光依旧显得格外漫长。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的绛紫色时，产房内的声音陡然高亢起来，随着赵雨一声用尽全力的呼喊，另一道丝毫不逊色于张定业、甚至更为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悍然冲破暮色！

“生了！又生了！是位小千金！母女平安！”稳婆欢喜的报喜声再次响起。

张圣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喜悦涌上心头。一位公子，一位千金，可谓是儿女双全，龙凤呈祥！

他快步上前，从稳婆手中接过这个新生的女儿。与哥哥张定业的“斯文”不同，这个小女婴哭声洪亮，小腿有力地蹬动着，眉眼间竟依稀已有几分赵雨的英气。

“好！好啊！”张圣开怀大笑，“赏！再赏！今日我渤海双喜临门，传令下去，全军再加酒肉，同庆此吉日！”

徐元、黄忠等人纷纷上前道贺，院内一片欢声笑语。

张圣抱着女儿走进产房。赵雨浑身被汗水浸透，发丝黏在额角，脸上带着极度疲惫，却在看到张圣和他怀中孩子的那一刻，露出了灿烂而满足的笑容，那笑容虚弱却明亮。

“主公…您看，是我们的女儿…”她声音沙哑，却充满骄傲，“听这哭声，将来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张圣心疼地替她捋开额前湿发，将孩子轻轻放在她身边：“辛苦你了，雨儿。你看她，多像你。”

赵雨侧头看着女儿，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眼中充满了新奇与爱怜：“像我好啊，像我，以后就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哥哥…”她说着，声音渐低，竟是体力不支，昏昏睡去。

张圣为她掖好被角，凝视着这对沉睡的母女，心中满是宁静的幸福。

待到赵雨安睡，张圣抱着女儿走出产房，蔡琰与甄宓立刻围了上来。看着这个新生命，两人眼中都流露出由衷的喜爱。

“主公，可为妹妹取名了？”甄宓轻声问道。

张圣看着怀中女儿即使睡着也微蹙着的小眉头，那倔强的模样，让他想起了赵雨在沙场上的英姿，也想起了自己立志要开创的太平盛世。他沉吟道：“便叫‘张宁’吧。愿她此生安宁，亦愿这天下，早日得享太平宁静。”

“张宁…好名字。”蔡琰柔声道，“宁静致远，既是祝福，亦是期盼。”

双喜临门，让整个镇东将军府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张圣每日除了处理必要政务，便是轮流陪伴甄姜、赵雨和两个孩子，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甄宓与蔡琰也时常过来帮忙照料，内宅之中，因着两个新生命的到来，显得格外和睦温馨。

这一日，张圣正抱着张定业在甄姜房中逗弄，小小的婴儿似乎能感知到父亲的气息，竟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笑容。甄姜靠在床头，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幸福。

“夫君，业儿似乎很亲近您呢。”甄姜柔声道。

张圣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儿子软嫩的脸颊，笑道：“我是他爹，自然亲近。”他顿了顿，看向甄姜，“姜儿，如今你已生产，业儿也需有个正式的身份。我意，待你身体恢复，便择吉日，正式立业儿为世子，你意下如何？”

甄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欣慰。立嫡长子为世子，是传承有序的象征，能极大稳定人心。她微微颔首：“全凭夫君做主。只是业儿尚在襁褓，妾身只盼他能平安康健长大，不负夫君期望便好。”

“这是自然。”张圣握住她的手，“我们的孩儿，定会成为比他父亲更出色的人。”

与此同时，赵雨房内则是另一番景象。她身体底子好，恢复得极快，不过几日，便已能下床走动，精神头十足地指挥着侍女布置房间，甚至开始琢磨着给女儿张宁打造一把小木剑。

“现在玩这个还太早啦！”张圣抱着女儿进来，见她又在折腾，不禁失笑。

“不早不早，先预备着！”赵雨接过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宁儿，娘亲以后教你最好的枪法，咱们不学那些绣花枕头！”

张宁仿佛听懂了似的，在母亲怀里哼哼了两声，小手乱挥。

看着赵雨精力充沛的模样，张圣心中既感宽慰，又觉好笑。他环顾这布置得越来越有“武风”的房间，心中暗想，或许将来，他这个女儿，真会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晚膳时分，张圣难得地与几位夫人一同用膳。甄姜气色恢复了不少，赵雨更是谈笑风生，甄宓细心布菜，蔡琰安静用餐，氛围融洽。

张圣看着眼前妻儿环绕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从孤身一人穿越至此，到如今坐拥数州之地，内宅和睦，子嗣绵延，这一切恍如梦境，却又真实无比。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守护眼前这一切的决心。

“如今袁术称帝，曹操必然兴兵讨伐，天下目光齐聚淮南。”张圣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乃乱局，亦是我渤海积蓄力量、待时而动的大好时机。外部纷扰，我自巍然。你们只需安心在内，教养孩儿，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诸女皆点头称是。她们知道，她们的夫君\/主公，目光早已投向更广阔的天地。而她们能做的，便是经营好这个家，成为他最稳固的后方。

夜色深沉，张圣独自在书房批阅奏报。窗外月明星稀，秋虫呢喃。他放下笔，走到院中，目光掠过甄姜和赵雨院落的方向，那里有他新生的儿女，有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家人。

“定业，宁儿…”他低声念着儿女的名字，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乱世依旧，烽火未熄。但新生命的到来，如同黑暗中的火炬，照亮了前路，也赋予了征伐更深的意义。为了孩子们能在一个太平盛世中长大，他，张圣，必将砥砺前行，直至扫清所有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