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267章 怒海惊涛

塞纳河口的警告如同点燃的烽火，迅速传递至周瑜麾下的整支舰队。四艘“威海级”蒸汽明轮战舰与两艘补给船立刻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锅炉压力维持在顶峰，煤炭被源源不断地送进炉膛，黑色的烟柱如同宣告战意的狼烟，直冲云霄。炮手们日夜守在岗位上，用油布仔细擦拭着冰冷的炮管，尤其是那几门安装在“定远号”和“镇远号”上的、尚属高度机密的“泰安一式”后装线膛炮。周瑜坐镇旗舰“定远号”，目光冷峻地注视着海图上标注出的可疑区域。

与此同时，王平通过“幽影”网络和与埃卡德的秘密渠道，加紧了对被俘密使的审讯和对沿海情报的搜集。零碎的信息逐渐拼凑起来：司马懿似乎通过其在北欧的维京盟友，以及雇佣的一些地中海海盗，集结了一支规模不小的袭扰舰队，其目标很可能就是华朝这支孤悬海外的使团舰队，或者后续即将到来的商船。

“他们的战术很可能是狼群袭扰，利用数量较多但单体较小的快船，在夜间或恶劣天气下靠近，试图跳帮接舷战，或者使用火攻船。”王平根据汇总的情报分析道，“他们知道我朝舰船庞大，转向相对不便，想以此弥补其火力和防护的不足。”

周瑜闻言，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跳帮？火攻？在绝对的火力与铁甲面前，不过是飞蛾扑火。传令各舰，保持间距，组成环形防御阵型。了望哨加倍，一旦发现敌踪，不必请示，进入射程即可开火！让这些蛮夷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海战！”

机会很快到来。在一个乌云低垂、能见度不佳的清晨，前出侦察的哨船发回了急促的灯光信号——西北方向，发现大批不明船只，正借助晨雾的掩护，呈扇形包抄过来！

战斗警报瞬间响彻整个华朝舰队。蒸汽机发出更加沉闷有力的轰鸣，明轮剧烈搅动着海水，庞大的舰体灵活地调整着方位，炮窗纷纷推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来袭的敌舰果然如王平所料，多是体型狭长、依靠风帆和船桨驱动的维京长船和一些改装过的海盗船，数量目测不下三十艘，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气势汹汹地扑来。他们显然对华朝舰队的规模和那喷吐黑烟的怪模样感到震惊，但仗着己方数量优势和对这片海域的熟悉，依旧发出了野蛮的战吼，加速冲来。

“目标，前方敌舰群，距离五里（华里）！”了望哨的声音通过传声筒响彻指挥室。

周瑜镇定自若：“所有火炮，换装爆破弹（榴弹）。线膛炮优先瞄准其领头及大型船只。寻常火炮覆盖射击，打乱其阵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们进入三里之内！”

当第一艘维京长船嚎叫着冲入大约四里的距离时，“定远号”舰首那门粗壮的“泰安一式”线膛炮猛地一震，炮口喷出炽烈的火焰和浓烟！一枚拖着尖啸声的炮弹划破潮湿的空气，以惊人的精准度，直接命中了那艘长船的船身中部！

“轰——！！”

一声远比寻常火炮猛烈得多的巨响传来！爆破弹轰然炸开，木屑横飞，那艘维京长船几乎被拦腰炸断，瞬间开始倾覆，船上的北欧海盗如同下饺子般落入冰冷的海水中，哀嚎声被爆炸的余波和风声淹没。

这石破天惊的一炮，不仅摧毁了一艘敌舰，更彻底打懵了来袭的敌人！他们从未见过射程如此之远、精度如此之高、威力如此之大的火炮！

然而，进攻的浪潮并未立刻停止，一些亡命之徒依旧在鼓噪前冲。

“全舰齐射，自由轰击！”周瑜果断下令。

霎时间，华朝舰队火力全开！“轰！轰！轰！轰！”连绵不绝的炮声如同死神的鼓点，打破了海面的沉寂。普通的滑膛炮射出的实心弹和链弹在空中呼啸，虽然精度不如线膛炮，但覆盖性的打击依旧有效地撕裂了敌舰的船帆，打断了它们的桅杆，在密集的船群中制造出混乱与伤亡。而偶尔响起的线膛炮的独特尖啸，则必定伴随着一艘敌舰的重创或沉没。

华朝舰队如同一个漂浮在海上的钢铁堡垒，喷吐着死亡的火舌。敌舰射来的零星火箭和弓矢，叮叮当当地打在舰体厚重的铁甲或橡木船板上，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试图靠近接舷的敌船，则被战舰侧舷密集的燧发枪排射和手雷（轰天雷）炸得人仰马翻。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维京人的勇武和海盗的亡命，在划时代的科技代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海面上很快漂浮起大量的破碎木板、尸体和挣扎的落水者，鲜血染红了一片片海域。

残余的敌舰终于崩溃了，他们调转船头，拼命地向远处逃窜，再也顾不得什么任务和荣耀。

“停止射击。”周瑜看着溃逃的敌影，淡淡下令，“打扫战场，救助我方落水人员。至于敌人……不必理会。”

战斗短暂而激烈，从接敌到结束，不到半个时辰。华朝舰队以零伤亡的代价，击沉、重创敌舰十余艘，其余皆仓皇逃窜。海面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宣告着司马懿海上袭扰计划的彻底破产。

当战斗的结果通过快船传回巴黎时，整个法兰克宫廷再次为之震动。那些原本对华朝军力尚有疑虑的贵族，在听闻了“如同雷神之锤般精准而致命的火炮”和“刀枪不入的钢铁巨舰”的描述后，彻底哑口无言。查理国王在震惊之余，也更加坚定了与华朝合作的决心——拥有如此强大而文明的盟友，远比与那个只会玩弄阴谋的司马懿合作要可靠得多。

辛毗得知捷报，心中大定，在与埃卡德的后续谈判中，底气也愈发充足。

王平则从俘虏口中和战场痕迹中，进一步确认了司马懿与北欧维京势力及地中海海盗的勾结。他将这些情报仔细整理，通过加密渠道发回国内。

“海上的威胁暂时解除了，”王平对辛毗说道，“但司马懿绝不会甘心。他在陆上失败，海上受挫，接下来，可能会将目光投向更南边，或者……在欧洲内部寻找新的代理人。”

辛毗望向南方，目光深邃：“无论如何，经此一役，我朝在欧洲已然立威。接下来，是该考虑与威尼斯，乃至与罗马教廷进一步接触的时候了。这盘棋，我们才刚刚占据主动。”

塞纳河口的硝烟渐渐散去，但由华朝舰队掀起的惊涛骇浪，却将长久地回荡在欧洲各国的宫廷与海岸，改变着这片古老大陆的力量格局。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