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143章 惊雷动四方

永兴三年的初秋，河北大地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与新政带来的秩序井然之中，而“铁龙”原型机在格物院“天工坊”内成功驱动锻锤的消息，被张圣以最高级别的密令封锁，外界对此一无所知。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渤海的力量沉寂无声。一场由张圣亲自策划，旨在震慑四方、展示肌肉的行动，正悄然拉开序幕。

这一日，邺城西郊，一处新辟的、被划为军事禁区的山谷内，旌旗招展，戒备森严。受邀观礼的，仅有徐元、蒋琬、赵云、黄忠、关羽、张飞等核心文武，以及格物院马钧、郑浑等少数技术骨干。即便是他们，在进入山谷前也被告知，今日所见，皆为渤海最高机密。

张圣立于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一身劲装，神情肃穆。他身后不远处，整齐排列着三个方阵。第一个方阵是五百名手持制式燧发枪的步兵，他们军容严整，眼神锐利，正是赵云麾下最先换装完毕的精锐。第二个方阵规模较小，仅百人，却推着数十架造型奇特的独轮小车，车上固定着黝黑的铁管或带有尾翼的怪异铁球，这是由讲武堂学员和工部匠师混编的“实验性火器队”。第三个方阵，则是黄忠麾下的一队劲弩手，作为参照对比。

“开始吧。”张圣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下令。

首先进行的是弩箭与燧发枪的对比射击。百步之外，树立着数十具披覆铁甲的草人。黄忠麾下的弩手率先发动，密集的箭雨破空而去，大部分钉在了草人上，少数被铁甲弹开，威力可观，射速也颇为迅捷。

紧接着，燧发枪方阵在军官的口令下，举枪，瞄准。

“砰！砰！砰！砰！”

密集如爆豆的枪声骤然响起，山谷回音，震耳欲聋！观礼台上，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徐元、蒋琬等人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心神一震。只见远处披甲的草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铁甲洞穿，草屑纷飞，瞬间变得千疮百孔！其杀伤效率与破甲能力，远非弩箭可比！

虽然装填速度明显慢于弓弩，需要专门的士兵用通条清理枪管、装入火药和铅弹，但其齐射时展现出的毁灭性火力覆盖，让在场所有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为之色变。黄忠抚着长须，喃喃道：“若敌军骑兵冲锋，遭此一轮齐射，怕是顷刻间便要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赵云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在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如何在战场上更好地运用此等利器。

然而，这仅仅是开胃菜。

接下来，轮到那支神秘的“实验性火器队”登场。他们推着小车，来到一片特意设置的，模拟简陋营垒和密集阵型的区域。

首先展示的是被张圣命名为“轰天雷”的铁壳炸弹。引信被点燃后，士兵奋力将其投出。数息之后——

“轰！！！”

一声远比燧发枪齐射更加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中炸开！火光迸现，浓烟翻滚，预设的木栅栏被炸得粉碎，范围内的草人更是支离破碎！破片四射，覆盖了大片区域。

这恐怖的威力，让观礼台上的关羽、张飞这等万人敌的猛将，也下意识地瞳孔收缩。张飞咋舌道：“乖乖，这玩意儿要是扔进人堆里，那还了得！”

但这，依然不是终点。

只见火器队的指挥官令旗一挥，几名士兵将那些带有尾翼的、更粗更长一些的铁管架设起来，调整角度，对准了更远处一片模拟城墙的夯土矮坡。

“那是何物？”蒋琬忍不住低声询问身旁的马钧。

马钧紧张地盯着场地，声音发颤：“回……回蒋公，此物主公命名为‘破阵火箭’，内……内填新式火药，尾部绑有定向杆，点燃后……可自行飞出，撞击目标后……引爆。”

他话音未落，那边士兵已经点燃了引信。

“嗤——！”

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数枚“破阵火箭”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如同愤怒的火蛇，离地飞出，划过一道不算十分精准但速度极快的弧线，猛地撞在那片夯土坡上！

“轰！轰！轰！”

接连几声爆炸响起，夯土坡被炸出数个浅坑，土石飞溅，烟尘弥漫。虽然准头堪忧，但其远程打击能力与爆破威力，再次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对“兵器”的认知范畴。

演示结束，山谷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硝烟弥漫的刺鼻气味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张圣转过身，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文武重臣，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今日所见，便是我渤海未来征战之基石。弩箭刀枪，乃旧日之戈；火器轰鸣，方为明日之势！”

他顿了顿，继续道：“然此等利器，铸造艰难，使用亦需严格操典，更需与之匹配的全新战法。子龙，汉升，云长，翼德，你等回去后，需全力研习步、骑、火器协同之战阵，摸索如何扬其之长，避其之短。马钧，郑浑，全力提升燧发枪产量与可靠性，改进轰天雷引信与火箭准头，此乃当前第一要务！”

“末将（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激昂。

他们知道，主公今日展示的，不仅仅是几件新式武器，更是一种宣告，一种足以颠覆现有战争模式、重塑天下格局的力量。掌握了这股力量，渤海便真正拥有了睥睨群雄、定鼎天下的底气。

就在张圣于山谷内向核心层展示肌肉的同时，遥远的许都丞相府内，曹操正对着几份语焉不详的密报皱眉。密报提及渤海似乎在邺城西郊频繁调动兵马，封锁区域，并有巨大异响传出，疑与格物院有关，但具体情形，探子无法深入，难以确认。

“张圣……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曹操放下密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这种无法掌控、无法理解的未知，比十万大军压境更让他感到不安。

而江东吴郡，孙策正与周瑜商议着下一步对荆州的策略，偶尔有来自北方的商船带来些关于渤海“奇巧淫技”的零星传闻，也大多被当作笑谈，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

他们尚且不知，一股由科技驱动的钢铁洪流，已在河北悄然成型，其掀起的惊雷，终将响彻四方，震动整个时代。时代的车轮，在张圣的推动下，正加速碾过旧世界的藩篱，奔向一个所有人都无法预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