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渔皇 第41章 雷震汜水关

汜水关，雄踞于嵩山余脉与黄河之间的要冲之地，关墙高厚，依山势而建，易守难攻。守将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乃是董卓麾下西凉军中有数的猛将，自恃勇力，素来骄横。闻听关东联军会盟，并派出一支仅五千人的偏师前来叩关，华雄于关楼之上放声大笑，声震四野。

“哈哈哈！关东鼠辈，无人耶？竟派一黄口小儿并数千羸兵前来送死！儿郎们，且饱餐战饭，待其至关下，随某家出关，杀他个片甲不留，取那小儿头颅为酒器！”关内西凉兵将皆轰然应诺，士气高昂，全然不将即将到来的镇海军放在眼里。

两日后，张圣率军抵达汜水关外十里，择一地势稍高、靠近水源处扎下营寨。与关上的喧嚣躁动相比，镇海军大营一片肃静，唯有巡营士卒整齐的脚步声和刁斗时断时续的敲击声。

中军大帐内，张圣正与赵云、黄忠、周霆等人围着沙盘商议。

“主公，华雄勇猛，兼有关险之利，若其固守不出，我军强攻，伤亡必重。”黄忠指着沙盘上险峻的关隘，眉头微锁。

赵云亦道：“强攻确非上策。不若诱其出关野战？华雄骄狂，或可一试。”

张圣目光沉静，手指轻轻点在代表汜水关的模型上：“华雄非无脑匹夫，虽骄横，亦知守关之责。寻常诱敌，恐难奏效。需得让他觉得，有必胜把握，甚至能一举击溃我军，他方会倾巢而出。”他顿了顿，看向周霆，“神机营准备如何？”

周霆肃容回道：“火炮已于营中预设阵地，可覆盖关前大片区域。轰天雷已分发至选锋死士。燧发枪小队随时待命。”

“好。”张圣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那便让他看看，何为‘必胜之机’！传令下去，明日巳时，全军至关前叫阵，阵型故意显得松散些，前军多用新附士卒，衣甲亦可稍显杂乱。”

赵云眼中一亮：“主公是要示敌以弱？”

“正是。”张圣道，“华雄见我军容不整，又欺我兵少将寡，必按捺不住，欲出关一举擒杀于我，立下头功。届时......”他目光扫过沙盘前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便在此处，送他一份大礼！”

次日巳时，汜水关下。

五千镇海军列阵于关前五百步外，正如张圣所令，阵型看似松散，前军多是收编不久的流民青壮，虽经训练，但队列远不如中军后军严整，衣甲兵器也略显参差。中军帅旗之下，张圣一身亮银甲，骑着乌骓马，显得格外醒目。赵云、黄忠各领兵马居于两翼。

关楼之上，华雄顶盔贯甲，手扶垛口，眯着眼打量关下的军阵。见对方阵型散乱，士卒面露“怯色”，帅旗下那主将更是年轻得过分，不由得嗤笑出声：“果是一群乌合之众！那小儿便是张圣？乳臭未干，也敢来捋某家虎须！”

副将在旁提醒：“将军，小心有诈。听闻此子在渤海颇有些古怪手段。”

“古怪手段？”华雄不屑一顾，“在绝对实力面前，皆是虚妄！你看他那前军，脚步虚浮，眼神躲闪，分明是新募之兵！中军虽整齐些，也不过数千人！某家关中便有精兵八千，何惧之有？传令，点齐五千兵马，随某出关，先斩了那小儿，再去盟主处请功！”

“将军三思！”副将还想再劝。

华雄大手一挥，打断道：“休要多言！擂鼓！出关！”

咚咚咚！

汜水关内，战鼓雷动。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吊桥落下。华雄一马当先，手持大刀，率领五千西凉精锐，如潮水般涌出关来，于关前二百步处列开阵势。西凉兵久经战阵，杀气腾腾，与对面“松散”的镇海军形成鲜明对比。

华雄纵马出阵，刀指张圣，声如巨雷：“兀那小儿张圣！还不速速下马受死！更待何时！”

张圣策马缓缓上前几步，朗声道：“华雄，董卓国贼，祸乱天下！汝助纣为虐，不知悔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黄口小儿，安敢狂言！”华雄大怒，回头对麾下喝道，“谁与某取了此子首级？”

“末将愿往！”一员西凉骁将应声而出，拍马舞枪，直取张圣。

不待张圣吩咐，阵中早有一将飞出，正是赵云！白袍银枪，快如闪电，口中清叱：“常山赵子龙在此！敌将授首！”

两马相交，只听一声惨嚎，那西凉骁将已被赵云一枪刺穿咽喉，挑于马下！

镇海军阵中爆发出震天喝彩：“赵将军威武！”

华雄眼皮一跳，没料到对方麾下竟有如此猛将。“好个小白脸！有点本事！谁敢再战？”

“末将愿往！”

“某家去会他！”

又是两员西凉将领冲出，双战赵云。赵云毫无惧色，一杆长枪使得神出鬼没，如蛟龙翻海，不过三五回合，又将这两将刺死马下！

连折三将，西凉军阵中一阵骚动。华雄脸色铁青，再也按捺不住，爆喝一声：“废物！尽是废物！待某家亲自动手，斩了你这小白脸！”说罢，催动坐下战马，挥舞大刀，如同疯虎般冲向赵云！

“子龙小心！”张圣在阵中提醒。他知华雄勇力，历史上关羽温酒斩华雄，虽有其事，但华雄本身武艺绝非庸手。

赵云见华雄来势凶猛，抖擞精神，挺枪迎上。刀枪并举，战在一处。华雄力大刀沉，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赵云枪疾马快，招式精妙。两人斗了二十余合，竟是难分高下，看得两边军士眼花缭乱，喝彩不绝。

张圣在阵中观察，见华雄勇猛，赵云虽不落下风，但要短时间内取胜也非易事。他目光微闪，对身旁的周霆低语了几句。

周霆会意，悄然退入中军阵内。

又斗了十余合，华雄久战不下，心中焦躁，刀法愈发狂猛。赵云则依旧沉稳，枪法绵密，寻隙反击。

就在这时，镇海军中军帅旗之下，突然响起一声奇特的脆响！

“砰！”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

正在全力猛攻的华雄，猛地感觉左肩一阵剧痛，仿佛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力道一泄，手中大刀险些脱手！他低头一看，只见肩甲连接处，赫然出现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暗箭伤人？！”华雄又惊又怒，环目四顾，却根本没看到箭矢飞来。

赵云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华雄动作一滞，岂会放过这千载良机？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华雄心窝！

华雄吓得魂飞魄散，勉强侧身躲过要害，枪尖擦着肋甲划过，带起一溜火星。他再不敢恋战，拔马便往本阵败走，肩头鲜血已染红半身战袍。

“华雄休走！”赵云岂容他逃脱，纵马便追。

主将受伤败退，西凉军阵脚顿时有些慌乱。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只听镇海军阵后传来数声沉闷的轰鸣！

“轰！轰！轰！”

数道黑点拖着尾烟，划破天空，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地砸向西凉军密集的阵列和汜水关墙！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西凉军阵列中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关墙之上也被炸得砖石横飞，烟尘弥漫！

“妖法！是妖法！”西凉兵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大乱，哭爹喊娘，向后溃退。

“全军突击！”张圣拔出佩剑，向前一挥！

“杀啊！”

等待多时的镇海军主力，如同决堤洪流，在黄忠的指挥下，向着混乱的西凉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弓弩齐发，箭如雨下，本就士气崩溃的西凉军更是雪上加霜。

华雄在亲兵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逃向汜水关，肩头伤口血流不止，心中更是被那诡异的攻击和恐怖的爆炸骇得肝胆俱裂。他回头望去，只见自家兵马已成溃逃之势，而那支原本“松散”的敌军，此刻却如同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追杀着败兵。

“快！快关城门！”华雄嘶声力竭地吼道。

然而，败兵如潮，争先恐后涌向关门，反而堵塞了通道。更有数枚那会爆炸的“铁疙瘩”（轰天雷）被镇海军死士奋力掷到关门口，将试图关闭城门的西凉兵炸得人仰马翻！

赵云一马当先，已追杀至吊桥附近，银枪翻飞，挡者披靡。

黄忠指挥弓弩手进行覆盖射击，压制关墙守军。

眼见关门将失，华雄心知大势已去，顾不得肩伤剧痛，在亲兵簇拥下，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冲入关内，嘶吼道：“拉起吊桥！快！”

吱呀呀——沉重的吊桥缓缓升起。

赵云见状，取下马鞍上的套索，运足臂力，猛地掷出，精准地套住了吊桥边缘的铁环！他大喝一声，双臂较力，竟凭借一人一马之力，将那升起一半的吊桥又硬生生拉住了片刻！

“快冲进去！”后方镇海军士卒见主将如此神勇，士气大振，蜂拥冲过吊桥，杀入关内！

华雄见吊桥被阻，关门将破，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许多，在亲兵掩护下，弃了关隘，从另一侧马道仓皇逃窜，往洛阳方向而去。

主将逃走，关门洞开，残余的西凉兵或降或逃。至当日午时末，雄关汜水，已插上了“张”字帅旗与“镇海军”的战旗！

此战，镇海军以微弱代价，阵斩西凉军两千余人，俘获三千，缴获军械粮草无算。华雄重伤败逃，不知所踪。

消息传回酸枣大营，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诸侯们，尽皆失声！

“什……什么？华雄败了？汜水关……丢了？”袁绍接到战报，手一抖，酒杯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袁术更是霍然起身，尖声道：“不可能！定是谎报军情！那华雄勇冠三军，岂是张圣小儿能敌？”

曹操拿着战报，反复看了数遍，眼中异彩连连，喃喃道：“半日破关……阵斩华雄……这张圣，真乃神人也！”他心中对那“古怪手段”更是好奇到了极点。

刘备营中，听闻此讯，刘备沉默良久，方才叹道：“不想张将军竟有如此手段……二位贤弟，日后遇之，当更加谨慎。”

关羽丹凤眼微睁，抚须不语。张飞则嘟囔道：“定是用了甚妖法！不算好汉！”

不管诸侯们信或不信，反应如何，张圣率五千镇海军，半日攻克汜水关，阵斩（对外宣称）华雄的消息，已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联军，更向着天下各地飞速扩散。

“镇海军”与“张圣”之名，第一次，真正引起了天下枭雄们的重视与忌惮。

而在汜水关原守将府邸内，张圣正听着战果汇报。

“主公，此战我军阵亡一百三十七人，伤四百余。神机营火炮发射十五轮，耗药两百斤；轰天雷用去五十枚；燧发枪发射一次。”周霆详细汇报着。

“牺牲将士，厚恤其家。伤员妥善医治。”张圣沉声道，随即又问，“缴获如何？”

赵云脸上带着兴奋：“缴获粮草可供我军三月之用，军械铠甲足以装备五千人！另有关中库藏钱帛若干。”

“好！”张圣点头，“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同时，抓紧时间修缮关防，整顿降卒。若我所料不差，董卓老贼，绝不会善罢甘休！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他走到窗前，望着西面洛阳方向，目光深邃。汜水关只是开始，接下来，便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关的——虎牢关！以及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