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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秦:从太学生到乱世枭雄 第49章 真凶现形

作者:岭南黔首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2 23:54:03

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王曜与郝古二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犹如案情本身,扑朔迷离。

郝古那句“彻底颠覆重查”的话音落下,室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唯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敲打着凝重的空气。

郝古胸膛微微起伏,目光灼灼地盯着王曜,那里面混杂着震惊、质疑,以及一丝被点燃的、久违的探案激情。

他办案二十余载,自诩经验丰富,却也难免固于成例,此番被王曜这“内部之人”、“消失的菌汤”一点,如同醍醐灌顶,许多先前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心头。

王曜神色依旧沉静,但眼底深处亦有锐光闪过。

他走到案前,指尖划过那张绘有赵贵书房布局的草图,最终停在代表窗户的位置。

“郝贼曹,你我皆被这‘密室’二字困住了心神,试想,若凶手本就在室内,待龙氏归来前,或利用某种我们尚未知晓的时机,悄然离去,再伪装成刚从外归来发现尸体的模样,这‘密室’岂非不攻自破?”

郝古重重一拍大腿,声音嘶哑:

“有理!我等只道凶手必是外贼,绞尽脑汁思索其如何潜入、如何离去,却忘了最危险处往往最安全!那龙氏……她归来的时辰,寺中僧侣证词与其自述确有细微出入!虽只一刻半刻,若加以利用,足够做许多手脚!”

他猛地站起,在室内踱步,如同困兽寻到了出口。

“还有那耳挖勺!精致女用之物,出现在男子书房案底,本就蹊跷!龙氏矢口否认,若非她的,又会是何人?其贴身丫鬟?或是……另有其人?”

“正是此理。”

王曜接口道:“还有那‘黑松伞’菌汤。赵贵近日不喜此物,家中未曾烹制,那他指甲缝中的污渍从何而来?必是死前曾食用过来历不明的此类食物。能让他放心食用者,必是亲近可信之人。这碗汤,或许是麻痹,或许是……下药的媒介?”

他想起某些迷药或毒物,或可混入食物,令人力软筋麻,便于制服勒毙。

郝古眼中精光更盛:

“下药?若真如此,那搏斗痕迹……或许并非全然真实?有可能是凶手伪造,以混淆视听?”

他越想越觉可能。

“赵贵体型不算瘦弱,若清醒状态下遭勒颈,反抗必然激烈,声响绝不会小。但众仆役皆称未闻异响……若他事先已被药力所制……”

二人思路一经打开,便如江河奔涌。

郝古立刻唤来心腹衙役,低声吩咐数语,令其连夜再去查证几件事:

一是严密监视龙氏娘家,留意其近日有无异常举动、与何人接触;

二是暗中寻访悦来居及城中其他可能烹制“黑松伞”菌汤的食肆,查问案发前三日内,有无身份特殊之人购买或外带此类汤羹,尤其注意是否与赵家或龙氏有关联;

三是拿着银质耳挖勺的图样,扩大范围,秘密询问城中所有银楼、首饰匠人,务求找出打造者或购买者。

衙役领命而去。

郝古看向王曜,语气已带上了几分前所未有的郑重:

“王郎君,若此番推测为真,凶手心思之缜密,远超寻常歹人。接下来恐需步步为营,以免打草惊蛇。”

王曜点头:“郝贼曹经验老道,自当由您主持大局。王曜仅从旁协助,查漏补缺。”

他深知官场规矩,自己一介白身,不宜越俎代庖。

郝古摆手道:“诶,王郎君何必过谦!此案能见转机,全赖你之明察。你我如今便如同舟共济,不必拘泥虚礼。只是……”

他略一沉吟:“那董小姐处,还需谨慎。她好奇心重,若知晓我等怀疑龙氏,只怕……”

话音未落,偏室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董璇儿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笑吟吟地道:

“郝贼曹,王郎君,你们在商量什么机密要事?连灯都点得这般昏暗,莫非是要谋划什么大事?”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轻纱襦裙,更显娇俏,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碧螺。

郝古脸色一僵,暗道一声“来了”。

王曜亦是眉头微蹙。

董璇儿却不请自入,自顾自地走到案前,目光扫过摊开的卷宗和草图,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看来二位是有重大发现了?可否说与璇儿听听?说不定,我这旁观者,还能清呢?”

她前几日被王曜以“人多眼杂”为由拒之现场之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今日定要掺和进来。

郝古欲出言阻拦,王曜却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曜心知此女聪慧,且其父为县令,一味隐瞒恐生枝节,不如有限度地透露,或能借其身份行些方便,亦可观察其反应。

他便将方才关于“内部之人”和“菌汤”的推测,简略地说了一遍,略去了对龙氏的直接怀疑和下药的猜测。

董璇儿听得极为认真,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下颌,沉吟道:

“内部之人……菌汤……嗯,有意思。这么说,凶手很可能就是赵家自己人,或者能自由出入赵家、取得赵贵信任之人?那碗菌汤,是关键物证咯?”

她思维敏捷,立刻抓住了核心。

王曜颔首:“可以如此理解,但目前尚无实证。”

董璇儿眼波流转,忽道:

“要查那菌汤来历,光问酒楼恐怕不够。这等珍贵山菌,除了酒楼,一些大户人家的私厨或许也会采买烹制。尤其是……与赵家有往来的人家。”

她顿了顿,似无意般说道:

“我昨日闲来无事,让碧螺去街上买了些时兴果子,听那果贩闲聊,说起赵家夫人龙氏,似乎与城中‘永昌绸缎庄’的东家夫人走得颇近,常一同去寺庙进香,那‘永昌绸缎庄’的东家,好像姓吴吧?”

永昌绸缎庄?吴东家?郝古与王曜对视一眼,皆是一震。

赵贵自家经营“锦绣轩”,与“永昌”乃是同行竞争对手!同行是冤家,这层关系本就敏感。

若龙氏竟与竞争对手的家眷过从甚密……

董璇儿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说完便拿起案上一块衙役刚送来的点心,小口品尝起来,不再多言。

但她这看似无心的话语,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郝古立刻起身:

“我这就派人去查那吴家!尤其是其家中近日有无采买‘黑松伞’菌,或其厨子有无异常!”

王曜补充道:“郝贼曹,查问时需格外留意,那吴家与赵家,除了生意上的竞争,可还有别的恩怨?比如借贷、地契之类?”

郝古点头,匆匆离去安排。

偏室内又剩下王曜与董璇儿二人。

董璇儿吃完点心,用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笑望着王曜:

“王郎君,看来我这随口一言,还有点用处?”

王曜看着她,目光中少了几分之前的厌烦,多了几分审视。

此女虽有时行事刁蛮,但其敏锐与见识,确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他淡淡道:“董小姐消息灵通,王某佩服。”

董璇儿闻言,嘴角翘得更高,带着几分得意:

“那是自然,在这华阴县城,我想知道的事,总能有办法知道。王郎君,你现在可觉得,我留在此处,并非全然是添乱了?”她话语中带着试探。

王曜不置可否,转而道:

“此案关系重大,还需谨慎。小姐既然参与,望勿将今日推测外传,以免惊动真凶。”

“这个自然,我又不傻。”

董璇儿保证道,随即又好奇地问:

“王郎君,你为何对破案如此精通?可是在长安时,曾在京兆尹或京师哪个衙门观摩学习过?”

她一直对王曜的来历和能力充满好奇。

王曜摇头:“并未有此机缘。”

“那便是天纵奇才了?”董璇儿眨着眼。

王曜不欲多谈自身,只道:

“不过是多读了些书,多想了些事罢了。”

这时,李虎端着一大盘刚出锅的蒸饼和肉羹进来,瓮声瓮气道:

“曜哥儿,郝大人,吃饭了!……咦,郝大人呢?”

他见只有王曜和董璇儿在,愣了一下,将食盘放在桌上。

“俺见你们忙,去厨下弄了些吃食。”

王曜谢过李虎。

董璇儿也笑道:“有劳李壮士了,正好我也饿了。”

竟也不客气,拿起一个蒸饼便吃。李虎见她如此,黝黑的脸膛又有些发红,讷讷地退到一旁。

三人默默用着简单的饭食。

期间,董璇儿又问了王曜几个关于案情的细节,王曜皆简要回答。

李虎虽听不懂,却也支棱着耳朵听着,不时看看王曜,又看看董璇儿,只觉得这女娃虽然话多,但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至少比在桃峪村时胡搅蛮缠的样子顺眼些。

......

次日一整天,王曜都是在县衙偏室内查阅卷宗,将每一个疑点再剖析串联一遍,他没有公职,目下能做的就只有再次理清案情,确保每一处环节都考虑过,并耐心等待郝古的调查结果。

酉时末,突见郝古匆匆而来,脸色凝重中带着兴奋。

“王郎君,有眉目了!”

他压低声音:“据查,那‘永昌绸缎庄’的吴仁义,与赵贵不仅是同行竞争对手,半年前还曾因争夺一批川蜀来的紧俏绸缎,发生过激烈冲突,赵贵仗着财力雄厚,硬生生压价抢走了那批货,让吴仁义损失惨重,据说吴曾放话要让赵贵‘好看’!此其一。”

“其二,我派人暗中询问了吴家仆役,得知吴家老夫人素有咳疾,家中常备各种滋补药膳,那‘黑松伞’菌因据说有润肺之效,吴家厨房确常备有干货!案发前三日,吴家厨子曾用此菌炖过汤!”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

郝古声音更低:

“拿着那耳挖勺图样,一家老字号银楼的匠人认出,此物约莫是一年多前,由吴仁义夫人身边的嬷嬷拿去修理过簪头,当时这耳挖勺是连带在一个妆匣内的,匠人印象颇深,因为那妆匣工艺精美,像是……像是宫中之物流出来的样式!”

线索瞬间指向了吴家!动机(生意结怨)、条件(拥有菌菇)、关联(耳挖勺可能来自吴家)似乎都齐备了!

静坐一旁的董璇儿听得双眼发亮,忍不住插嘴:

“那还等什么?快去把那吴仁义抓来问话呀!”

郝古却摇头:“小姐,尚无直接证据,菌汤吴家虽有,但不能证明就送到了赵贵手中。耳挖勺亦不能直接证明是吴家人遗落现场,贸然抓人,若其抵赖,反为不美。”

王曜沉吟道:“郝贼曹所虑极是,当下关键,是要找到那碗菌汤确实被赵贵饮用的证据,以及……凶手如何制造密室、又如何离开的实证。或许……我们该再去一趟赵宅,尤其是书房之外的地方,仔细搜查。凶手若在室内行凶,或许会留下我们之前忽略的痕迹。”

郝古赞同:“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趁夜搜查,或能有所发现!”

董璇儿立刻道:“我也去!”

郝古这次却坚决反对:

“小姐,夜间勘验凶宅,阴气重,且恐有不可测之风险,您万万去不得!若有何闪失,下官如何向县尊交代?”

王曜也道:“董小姐,郝贼曹言之有理。你已提供了重要线索,功不可没。接下来的粗活,交给我与郝贼曹便可。”

董璇儿见二人态度坚决,知难相强,只得悻悻作罢,嘟囔道:

“好吧好吧,那你们小心点,有了消息立刻告诉我!”

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当下,郝古点齐四名得力心腹衙役,带上灯笼、绳索、勘查工具,与王曜、李虎一同,再次悄无声息地奔赴城西榆林巷赵宅。

李虎听闻可能要去抓歹人,精神大振,将硬弓背好,猎刀插紧,摩拳擦掌。

夜色深沉,榆林巷内寂静无人,唯有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

赵宅黑漆漆地矗立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撕去封条,推开大门,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郝古吩咐两名衙役守住前后门,自带两名衙役与王曜、李虎进入宅内。

此次目标明确,不再局限于书房,而是扩展到整个第二进院落,尤其是书房相邻的房间、走廊、以及通往外界的路径。

王曜举着灯笼,仔细检查书房窗外的竹林地面。

虽然郝古说落叶层积难辨脚印,但他不死心,蹲下身,用手轻轻拨开表层落叶。

忽然,他指尖触到一小块硬物。

捡起一看,是一块拇指大小、边缘锐利的碎瓷片,颜色质地与书房内打碎的那只前朝青瓷花瓶完全一致!

“郝贼曹,你看此物。”

王曜将瓷片递给郝古。

“落在窗外此处,说明花瓶碎裂时,有碎片迸溅到了窗外。但当日勘查,窗外并未发现碎片。”

郝古接过瓷片,对着灯笼光仔细观看,脸色一变:

“不错!当日我等仔细检查过窗外,确无碎片!此物……是后来才出现的?”

这意味着,在官府封宅之后,有人曾潜入过此地,不慎留下了这片证据!

“莫非是凶手返回销毁证据?”郝古惊疑道。

王曜目光锐利地扫视竹林:

“或许……凶手当日并非从门离开,而是……窗!”他走到书房窗前,再次检查窗棂和插销。

“若凶手在室内行凶后,故意制造混乱,打碎花瓶,然后从窗户离开,再从窗外某种方式将窗户闩上……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技巧和时间。”

李虎在一旁听着,忽然闷声道:

“曜哥儿,要是俺的话,俺可以用细线或者什么薄片,从外面把插销弄回去。俺在山里下套子,摆弄那些机关物件,比这难多了。”

王曜与郝古闻言,皆是一震!李虎这话虽糙,理却不糙!一些江湖伎俩或机关术,确实可以从外部制造“密室”假象!

“快!检查所有窗户的插销和窗纸,看有无细微划痕或破损!”郝古立刻下令。

众人分头仔细查验。

果然,在书房另一侧一扇较为隐蔽的窗户插销上,一名眼尖的衙役发现了一道极浅的、新鲜的划痕,似是金属薄片划过所致!而窗纸靠近插销的位置,也有一个不起眼的、被戳破后又被小心粘合的小洞!

“就是这里!”

郝古激动道:“凶手是从这扇窗户离开的!再用某种工具从外部拨回插销!那碎瓷片,定是凶手离开时不慎踩到或碰到遗落!”

密室之谜,豁然开朗!

但凶手是谁?吴仁义?他如何能自由出入赵宅书房?除非……有内应?

王曜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问道:

“郝贼曹,当日龙氏归来,是谁最先发现尸体并呼救的?除了龙氏,还有谁最早进入现场?”

郝古回想案卷记载:

“是龙氏和她的贴身丫鬟小翠,龙氏推门发现尸体惊叫,小翠闻声赶来,随后才惊动其他仆役。”

“小翠……”

王曜沉吟道:“此女在问询时,言语是否有些闪烁?”

郝古仔细回想,面色渐沉:

“经你这么一提……那小翠当时确有些紧张,问及时间细节时,偶有含糊。我只当她年纪小,被命案吓到……”

“立刻秘密拘传小翠!”

王曜断然道:“还有,派人盯紧吴仁义,暂勿动手,但绝不可让其脱控!”

郝古此刻对王曜已是言听计从,立刻安排衙役去办。

众人回到县衙时,已是子夜时分,但无人有睡意。

很快,小翠被悄悄带来。

起初,她吓得浑身发抖,矢口否认一切。

但在郝古严厉讯问和王曜看似平和、实则步步紧逼的推理下,尤其是当王曜指出那枚银质耳挖勺可能属于龙氏,而窗外发现的瓷片和窗棂上的划痕证明凶手是从窗户离开时,小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哭诉道,是龙氏指使她做的。

龙氏与吴仁义早有私情,怨恨赵贵常日冷落且阻其与吴来往,加之吴仁义对赵贵生意上的仇恨,二人便合谋要害死赵贵,霸占其家产。

案发当日,龙氏假意去寺庙进香,实则半路折返,由小翠悄悄接应入府,藏于自己房中。

午后,龙氏趁赵贵小憩之机,将掺有迷药的“黑松伞”菌汤(由吴仁义提供菌菇和迷药)送入书房,哄骗赵贵喝下。

待赵贵药力发作无力反抗时,龙氏用早已准备的绳索将其勒毙。

然后,她故意推翻桌椅、打碎花瓶制造搏斗假象,并写下那张索债字条放在案上。

事后,她从小翠房中那扇事先做过手脚的窗户离开(利用李虎所说的类似机关技巧从外闩窗),再绕到前门,假装刚从寺庙归来,惊呼发现尸体。

那耳挖勺,是龙氏慌乱中不慎从发间掉落,滚入案底未被察觉。

而吴仁义,则利用龙氏提供的消息,在生意上提前布局,只等赵贵一死,便吞并“锦绣轩”。

小翠还交代,那日官府初次勘查后,龙氏担心窗户机关被发现,曾深夜让她偷偷返回赵宅,想检查一下那扇窗户,不料慌乱中踩到遗漏的碎瓷片,留下了痕迹。

案情至此,真相大白!

郝古立即下令,逮捕龙氏与吴仁义。

龙氏起初还想狡赖,但在小翠指证和诸多物证面前,终于瘫软在地,供认不讳。

吴仁义亦在家中被抓获,搜出了剩余的迷药和与龙氏往来的密信。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这场离奇的“密室”命案,终于告破。

真凶竟是死者的结发妻子和其情夫,动机为奸情与谋财。

县衙上下,无不震动。

董迈闻报,更是长舒一口气,对王曜的态度已甚为改观。

而郝古,再看王曜时,目光已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服。

众人齐聚二堂,董璇儿也闻讯赶来,听得案情结果,看着王曜,杏眼中异彩连连。

郝古忍不住走到王曜面前,深深一揖:

“王郎君,郝某……服了!若非郎君明察秋毫,洞悉幽微,此案恐成永悬之案!请受郝某一拜!”

他性情孤高,此番却是真心折服。

王曜连忙扶住:

“郝贼曹快快请起!此案能破,乃众人合力之功。郝贼曹经验丰富,调度有方;董小姐提供关键线索;虎子亦有点拨之语;诸位衙役兄弟不辞辛劳。王曜不过恰逢其会,略尽绵力而已。”

郝古摇头,感叹道:

“郎君过谦了,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缜密心思、敏锐观察与严谨推理,绝非‘恰逢其会’四字可以概括。郝某冒昧问一句,郎君师承何人?可是曾在哪个衙门历练过?看你破案手法之老辣,绝非新手!”

王曜闻言,苦笑一下,坦然道:

“郝贼曹谬赞了,王某确实未曾在任何衙门任职历练。只是前两年在郡学读书时,蒙恩师杨衡先生,除教授经史外,亦曾悉心指点《泰始律》及一些刑名检验之学。先生常言,律法乃国之重器,刑名关系生民性命,不可不察。此次办案,实是王某初次实践,诸多疏漏,全靠郝贼曹补正。”

“杨衡先生?”

郝古思索片刻,似乎对这位郡学祭酒有所耳闻,但犹自难以置信。

“仅是郡学教诲,初次实践,便能如此……郎君真乃天纵之才!郝某直言,仍觉不可思议。”

王曜知他难以全然相信,也不再过多解释,只道:

“天下学问,大抵相通。明经义者,或可旁通律法;察秋毫者,亦能洞悉人心。王某只是多读了些书,多想了些事,加之此案巧合,侥幸窥得一线之机罢了。”

郝古见他语气诚恳,不似作伪,虽心中仍有疑窦,却也不便再追问,只是啧啧称奇,对王曜的赏识又加深了几分。

一旁董璇儿看着王曜,只见他经历数日劳顿,面容虽带倦色,但那双眸子依旧清澈明亮,言谈举止间从容淡定,既不居功自傲,亦不妄自菲薄。

想起初见他时,那田间赤足、挥汗如雨的形象,与此刻这抽丝剥茧、智破奇案的身影渐渐重合,心中不禁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此人确非池中之物,其见识、气度、心性,远非长安城中那些纨绔子弟可比。

她原本只是出于好奇与好胜心接近,此刻却隐隐觉得,或许父亲此次“驱虎吞狼”之计,反倒可能为董家结下了一段意想不到的机缘?

只是……看他那冷淡的样子,这块硬骨头,怕是不太好啃呢。

董璇儿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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