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二科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
陈默刚坐在办公桌后,门就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面带笑容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陈科长,早啊!我是二科副科长李诚,以后就是您的副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找我。”
李诚的笑容很热情,眼神却带着审视,目光快速扫过陈默的西装领口——那里别着二科科长的黄铜徽章,是他觊觎已久的位置。
不过,陈默的心里清楚,这位副科表面热情,实则处处在试探他的深浅,甚至可能会暗中使绊子。
“李副科长,辛苦你了。”
陈默接过咖啡,语气客气却保持距离,“我刚回到总部,对二科的情况不太熟悉,以后还要靠你多介绍。”
他故意露出“新人”的姿态,既能降低李诚的戒心,也能顺势套取二科的内部情况。
李诚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看似亲近,实则在观察他的反应。
他面带微笑:“陈科长客气了!咱们二科虽说主要负责工运情报,但现在可是总部的核心部门——你看,一科管军事情报,三科管外交,都不如咱们二科‘接地气’,戴老板现在最看重的就是清剿共党,咱们手里的工运名单,可是重中之重!”
这话看似在“介绍部门重要性”,实则是在炫耀自己的“资历”,暗示他掌握着二科的核心资源。
陈默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茬问:“那二科现在有多少人?各自负责哪些区域?”
“算上您,一共8个人。”李诚拿出一张名单,递了过来,“小张负责华北,小王管华南,前科长老赵盯着西北……哦,还有个王强,负责华东,以前在上海待过,跟您也算半个‘老乡’。”他特意在“王强”的名字上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深意。
陈默接过名单,目光落在“王强”的名字上。
照片里的男人30多岁,眼神锐利,嘴角紧绷,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王强?以前在上海哪个部门?”他故作随意地问,心里却提高了警惕——在上海待过,又负责华东工运情报,很可能知道他在上海的“经历”,是敌是友,还未可知。
“以前在上海办事处,负责盯梢工运骨干。”
李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看似轻松,实则在试探,“陈科长在上海的‘假叛变’事件,王强可是全程参与了外围盯梢,说不定你们还见过面呢!”
陈默的心里一沉——果然是知情人!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是吗?那还真是有缘。不过当时事情太多,记不太清了,以后有空可以跟王强聊聊上海的事。”
他刻意模糊回应,既不否认“见过”,也不深究“细节”,避免被抓住话柄。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摞档案,正是名单上的王强。
“陈科长,这是华东地区上个月的工运情报汇总。”
他把档案放在桌上,声音低沉,目光直直地盯着陈默,没有多余的寒暄,“里面有几个可疑据点,需要您签字确认,是否派人去查。”
陈默接过档案,指尖触到王强的手,冰凉刺骨。
他快速翻开档案,目光扫过“可疑据点”描述——都是一些早已废弃的工厂、空无一人的茶馆,显然是故意填的假信息,试探他的“判断能力”。
“这些据点,先标记下来,等我整合完全国的情报,再统一安排排查。”他合上档案,签下名字,既不立刻同意“去查”,也不否定,用“统一安排”拖延时间。
王强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身就要走。
李诚却突然开口:“王强,你不是在上海待过吗?陈科长刚从上海回来,你们俩正好聊聊,让陈科长给你说说上海现在的工运情况。”
王强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探究:“陈科长在上海‘揭发’沈兰,确实干净利落,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沈兰既然是共党,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反而让她进了秘密情报组?这不符合规矩。”
这话像一把尖刀,直戳要害。
陈默心里清楚,王强要么是戴笠派来的“暗哨”,专门试探他的决策;要么就是对他的“上海经历”真的怀疑。
他放下笔,语气平静却坚定:“这是戴老板的意思。沈兰熟悉上海工运脉络,让她进秘密情报组,既能让她戴罪立功,也能通过她摸清共党的内部结构,这叫‘以毒攻毒’,比直接抓起来更有用。”
这番话既搬出了戴笠做“挡箭牌”,又合理解释了“放沈兰进复兴社”的原因,堵住了王强的质疑。
王强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追问,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李诚看着王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陈科长别介意,王强就是这样,认死理,说话直。不过他能力很强,华东的工运情报,全靠他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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