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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羡慕的决定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在仙界贷内部炸开了锅。
“东家！使不得啊！”钱可为（胖掌柜）急得满头大汗，“那林啸凶残成性，您让他亲自来，还要当众交接，这……这无异于引狼入室！他若趁机发难，我们如何抵挡？”
钱可为（算盘）也是面色发白，让他去传这个话，感觉像是去送死。
连一向沉默的苏小怜也抬起了头，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唯有李金雁，在最初的震惊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她似乎明白了莫羡慕的意图——这不是妥协，而是布局，一个极其凶险，将自身也作为诱饵的局！
“我们没有退路了。”莫羡慕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啸已经动了杀心，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止是打伤一个护卫那么简单。示弱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他想要的是彻底吞掉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赌一把，赌他贪心，赌他自负，赌他会来！”
他看向钱可为（算盘）：“你必须去，而且要表现得足够惶恐，足够卑微，要把我们‘山穷水尽、被迫献技求生’的姿态做足。重点是，一定要强调，必须他林啸亲自到场，公开交接，这是我们最后的‘体面’，也是防止他事后反悔的‘保障’。”
钱可为（算盘）咽了口唾沫，看着莫羡慕那深不见底的眼睛，一咬牙：“好！东家，我……我去！”
莫羡慕又看向李金雁：“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金雁点了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样东西：一小包无色无味的粉末，几面看似普通的小旗，还有一张绘制着复杂纹路的符箓。
“敛息粉，洒在周围，可以极大削弱灵力波动和神识探查。”李金雁指着那包粉末，又拿起小旗和符箓，“这套简易困阵和这张金甲符，是我目前能弄到的最好防护。困阵或许困不住炼气大圆满多久，但能阻他一瞬。金甲符能抵挡炼气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这些都是她动用了全部关系和大部分积蓄，在黑市中紧急购得，几乎掏空了她的家底。
莫羡慕接过这些东西，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微弱灵力，点了点头：“足够了。”他要的不是靠这些东西战胜林啸，而是争取那至关重要的、一瞬间的机会。
“胖掌柜，你立刻去散播消息，就说我们仙界贷迫于压力，将于明日午时，在铺面门前，当众向林管事献上丹药秘技，以求和解。”
“小怜，你的计算工坊暂时封闭，所有重要资料立刻转移至地下暗室。明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李金雁，调整护卫布置，明面上只留两人值守，其余人手，按我画的位置，提前隐蔽……”
一道道指令清晰下达，整个仙界贷如同上紧了发条，在压抑的气氛中高速运转起来，为明天那场吉凶未卜的“盛会”做准备。
……
第二天，午时将近。
仙界贷铺面门前，被闻讯而来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有好奇的修士，有同情者，有幸灾乐祸之徒，也有不少受到林家压榨、暗自期盼着能出现奇迹的商铺店主，比如百炼轩的吴铁，也隐在人群中，面色复杂地看着。
铺面大门敞开，莫羡慕独自一人，站在门前空地的中央。他依旧穿着那件青色法袍，身形瘦削，面色平静，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屈辱的献技，而是一场寻常的交易。
李金雁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外，玄衣如墨，青霜剑背在身后，俏脸含霜，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尤其是人群中的几个方位——那是她提前安排好的护卫潜伏点。敛息粉已被悄然洒在莫羡慕站立区域的周围，那几面小旗也按照特定方位，被她用脚尖悄无声息地嵌入地面。
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铛——”
一声锣响从街道尽头传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林啸在一众林家护卫的簇拥下，龙行虎步而来。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锦袍，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得意之色。炼气大圆满的灵压有意无意地散发开来，让周围低阶修士感到一阵心悸。
钱可为（算盘）卑躬屈膝地跟在林啸身侧，脸上堆满了谄媚而惶恐的笑容。
林啸走到场中，目光睥睨地扫过莫羡慕和李金雁，最终落在莫羡慕身上，嗤笑道：“莫羡慕，算你识时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东西交出来吧，看在你还算懂事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语气施舍般高高在上，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莫羡慕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林管事驾临，蓬荜生辉。技术玉简在此，还请林管事查验。”
他手中托起一枚看似普通的白色玉简。
林啸眼中贪婪之色大盛，但他生性多疑，并未立刻上前，而是对身旁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上前就要接过玉简。
然而，莫羡慕却手腕一翻，收回了玉简，平静道：“林管事，按照约定，需您亲自查验，并当众宣布此事，保障我仙界贷日后在坊市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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