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贷仙 第117章 毒火炼真，异卵吞天

密室之内，空气凝滞如铁。

苏小怜手臂上，那些扭曲的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嘶嘶声，不断侵蚀着她的血肉与神魂，灰败之色已蔓延至肩头。她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莫羡慕盘坐于前，眼神沉静如水，唯有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显露出他此刻承受的巨大压力。他双掌虚按，暗银色的三元金丹之力混合着精纯的冥河本源，化作无数比发丝更细的能量丝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些黑色符文。

这不是蛮力的对抗，而是规则层面的解析与剥离。他的神识跟随着能量丝线，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试图切入那由“天道怨念”与“因果债息”混合而成的“天债之毒”内部结构。

“嗤——！”

就在他的力量触碰到黑色符文的瞬间，一股暴虐、混乱、充满了惩罚与毁灭意味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能量丝线反向冲击他的识海！无数混乱的画面与声音在他脑中炸开——修士渡劫失败的惨嚎、家族衰败的怨念、资源争夺中的背叛与绝望……这些都是那些异变契约背后，所牵连的、被天道放大并扭曲的负面因果！

天道反噬，直攻道心！

莫羡慕身形一晃，脸色瞬间苍白，但他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三元金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星辰之力定住神魂，焚天炎意灼烧杂念，冥河本源则如同中流砥柱，强行承载、梳理着那狂暴的冲击。

“原来如此……以众生之怨为薪，以因果之链为刃……”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天债之毒”并非无源之水，其力量根基，恰恰来源于“仙界贷”业务本身所牵扯的海量因果！天道只是将其中的负面部分提取、放大、异化，反过来攻击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猛地改变策略，不再试图完全驱散或隔绝这毒素，而是引导着自身冥河本源，如同一个精准的过滤器，开始剥离其中纯粹的、混乱的“天道怨念”部分，同时，尝试收束那些相对纯粹、只是被扭曲了的“因果债息”！

剥离出的“天道怨念”，充满了毁灭性，被他小心翼翼地引导向……怀中那枚剧烈震动的焚天雀卵！

“小家伙，你不是渴望吗？给你！”

那枚赤红金纹的卵，感受到这股精纯却充满恶意的天道怨念，非但没有排斥，反而爆发出更强烈的吸力！如同长鲸吸水般，将那丝丝缕缕的黑色怨念吞噬进去！卵壳表面的金纹光芒大盛，隐隐传出一种欢愉、满足的意念，仿佛吃到了无上美味！

焚天雀，乃秉承天地至阳至刚之火而生，其本性便有焚尽世间一切污秽的倾向！这天债之毒中的“天道怨念”，对他人是剧毒，对它而言，却可能是大补之物！它在借助这怨念，加速自身的孵化与蜕变！

而另一边，被剥离了大部分怨念的、相对纯粹的“因果债息”，虽然依旧躁动不安，却不再具备那种主动侵蚀的恶意。莫羡慕以自身冥河权柄为引，如同编织渔网，将这些散乱的债息一点点收拢、压缩。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他对冥河之力的掌控必须妙到毫巅，稍有不慎，要么是无法彻底剥离怨念导致苏小怜陨落，要么是收束失败导致债息暴走。

时间一点点流逝。

苏小怜手臂上的黑色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缩小，那蔓延的灰败之色也开始消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虽然依旧虚弱，但性命已然无碍。

而莫羡慕怀中，那焚天雀卵的光芒越来越炽烈，卵壳甚至变得有些透明，隐约可见其中一只神骏鸟雀的轮廓，它正在疯狂吸收炼化着天道怨念，气息节节攀升！

不知过了多久。

当苏小怜手臂上最后一个黑色符文被剥离、吞噬的刹那——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并非来自苏小怜，而是来自莫羡慕怀中！

那枚焚天雀卵，轰然碎裂！

赤金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整个密室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股远比之前小焚天雀更加精纯、更加古老、更加威严的洪荒气息，席卷开来！

光芒中，一只体型比之前那只小焚天雀大上一圈、通体羽毛如同燃烧的赤金琉璃、尾羽修长华丽、眼中燃烧着纯金火焰的神骏禽鸟，舒展着双翼，发出一声清越穿云、蕴含着无上威严与喜悦的鸣叫！

“啾——！！”

新生焚天雀！其血脉之纯净，气息之强大，远超之前那只，赫然达到了金丹初期的境界！它乃是吞噬了大量“天道怨念”孵化而成，其本源之中，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对抗天威的特性！

它亲昵地用头蹭了蹭莫羡慕的脸颊，然后歪着头，看向莫羡慕手中那团被压缩收束、依旧在微微跳动、由无数细密金色因果线缠绕而成的——“纯净债息”光球。眼中露出一丝好奇。

与此同时，莫羡慕福至心灵。

他看向手中这团剥离了天道恶意、只剩下相对纯粹“借贷关系”本质的因果债息，又看了看刚刚修复、但核心符文已被污染的“仙界贷”契约系统，一个念头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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