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源小乌·异世初遇
源小乌睡得极不安稳,休息室的小床铺着浅灰色床单,他却像躺在冰冷的雪地里,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眉头始终紧紧皱着,嘴里溢出细碎的梦呓,模糊地重复着“别丢下我”“好冷”,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抖。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照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映得眼尾未干的泪痕格外清晰,像凝结的霜。
鹤月坐在床边的木椅上,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清茶,目光落在源小乌不安的睡颜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早就从本体忘川鹤月那里得知,记忆苏醒时的情绪冲击会让小乌承受巨大痛苦,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的身体在发烫,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起伏,显然是被梦境里的痛苦缠得太紧。
这间休息室是她特意为特殊情况准备的,连通包厢的暗门藏在靠墙的书架后面,书架上摆着的青瓷花瓶是机关开关,不仔细摸索根本发现不了。她原本想守着小乌直到他醒来,可刚站起身,指尖刚碰到花瓶,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多了两道熟悉的灵力气息——淡淡的檀香,混着刀剑特有的冷意,和之前在小乌房间感受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比上次更清晰,显然对方没再刻意隐藏。
鹤月停下动作,转身看向空无一人的角落,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知道你们也在,刚才小乌晕倒、情绪崩溃的样子,你们应该都看到了。现在出来吧,说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能一直躲在阴影里。”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书架旁的阴影里缓缓显现,灵力波动随之散开,带着属于刀剑付丧神的厚重感。走在前面的人穿着白色军装,肩线挺拔,披肩随意搭在臂弯,奶白色短发软软贴在额前,发尾带着点自然的卷度;金色猫眼在暖黄的灯光里亮得像浸了蜜,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腰间挂着的太刀刀鞘刻着清晰的源氏龙胆纹,纹路深邃,一看就不是凡品。
跟在后面的人穿着黑色军装,领口扣得严丝合缝,薄绿色短发剪得利落,发梢刚好遮住耳尖;翡翠色眼睛透着沉稳,鼻梁高挺,侧脸线条锋利,胁差斜别在腰间,刀鞘泛着哑光,气场与之前穿西装的源氏兄弟截然不同——少了几分世俗的疏离,多了几分战场沉淀的凌厉。
是髭切和膝丸。
“哦呀,仍旧这么敏锐呢,这位小老板。”髭切弯了弯嘴角,语气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指尖轻轻碰了碰军装领口,金色猫眼里却藏着认真,“我们还以为,至少能多躲一会儿。”
“阿尼甲,是鹤月小姐,不是小老板。”膝丸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鹤月微微颔首,态度恭敬,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抱歉打扰了,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不想在小乌清醒时贸然出现,刺激到他。”
鹤月愣了愣,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过——奶白色短发与金色猫眼,薄绿色短发与翡翠色眼睛,这样貌和源鬼切、源膝丸几乎一模一样,可穿着的军装、周身的气场却完全不同,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却被赋予了不同灵魂的人。“你们不是源鬼切和源膝丸?刚才在包厢里的源氏兄弟……”
“小老板看来是认错人了呢,弟弟。”髭切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膝丸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调侃,“我们和这个世界的‘源氏兄弟’,只是同位体而已,就像两片长得一样的叶子,却来自不同的树枝,并非同一人。”
膝丸从怀里拿出一封叠得整齐的米白色信纸,信纸边缘印着淡淡的鸦羽纹,他双手递到鹤月面前,动作小心翼翼:“鹤月小姐,这是另一个‘你’——忘川鹤月小姐托我们带来的信,里面写了我们的来意,您看完就明白了。”
鹤月接过信纸,指尖触到细腻的纸张,拆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忘川鹤月特有的瘦金体,笔锋凌厉却不失柔和。信里写着,髭切和膝丸是来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受她所托跨越时空来到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改变源小乌的命运。信里特意用红笔标注了一句话:“此世小乌,将在半月后因家族压力与过往创伤,于海边投海自尽,需阻止其悲剧,陪伴至其心意坚定。”
鹤月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她抬头看向两人,语气多了几分严肃,目光里带着审视:“既然带着明确目的来,那你们能给多少诚意?小乌现在对‘哥哥’‘家族’这些词格外敏感,连源鬼切靠近都会情绪崩溃,你们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贸然靠近只会让他更抗拒,甚至可能加重他的创伤。”
髭切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金色猫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休息室里熟睡的源小乌身上,语气郑重:“是个好问题。那我们选择认小乌为家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审神者’,与他签订最高等级的契约,从此我们的灵力与他绑定,只听他一人号令,绝不违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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