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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片不愿停留的云 第135章 第一次见面

作者:碧海涛声不老邪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1 08:13:18

机场的广播里,甜美的女声正循环播报着飞往美国西部的航班登机信息,清晰的语调穿透了大厅里的嘈杂 —— 行李箱滚轮划过大理石地面的咕噜声、旅客间道别时的低语、远处免税店传来的轻音乐,还有偶尔响起的登机提醒铃声,交织成一幅喧闹又裹挟着离愁的画面。何为站在值机柜台不远处,身上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面料挺括,衬得他身形愈发高挑挺拔。他微微侧着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钟大年身上,这位与他一同长大的发小,此刻眼眶泛着淡淡的红,眼底的不舍如同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甸甸地压在两人心头,挥之不去。

两人是真正 “穿一条裤子长大” 的兄弟,从光着屁股在巷口追逐打闹,到背着书包一起逃课去河边摸鱼,再到后来各自步入人生的不同阶段,这份刻在骨子里的情谊从未被时光冲淡分毫。何为年少时远赴国外求学,那些年里,钟大年总会定期给他寄去国内的零食、家乡的报纸,还有家人朋友的近况,让他在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也能时刻感受到家的温度与牵挂。而当何为学成归来,接手父亲留下的庞大产业时,又是钟大年第一时间站出来,陪着他熬过最艰难的过渡期 —— 帮他梳理公司繁杂的事务,稳住内部浮动的人心,处理那些突如其来的棘手问题。毕竟,钟大年和他的父亲钟何意,几十年来一直是何家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两家早已不分彼此,亲如一家。

更让两人心意相通的是,今年,他们都永远失去了自己的父亲。相同的悲痛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两人拉得更近,也让此刻的离别更添了几分沉甸甸的唏嘘。更何况,他们的父亲本就是情同手足的叔伯,一同走过风雨岁月,如今骤然失去主心骨,这份深入骨髓的伤痛,只有彼此才能真正体会。两个年轻人一夜之间被迫褪去青涩,扛起了各自家庭的重担,眉宇间都多了几分同龄人少有的沉稳与沧桑,眼神里也藏着远超年纪的坚毅。

“路上注意安全,看好东西。” 钟大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何为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厚实的西装面料传递过来,带着兄长般的关切与沉甸甸的托付。他知道何为此行的凶险,那只玲珑瓷杯背后牵扯着太多未知的利益纠葛,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但他没有过多劝阻 —— 他清楚,这是何家必须面对的事,也是何为作为一家之主,无法推卸的责任。

何为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也有些发热,鼻尖微微发酸。他看着钟大年眼角因连日操劳冒出的红血丝,还有那略显憔悴却依旧坚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这些日子,若不是钟大年里外帮衬,忙前忙后,他根本撑不起父亲留下的这副摊子。“嗯嗯,您照顾好刘婶和嫂子,” 何为的声音同样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哽咽,他顿了顿,用力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补充道,“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拎起脚边的黑色行李箱 —— 箱体是磨砂材质,低调沉稳,上面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小小的密码锁扣闪着金属光泽。他握紧拉杆,大步朝着值机柜台走去,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滚动,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短暂的离别画上句号,也像是在宣告他直面挑战的决心。

此次行程是从 A 市直飞美国西部,全程十几个小时,中途无需转机。登上飞机后,何为按照登机牌上的信息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行李箱稳妥地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摆放时特意留意了角度,确保不会滑落。他坐下后,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快速扫过机舱,很快就锁定了几位看似普通旅客的男子 —— 他们都是女友墨云所在的雄鹰帮暗中派出的护卫。墨云得知他要独自前往美国与欧阳玲珑交易,放心不下,执意要派几位得力干将随行保护,何为拗不过她的坚持,最终只好同意。这几位兄弟都经过专业训练,身手不凡,此刻他们分散坐在机舱的不同位置:有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有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耳尖却微微动着,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还有的假装翻看杂志,眼角的余光却时刻警惕地扫视着机舱内的每一个人。他们看似互不相识,毫无关联,实则早已形成一张无形的保护网,暗中护佑着何为的安全。

飞机缓缓滑行在跑道上,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加大,机身微微震颤。最终,在巨大的推力作用下,飞机猛地加速,冲破云层,朝着遥远的大洋彼岸飞去。机舱内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乘客都在闭目养神,或是戴着耳机看电影、看书,以此打发这漫长的飞行时间。何为靠在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望着窗外变幻的云层,那些棉絮般的云朵在阳光下不断变换形状,时而厚重,时而稀薄,就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脑海中翻涌的全是此行的未知与肩上的责任:父亲临终前的嘱托、公司内部亟待稳定的局面、欧阳玲珑的神秘莫测、还有那对瓷杯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念头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感到一阵疲惫,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并不轻松,期间空姐多次推着餐车送来餐饮和饮料,有温热的米饭、面包,还有各种果汁和咖啡。何为只是简单吃了几口,便将餐盒推到一边,又陷入了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眼神在光影中愈发坚定。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跨洋飞行后,飞机平稳降落在美国西部的一处机场。当舱门打开,一股夹杂着干燥气息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异国他乡独有的陌生感。何为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干燥的空气涌入鼻腔,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拎起行李箱,随着人流缓缓走出机舱。办理入境手续时,他按照流程提交证件,回答着海关人员的简单询问,语气平静自然,没有丝毫破绽。走出机场大厅时,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金色的光线铺洒下来,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抬手挡了一下。看着眼前陌生又隐约有些熟悉的景象 —— 高大的棕榈树、异国风情的建筑、穿梭不息的车辆和金发碧眼的行人,何为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求学时的模糊轮廓,并未过多停留。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闲情逸致,所有的思绪都聚焦在即将到来的会面,以及那对关乎家族命运的玲珑瓷杯上。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需操心世事的富家子弟,口袋里从不缺钱,不用考虑家庭的重担,不用操心公司的运营,更不用为未知的风险担忧 —— 因为所有的一切,父亲都已经帮他打理得妥妥当当。可如今,时过境迁,父亲骤然离世,他不得不从温室里迅速走出来,接过父亲留下的沉重担子,成为一家之主。身份的转变让他肩上的责任陡然加重,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必须学会独当一面,为整个家庭、为父亲毕生的心血冲锋在前。

收敛了飘散的心神,何为朝着机场外的出租车停靠点走去。那几位雄鹰帮的兄弟默契地紧随其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显得刻意突兀,又能在突发状况时第一时间上前支援。何为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身是干净的白色,车身上印着机场专属的标识。他拉开车门坐进后座,报上欧阳玲珑别墅的地址 —— 那是一串早已熟记于心的英文地址,发音标准流畅。司机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约莫四十多岁,热情地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和他攀谈了几句,询问他是否第一次来这里、打算停留多久、是为了公事还是旅游。何为只是礼貌性地用英语回应着 “公事”“待几天就走”,语气平淡,没有透露任何多余信息,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即将见面的欧阳玲珑身上,猜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舅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那对瓷杯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秘密,足以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车子驶出机场,沿着宽阔的公路一路朝着郊外开去。起初,路边还能看到一些低矮的房屋、零星的商铺和加油站,偶尔有行人走过,透着几分市井气息。可随着车子不断前行,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荒凉起来。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稀疏地长着一些耐旱的灌木丛,枝条干枯,在风中微微瑟缩,远处的山峦光秃秃的,呈现出一种苍凉的土黄色,看不到半点生机。这样单调而荒凉的景象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窗外的景色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从荒漠瞬间踏入了绿洲。

眼前不再是荒芜的戈壁,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庄。道路两旁栽满了高大的橡树,枝叶繁茂,层层叠叠,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泥土的湿润气息,深吸一口,让人精神一振。这里便是欧阳玲珑在美国的私人宅院,隐蔽在群山之中,远离了城市的喧嚣,透着一股神秘而奢华的气息,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的。道路两旁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绿油油的像是一块巨大的绒毯,偶尔能看到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打破了庄园的静谧。

在距离山庄大门还有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横拦在路中间,车身线条硬朗,车窗贴着深色的防爆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车子很快下来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色的安保制服,袖口绣着银色的徽章,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径直朝着出租车走来,抬手示意司机停车。司机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检查,熟练地踩下刹车,摇下车窗,用英语和安保人员交流了几句 —— 大概是确认访客身份和预约信息。随后,司机转头对何为说道:“先生,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里面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 何为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美元递过去,司机接过钱,说了声 “祝你好运”,便驾车掉头离开。何为推门下了车,拎起行李箱,那几位雄鹰帮的兄弟也纷纷从后面的几辆出租车上下来,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留意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异常。

司机驾车离开后,其中一名安保人员走到何为面前,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请问是何为先生吗?我是这里的保安 Kate,奉命来接您进去。” 何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的安保制服,勾勒出干练挺拔的线条,腰间别着对讲机和一把黑色的短棍,眼神锐利如鹰,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气场,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是。” 何为点头回应道,语气平静,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目光平静地回望着她。

Kate 不再多言,做了一个 “请” 的手势,便转身朝着山庄内部走去。她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何为和他的三位随行兄弟紧随其后,步伐同样沉稳,没有丝毫慌乱。山庄的占地面积极大,沿途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名贵花草树木 —— 娇艳的玫瑰、清雅的兰花、高大的香樟,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绿植,修剪得整整齐齐,错落有致。路边还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小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周围的绿树青山和蓝天白云,湖面上偶尔有几只白色的水鸟掠过,激起一圈圈涟漪,显得格外雅致。道路是用平整的青石板铺成的,两旁矗立着几盏复古风格的铜制路灯,造型精美,灯柱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远处隐约可见几栋造型别致的附属建筑,红瓦白墙,透着浓郁的欧式风情,显然都是庄园的一部分,处处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品味。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一座宏伟的欧式风格别墅终于出现在眼前。白色的墙体干净整洁,搭配着灰色的尖顶,线条流畅优美,窗户上装着精致的雕花栏杆,阳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别墅门前是一个宽敞的圆形广场,广场地面用浅色的大理石铺成,光洁如新,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喷泉,洁白的泉水从顶端的天使雕塑喷涌而出,高达数米,然后缓缓落下,溅起阵阵细密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打破了庄园的静谧,增添了几分灵动。别墅的大门口,站着两个人,瞬间吸引了何为的全部目光。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五十出头的女人,她身着一条香槟色的真丝长裙,裙摆宽大,拖地而行,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勾勒出依旧窈窕的身姿。她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耳边戴着一对小巧的珍珠耳环,色泽温润,低调而奢华。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她的皮肤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几乎看不到明显的皱纹,五官精致立体,眉毛细长,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天然的妩媚,眼神中沉淀着岁月赋予的从容与淡定,真正称得上是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甚至比江湖上流传的描述还要更具风情与气场。何为不用猜也知道,这位一定就是欧阳玲珑。

而站在欧阳玲珑身边的,则是一位五十岁左右地看似很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料考究,熨烫得平整无褶皱,身材挺拔修长,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紧抿着,形成一条沉稳的线条。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不出太多情绪,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塑,站在那里,既不张扬,也不突兀。何为心中一动,瞬间认出了这位正是雄鹰帮派在欧阳玲珑身边的卧底张浩。不过,张浩显然并不认识何为带来的这几位雄鹰帮兄弟,而他也恪守着卧底的职责,只是淡淡地看了何为一行人一眼,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甚至没有点头示意,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存在感极低,却又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欧阳玲珑的目光也落在了何为身上,当她看清何为的样貌时,瞳孔微微一缩,放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一惊。眼前这个年轻人,身材高挑帅气,眉眼间的轮廓竟然和自己以前的丈夫长得一模一样 —— 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有眼神中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倔强与坚定,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更让她心头一颤的是,何为的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自己死去儿子的影子 —— 那份纯粹与清澈,曾是她最大的牵挂与慰藉。这份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她的情绪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怀念,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只是这份情绪稍纵即逝,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

不过,欧阳玲珑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早已练就了沉稳的心境。她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脸上重新恢复了从容得体的笑容,眼角的细纹也随之柔和了几分。她没有摆长辈的架子,而是径直朝着何为走了上去,步伐优雅从容,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摇曳,声音温柔动听,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亲切感:“欢迎光临,我的小外甥。”

何为也收起了心中的打量与警惕,脸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真诚的恭维,却又不失分寸:“没想到,舅妈果真和江湖传言的那样,国色天香,气质不凡。” 他知道,与欧阳玲珑这样的人打交道,既要保持必要的警惕,又不能太过生硬疏离,适当的寒暄与恭维,是拉近距离、化解尴尬的最好方式。

欧阳玲珑被他逗得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同风铃作响,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何为的额头,带着几分嗔怪,语气却格外温和:“你小子别这么没正经,我可是你舅妈。怎么以前你舅舅嘴巴就没你这么甜呢?” 她的语气自然亲昵,仿佛真的是一位疼爱晚辈的长辈,让人很难将她与江湖上流传的那个手段狠辣、神秘莫测的女人联系起来。

何为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诚恳地回应道:“这我也不知道,我没出生舅舅就死了,而您,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 他说的是实话,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舅妈,他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她是舅舅的遗孀,这些年来一直在美国生活,与何家也很少有往来,若不是因为这对玲珑瓷杯,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寒暄过后,欧阳玲珑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多了几分锐利,她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何为,带着一丝审视与期待,显然对于那只玲珑瓷杯极为看重,甚至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何为心中早有准备,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调侃:“舅妈,不请我里面坐?这么重要的东西,在外面看,不怕贼惦记?” 他知道,欧阳玲珑既然敢约他在这里见面,自然有足够的安保措施,根本不用担心被人觊觎。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同时也为自己争取一些主动,毕竟,他此行不仅是为了交付瓷杯,更是为了弄清背后的秘密。

欧阳玲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她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外甥不仅欧阳玲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她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外甥不仅胆子大,心思还这般缜密,懂得在不经意间掌握主动权。她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侧身做出 “请” 的手势:“是舅妈疏忽了,里面请吧,咱们慢慢说。”

话音刚落,张浩便默契地上前推开别墅厚重的雕花木门。门轴转动时发出低沉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宅院的岁月沉淀。走进别墅内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混合着木质家具的天然气息,让人瞬间静下心来。大厅的装修极尽奢华却不张扬,深色的红木地板光可鉴人,墙壁上悬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油画,角落摆放着造型古朴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白色兰花,散发着清雅的香气。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温暖而庄重。

欧阳玲珑引着何为一行人穿过大厅,沿着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走廊前行。走廊两侧的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墙上挂着的老照片 —— 大多是欧阳玲珑与丈夫的合影,照片里的男子眉眼俊朗,气质沉稳,与何为确实有几分相似。走到走廊尽头,欧阳玲珑停下脚步,转身对张浩说道:“带何先生他们去密室,我随后就到。”

张浩颔首应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走到一扇不起眼的暗门前。他轻轻转动钥匙,只听 “咔哒” 几声轻响,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楼梯两侧的墙壁上安装着感应壁灯,随着众人的脚步依次亮起,暖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楼梯的台阶是用坚硬的青石板铺成的,表面被打磨得光滑,踩上去几乎没有声响。何为的三位随行兄弟依旧保持着警惕,两人紧跟在何为身后,一人断后,目光时刻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走了约莫三分钟,众人终于抵达地下密室。密室的空间比想象中更大,约莫有一百多平方米,墙壁和地面都是用加厚的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坚固异常。密室的一侧整齐排列着四个巨大的保险柜,柜身漆黑,上面的密码锁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另一侧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长桌,桌上铺着深棕色的真皮桌垫,旁边摆放着几把配套的椅子,显然是专门用来谈话或交易的地方。桌角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在桌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为这间密室增添了几分神秘氛围。

“何先生请坐。” 张浩示意何为坐在长桌主位旁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欧阳玲珑常坐的主位一侧,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沉稳内敛的模样。何为的三位兄弟没有落座,而是分散站在密室的角落,形成一个隐约的保护圈,目光警惕地留意着密室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几扇紧闭的通风口。

何为放下行李箱,在椅子上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桌面上,目光平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没过多久,欧阳玲珑便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锦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一看便价值不菲。她在主位上坐下,将锦盒轻轻放在桌面上,指尖摩挲着锦盒的边缘,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东西了吧?”

何为没有迟疑,抬手拿起脚边的黑色行李箱,放在桌面上打开。密码锁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箱盖打开的瞬间,一只淡青色的玲珑瓷杯映入眼帘。瓷杯小巧玲珑,杯身薄如蝉翼,上面绘制着细密的缠枝莲图案,线条流畅细腻,色彩均匀柔和,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杯底清晰地刻着一个小小的 “公” 字,笔画遒劲有力,与欧阳玲珑锦盒中那只 “母” 杯正是一对。

欧阳玲珑的呼吸微微一滞,眼神瞬间变得灼热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却又在半空中停下,转头看向何为:“可以让我仔细看看吗?”

“当然。” 何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瓷杯从行李箱中取出,递了过去。行李箱内部铺着柔软的天鹅绒,显然是为了保护瓷杯特意准备的。

欧阳玲珑双手接过瓷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她将自己锦盒中的 “母” 杯也取了出来,两只瓷杯放在一起,大小、纹样、色泽完美契合,拼在一起时严丝合缝,仿佛本就是一个整体。她低头凝视着两只瓷杯,眼神复杂,有怀念,有激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然,指尖轻轻划过杯身的纹路,像是在触碰一段尘封的往事。

“果然是完整的一对。” 欧阳玲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抬头看向何为,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你父亲临终前,除了让你把瓷杯交给我,还说了什么?”

何为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地回答:“父亲只说,这对瓷杯本就该物归原主,让我务必亲手交给您。另外,他还叮嘱我,让我保护好您的安全,说这对瓷杯背后的秘密,可能会给您带来危险。”

“危险?” 欧阳玲珑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么多年,惦记这对瓷杯的人从未断过,我能活到现在,自然有自保的本事。”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你父亲这份心意,我领了。你想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何为眉头微蹙:“舅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对瓷杯的秘密太大,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欧阳玲珑将两只瓷杯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中,锁好后交给张浩,“先把杯子收好,送到保险库里。” 张浩接过锦盒,快步走向其中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打开柜门、放入锦盒、锁好柜门,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早已熟练无比。

待张浩回来站定,欧阳玲珑才继续说道:“你们长途飞行也累了,张浩会带你们去客房休息,好好调整一下。明天晚上,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带着几分温和,“你放心,在我这里,绝对安全。”

何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再追问也无济于事,便点了点头:“好,听舅妈的安排。”

“张浩,带何先生他们去客房。” 欧阳玲珑再次吩咐道。

“是。” 张浩应了一声,朝着何为做出 “请” 的手势,“何先生,请跟我来。”

何为起身拎起行李箱,与三位兄弟一同跟在张浩身后,走出了密室。沿着来时的楼梯向上,穿过走廊和大厅,最终来到别墅二楼的客房区域。这里的客房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简约大气,家具都是上好的实木打造,窗外正对着庄园内的小湖泊,景色宜人。

“何先生,这三间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和您的几位朋友可以随意挑选。” 张浩指了指并排的三间房门,“晚餐会在七点送到房间,若有任何需要,可以按床头的呼叫铃。”

“多谢。” 何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三位兄弟说道,“你们先选房间休息,注意保持警惕。”

三位兄弟齐声应下,各自选了一间靠近何为房间的客房。何为走进中间的客房,将行李箱放在墙角,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吹散了旅途的疲惫。他望着窗外夜色渐浓的庄园,湖面泛着点点波光,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心中却丝毫不敢放松。

他知道,这场关于玲珑瓷杯的秘密,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作为何家的继承人,必须亲手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不仅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嘱托,更是为了守护好自己的家族,以及身边那些重要的人。夜色渐深,庄园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风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何为关上窗户,眼神坚定,他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必须勇敢面对,直至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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