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片不愿停留的云 第98章 起风了

市的清晨总是被早高峰的车流声唤醒，可这一天，整座城市的节奏却被一则爆炸性新闻彻底打乱。《A 市早报》的头版头条用加粗黑体字印着 “震惊！市某机关五位干部涉嫌集体嫖娼，不雅视频流出”，配图里虽打了马赛克，却仍能清晰辨认出熟悉的机关制服样式。紧随其后，本地电视台的早间新闻、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单，几乎被这则丑闻全面霸占。

市民们抱着手机在地铁里议论纷纷，办公室的茶水间更是成了讨论现场。“听说这几个人里还有个科长呢，平时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后这么龌龊。”“可不是嘛，现在的公职人员作风也太成问题了，必须严肃处理！” 舆论像滚雪球般迅速发酵，短短两小时内，话题 #A 市机关干部集体嫖娼 #的阅读量就突破了五亿，相关讨论帖超过三百万条，网友们纷纷要求官方给出明确说法，严惩涉事人员。

在这场舆论风暴的中心，王建明所在的机关大楼里，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办公室的玻璃窗紧闭着，遮光帘拉得严严实实，可仍挡不住外面记者们的追问声。单位领导被堵在会议室门口，面对镜头，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只能强装镇定地对着麦克风说：“目前此事正在调查处理中，后续进展会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请大家耐心等待。”

这番模糊的回应不仅没能平息舆论，反而引发了更多质疑。网友们在评论区留言：“‘正在调查’就是拖延时间的借口吧？”“必须尽快给出结果，别寒了老百姓的心！” 不到一小时，上级部门的公告突然在官网发布，红色的标题格外醒目：“经初步核查，市某机关五位干部存在严重违纪行为，现决定对其作出停职处理，接受进一步调查。” 公告一出，瞬间登上热搜榜首，网友们纷纷表示 “大快人心”，但也有人好奇，这五位干部究竟是谁，背后是否还藏着更深的隐情。

此时的王建明，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手心的汗水把手机壳都浸湿了。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公告，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他知道，这次自己彻底栽了，一旦被查出具体身份，不仅工作保不住，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慌乱中，他猛地想起了干爹孙正亦，那个在 A 市官场颇有话语权的男人，只有他能救自己。

王建明颤抖着拨通了孙正亦的电话，铃声刚响一声就被接起。“干爹，您得帮我，这次我估计是被人盯上了。” 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刻意营造的颤抖，试图唤起孙正亦的同情。

电话那头传来孙正亦沉重的叹息声，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建明啊，我天天跟你说，要低调、要谨慎，你看看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那点事儿呢？” 孙正亦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他刚在区里关于公职人员作风整顿的文件上签完字，墨迹还没干，就听说了这档子事，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干儿子竟然也牵涉其中，还成了风暴的中心。

孙正亦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在酒吧和王建明相遇的场景。那时候的王建明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在酒吧里显得格格不入。孙正亦觉得他机灵、会来事，又听说他是从农村出来的 “凤凰男”，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心里多了几分欣赏。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孙正亦一时兴起，就认了他做干儿子。

这些年来，孙正亦在官场上有些不便亲自处理的事，比如给某个项目打通关系，或者摆平一些小麻烦，都会交给王建明去办。王建明确实有能力，总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帮孙正亦解决了不少难题。可他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这让孙正亦一直很头疼。王建明娶了陆卡卡那样貌美如花的妻子，家里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可他却不满足，外面偷偷养了五个情人，每周还得抽出时间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

“哎，就算是头种猪也该知道累啊……” 孙正亦暗自叹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现在的年轻人，沉溺声色，怎么就不知道求进步呢？” 他原本还打算再提拔王建明一把，可现在出了这种事，别说提拔，能不能保住他的命都难说。

孙正亦定了定神，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建明，你跟干爹说实话，那视频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们就咬定是 AI 合成，找专业团队做鉴定，总能把舆论压下去。如果是…… 干爹再想办法帮你周旋。” 他到现在还难以相信，王建明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带着同事去嫖娼，简直是把纪律和规矩当成了摆设。

王建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绝望：“干爹，是在我们照看的那个 KtV 被拍的…… 属实。在您面前，我不敢撒谎。” 他知道，这种时候再隐瞒也没用，孙正亦人脉广，早晚能查到真相，与其被戳穿，不如主动坦白，或许还能获得一丝转机。

“知道了。” 孙正亦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从现在起，你什么都别说，不管是记者采访还是单位调查，就只回应‘等待组织调查’。先休息一段时间，别再惹出什么乱子，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记住，除了你老婆，别碰任何女人，这段时间必须安分守己。” 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先把王建明保出来，再找关系疏通，尽量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

“谢谢干爹！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王建明连忙道谢，可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语气里满是焦急，“可现在纪检的人把我关在单位宿舍，出不去…… 我担心他们还会继续调查我，到时候就麻烦了。”

“这个好办，我马上打电话。” 孙正亦挂了电话，立刻拨通了机关纪检部门负责人的电话，语气带着几分威严：“关于王建明的事，目前证据还不充分，先让他回家等待调查，别把人一直关在宿舍里，影响不好。” 对方深知孙正亦的背景，不敢违抗，连忙答应下来。

不到半小时，王建明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王科长，您可以回家了，后续调查会通过电话通知您。” 王建明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强装镇定地整了整衣领，拿起外套，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机关大楼。

坐上车，王建明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打开音乐，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车子缓缓驶入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到他的车，立刻恭敬地敬礼，熟练地升起栏杆。王建明哼着小曲走进家门，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冷清。客厅里没有开灯，厨房更是空荡荡的，连一点做饭的痕迹都没有，显然陆卡卡和孩子都不在家。

王建明皱了皱眉，拨通了陆卡卡的电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老婆，你们在哪儿呢？怎么不在家做饭啊？我刚从单位回来，有点累了。”

电话那头传来陆卡卡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我们在外面吃，你自己泡面吧。” 说完，不等王建明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王建明拿着手机，愣在原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知道，陆卡卡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看来这场家庭危机是躲不过去了。

而此时，在 A 市最豪华的酒店 —— 天水阁的包厢里，陆家三兄妹正围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可谁都没怎么动筷子。孩子们被安排在隔壁包间，由服务员照看，避免听到大人们的谈话。

二哥陆小卡猛地一拍桌子，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怒目圆睁，对着陆卡卡说：“妹妹，这王建明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做出这种龌龊事，还被曝光了，简直是丢我们陆家的脸！必须盘他！真当我们陆家没人？你现在就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别被他传染什么病！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大哥，我们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大哥陆贝贝则显得冷静许多，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体检一定要做，不仅你要做，孩子也得去检查一下，毕竟孩子平时跟他也有接触。不过你别太担心，王建明这种讲究场面的人，找的要么是高级会所的小姐，要么是所谓的‘良家妇女’，一般都比较注意卫生，不会有什么传染病。我平时帮其他公司领导安排这些事，心里有数。”

他顿了顿，看向陆小卡，语气严肃：“老二，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现在最关键的是保住妹妹的财产和孩子的抚养权。王建明是过错方，按照法律规定，离婚时财产分割会倾向于无过错方，我们一定要收集好证据，让他净身出户。”

陆小卡听了大哥的话，连忙附和：“对对，还是大哥考虑得周到。妹妹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他王建明过错在先，净身出户没跑了。我现在就给老爸打电话，让他把家族律师调过来帮你，保证让王建明吃不了兜着走！”

陆卡卡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担忧：“哥，财产和抚养权我都不担心，有你们帮我，我放心。可川府上学的事怎么办？他现在在市重点小学世外读书，王建明出了这种事，我怕学校会对川府有看法，影响他以后的学习和生活……”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眼里泛起了泪光。

陆贝贝放下酒杯，伸手拍了拍陆卡卡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别担心。世外那所学校也就那样，收费贵得离谱，去年还出过食品安全问题，家长们都怨声载道。让川府转学吧，我让他舅妈托关系，把他转到我家对口的公立名校 —— 市第一小学。那所学校不仅学费便宜，教育质量更是没话说，每年的升学率都在全市名列前茅，比世外好多了。”

陆卡卡听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端起酒杯，对着两位哥哥说：“谢谢大哥二哥，这辈子能有你们这样的亲人，是我最大的幸运。” 说完，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她拿出手机，点开网上流传的王建明不雅视频，发给了陆贝贝和陆小卡。

两人看完视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陆小卡气得咬牙切齿：“这王建明真是色胆包天！竟然还敢带同事一起去，简直是无法无天！妹妹，要不你现在打电话叫他过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贵人’把他这个凤凰男栽培成了人渣！我要当面问问他，对得起我们陆家吗？”

陆卡卡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冰冷：“好，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她拨通了王建明的电话，语气平静地说：“王建明，你现在来天水阁包厢，我有事情跟你谈。”

王建明接到电话，心里一阵窃喜，还以为陆卡卡是想跟自己和解，连忙说道：“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了电话，心里得意洋洋：“泡面？我堂堂一个科长，怎么可能吃泡面！肯定是老婆想通了，要跟我好好谈谈。” 他立刻驱车赶往天水阁，一路上还在幻想着如何哄陆卡卡开心，让她帮自己渡过这次难关。

可王建明刚推开包厢的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陆小卡一把摁在地上。陆小卡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语气凶狠：“王建明，你老实交代！你外面还有哪些女人？她们的名字、地址全都说出来！谁给你的胆子这么逍遥自在？就你那个在农村种地的农民老爹，谅他也没这本事让你这么嚣张！”

陆贝贝走到王建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王建明，别想着狡辩，我们已经看过视频了，证据确凿。你最好乖乖交代，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王建明趴在地上，心里又惊又怕，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试图狡辩：“大哥二哥，我是被冤枉的啊…… 那视频是假的，是别人用 AI 合成陷害我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但他显然低估了陆小卡的手段。陆小卡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踹了一脚，怒斥道：“还敢撒谎！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说着，他又连续踹了几脚。王建明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连忙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在陆小卡的拳脚之下，王建明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五个情妇的全部信息，包括她们的名字、年龄、住址，甚至还有交往的时间和细节。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与孙正亦之间的利益往来全盘托出，从孙正亦如何帮他升职，到他如何替孙正亦收受贿赂、打通关系，全都说了出来。

“哥，我就是个小角色…… 在这官场里混，总得找个靠山不是？我也是没办法啊……” 王建明瘫在地上，浑身是伤，语气里满是哀求，“我知道错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卡卡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王建明的鼻子，怒斥道：“王建明，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没办法？我陆家这些年来，合着就是你上位的垫脚石？当年你一无所有，是我求着我爸，托关系把你送进体制内；你升职需要钱，是我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你疏通关系；你爸妈生病，是我忙前忙后地照顾…… 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现在倒学起陈世美了，背着我找情人，还去嫖娼，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孩子吗？！”

王建明低着头，不敢看陆卡卡的眼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尽快过去，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犯下的错，恐怕再也无法弥补了。而这场由集体嫖娼丑闻引发的连锁反应，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