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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片不愿停留的云 第116章 血洒病房

作者:碧海涛声不老邪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1 08:13:18

杨柳生、徐景观搭乘的航班稳稳降落在云南长水国际机场,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带着水汽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混着机场外绿化带里三角梅与桉树的清香,瞬间驱散了长途飞行的疲惫。停机坪上,几架银色的客机正缓缓滑行,地勤人员穿着橙色反光背心穿梭其间,远处的航站楼玻璃幕墙在夕阳下泛着暖金色的光。两人拎着黑色的双肩包快步穿过抵达大厅,包里只装了换洗衣物和必要的证件 ——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特意精简了行李,只求行动便捷。大厅里人潮涌动,拖着行李箱的游客、举着接站牌的本地人、推着餐车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广播里循环播放着航班信息和温馨提示,嘈杂却充满生活气息。

走到机场外的出租车等候区,队伍已经排了十几米长。杨柳生抬眼望了望渐暗的天色,眉头微微蹙起,徐景观见状,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试着叫了辆快车。好在运气不错,三分钟后,一辆深蓝色的大众朗逸便打着双闪停在两人面前。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大叔,操着一口带着云南口音的普通话,热情地帮他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位是来旅游的吧?这个点去玉清民宿,路上可能要堵一会儿,最近景区游客多。” 徐景观坐进副驾驶,报出地址后,指尖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再次确认与当地派出所张警官的对接时间 —— 约定好晚上七点在民宿门口汇合,现在已经六点零五分,必须赶在约定时间前到达。杨柳生坐在后座,目光透过车窗望向窗外,街景随着车辆的行驶飞速倒退:高大的棕榈树随风摇曳,叶子在暮色中划出模糊的弧线;路边的商铺挂着色彩鲜艳的民族风招牌,有的在卖普洱茶,有的在摆卖扎染布和银饰;偶尔能看到穿着傣族服饰的姑娘提着竹篮走过,裙摆上的银饰叮当作响。他心里却没心思欣赏这异域风情,满脑子都是岳母陈程的下落 —— 自从陈程卷入蝎子帮的案子,他就一直提着心,生怕她出什么意外,如今终于有了线索,只盼着能顺利见到人,劝她回头。

汽车驶离市区后,车流渐渐稀疏,但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司机打开车灯,光柱刺破夜色,照亮了前方蜿蜒的公路。公路两旁是成片的农田,偶尔能看到几间散落的农家院,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隐约能听到狗叫声从远处传来。徐景观看了眼导航,还有二十分钟才能到玉清民宿,便拿出手机给张警官发了条消息,告知大概到达时间。张警官很快回复:“我们已经到了,在民宿门口的老槐树下等你们,注意安全。”

晚上六点五十分,汽车终于停在了玉清民宿门口。这是一家典型的云南民居风格民宿,院子用竹篱笆围着,门口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 “玉清民宿” 四个黑色的毛笔字。院子里种着几棵三角梅,粉色的花朵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鲜艳,墙角还摆着几盆多肉植物。民宿门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三个穿着黑色警服的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中年男人看到杨柳生和徐景观下车,立刻迎了上来,正是当地派出所的张警官。他伸出手,与两人分别握了握,手掌粗糙有力:“一路辛苦了,我是张建军,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小李和小王。” 小李和小王都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多岁,脸上带着几分严肃,手里分别拿着执法记录仪和手铐,正警惕地观察着民宿的四周。

张警官压低声音,快速交代行动方案:“我们已经确认过,陈程和蓝可心住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房间窗户对着后院的菜地。等会儿我们兵分三路:我和小李从正门进去,守住楼梯口;小王绕到后院,盯着窗户,防止她们跳窗逃跑;吴意繁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们让他开门,你们跟在我们后面,一旦门开了,立刻控制住房间里的人。” 杨柳生和徐景观点头表示明白,徐景观还特意检查了一下别在腰后的手铐和对讲机,确保设备没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张警官朝民宿里打了个手势。片刻后,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身材瘦弱的男人从民宿里走了出来,正是吴意繁。他的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看起来十分紧张。张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别紧张,按我们说的做,开门后站到一边就行。” 吴意繁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民宿后院的房间走去。众人紧随其后,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 夜晚的民宿格外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稍有动静就可能打草惊蛇。

走到房间门口,吴意繁停下脚步,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指尖哆哆嗦嗦地插进钥匙孔,因为紧张,试了三次才把钥匙插准。“咔哒” 一声轻响,钥匙转动,门锁打开的瞬间,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咒骂:“叛徒,人渣!” 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刮过玻璃,让人心里发毛。

“阿姨,我们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才联系他们的……” 吴意繁看着陈程被小李押着朝门口走,嘴唇嗫嚅着,声音又轻又细,带着一丝委屈和辩解。他其实心里也很矛盾,一边是多年的情谊,一边是法律的底线,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但看到陈程的眼神,又忍不住有些愧疚。

陈程,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听到吴意繁的话,她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却异常平静:“你不用解释了,谢谢你。” 事到如今,她心里清楚,再做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 蝎子帮的事情已经败露,谢浩东被抓,自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迟早会被找到。更何况,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腿部的伤口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之前简单包扎的纱布早就被脓液浸透,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发烫,稍微动一下,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她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眉头轻轻皱了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蓝可心站在陈程的床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既不慌张,也不害怕。看到民警走进来,她只是默默伸出双手,配合小李戴上手铐。她知道自己的处境 —— 虽然没有参与蝎子帮的核心犯罪,但作为日常生意的打理者,也难逃法律的制裁。小李押着蓝可心朝门口走,蓝可心经过陈程身边时,停下脚步,轻声说了句:“姐,照顾好自己。” 陈程没有抬头,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

两名民警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陈程。陈程的右腿几乎无法着地,一碰到地面就疼得浑身发抖,民警只好一人架着她的胳膊,一人托着她的腿,慢慢朝楼下走。每挪动一步,陈程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领上。杨柳生看着岳母痛苦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想上前帮忙,却被徐景观悄悄拉了一把 —— 现在还不是流露私人情绪的时候,必须先把人安全送到医院。

从民宿到当地市第一医院,开车需要四十分钟。陈程被扶上警车后座,杨柳生和徐景观也坐了进去,一左一右守在她身边。警车里的灯光很暗,陈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脸色依旧苍白。杨柳生看着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轻声问道:“妈,伤口很疼吗?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陈程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没事,老毛病了。”

晚上八点半,警车终于抵达市第一医院。医院急诊楼灯火通明,门口不时有救护车呼啸而过,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脚步匆匆地穿梭在走廊里。两名民警将陈程搀扶进急诊室,值班医生简单检查后,立刻安排了各项检查。半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了 —— 腿部伤口化脓感染严重,已经侵蚀到深层肌肉组织,必须立刻进行手术,否则有截肢的风险。

接诊陈程的是当地知名的外科医生杨医生,今年五十四岁,从事外科临床工作二十余年,经验丰富,尤其擅长处理复杂的创伤感染。杨医生穿着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手术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专注而严肃。他在手术室里仔细检查了陈程的伤口,用镊子轻轻拨开化脓的部位,眉头越皱越紧:“感染太严重了,已经有坏死组织了,必须尽快清理,否则会引发败血症。” 手术灯的光芒照亮了他严肃的脸庞,手术室内,护士们正在紧张地准备手术器械,镊子、剪刀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晚上九点,陈程被推进了手术室,杨柳生和徐景观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等候。走廊里的灯光惨白,靠墙摆着几张塑料座椅,偶尔有家属走过,脚步轻轻的,生怕打扰到别人。杨柳生坐在座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盯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心里七上八下 —— 他既担心岳母的手术安全,又担心蝎子帮的人会找上门来。徐景观则站在窗边,拿出手机梳理案情:谢浩东已经供出了蝎子帮的部分犯罪事实,但核心成员和保护伞还没完全摸清,陈程作为蝎子帮的老大,肯定知道更多线索,只盼着她手术后能愿意配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直到凌晨十二点半,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杨医生推着手术车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手术很成功,我们已经清理了感染灶和坏死组织,还做了引流处理。还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两天,这条腿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不过术后要注意护理,不能再感染了,还需要观察几天,看看恢复情况。”

杨柳生和徐景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上前感谢杨医生。陈程被推进了普通病房,病房里有两张病床,另一张病床是空的。护士给陈程挂了吊瓶,又交代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才离开病房。

术后两个小时,麻药的药效渐渐褪去,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向陈程。她紧紧咬着牙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痕,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她想忍住,却还是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声,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都捏得发白,手背青筋凸起。杨柳生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岳母痛苦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帮她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轻声安慰:“妈,疼的话就喊出来,别憋着。” 陈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着。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杨柳生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 他刚才去走廊尽头的热水间接了杯温水,想着岳母醒了可能会口渴。他走到病床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岳母痛苦的模样,语气带着一丝愧疚和解释:“妈,您不要怪王玉清和吴意繁,让你留在国内是李娜和我的意思。我们知道您卷入蝎子帮是身不由己,但继续错下去,只会越陷越深,我们也是怕你将来后悔,想给你一个回头的机会。”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岳母的性格倔强,未必会听进去,但还是忍不住想解释。

陈程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杨柳生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 有惊讶,有感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片刻后,她轻轻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比那姓吴的有担当,我没看错人。你出去吧,我和小徐有点事要谈。” 说完,她便侧过脸,看向窗外,示意杨柳生离开。杨柳生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岳母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默默退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生怕打扰到她们谈话。

徐景观见杨柳生出去,便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姨,谢浩东已经被我们抓获了,他已经将你们蝎子帮做的事情都供出来了,包括走私、洗钱、非法放贷等一系列违法活动。现在证据确凿,如果你能主动交代更多有用的线索,比如其他核心成员的下落、保护伞的具体信息,我们可以帮你申请从轻处理,这对你、对大家都好。” 他说话时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程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病房里只剩下吊瓶滴答滴答的声音。过了大概五分钟,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一丝释然,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她轻声说道:“小徐啊,你们斗不过他们的,这盘棋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蝎子帮只是冰山一角,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撑。我呢,确实是蝎子帮背后的老大,很多事情都是我拍板决定的。但蓝可心不一样,她只是负责日常生意的打理,比如管理手下的几家酒吧和会所,那些核心的违法勾当,比如走私和洗钱,她并没有参与太多,甚至有些事情她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至于那些为我们提供保护伞的人,之前王建明王科长他们嫖娼的那家‘KtV,背后的保护伞就是清江区的副区长张国梁和警察局副局长李浩。张国梁负责帮我们打通政府部门的关系,比如营业执照、消防检查这些,李浩则负责帮我们压下一些举报和案件,让 KtV 能正常营业。至于更高级别的保护伞,我就不知道了,他们的层级不是我能接触到的,每次有重要的事情,都是通过中间人联系,我从来没见过他们本人。”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用这些信息,换闺蜜蓝可心的自由 —— 她心里清楚,这些年蓝可心虽然私生活比较混乱,经常和不同的男人来往,但本质并不坏,只是被自己拉进了蝎子帮,要是因为自己而毁了一辈子,她心里会不安。

“您说的这些事,确实很有用,我们会立刻安排人核实张国梁和李浩的情况。” 徐景观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一边说道。他心里格外诧异 —— 一个区的两位高级干部,竟然会为一家涉黄的 KtV 提供保护伞,这背后牵扯的利益链条恐怕远比想象的复杂。他定了定神,继续追问道:“那‘夜色 KtV’里的小姐,是从哪里来的呢?她们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这个,据说是由灵蛇帮的刘意道,和王建明他们打通的一个特殊渠道提供的。” 陈程的声音越来越低,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具体的运作方式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听说这个渠道很隐蔽,主要是从偏远的农村和贫困地区找一些年轻女孩,有的是被欺骗过来的,有的是因为家里穷,被家人卖过来的。而且这个渠道不仅为 KtV 提供小姐,还通过各种手段腐化拉拢了许多高官 —— 比如给他们送钱、送女人,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保护伞,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

这时,麻药的药效已经完全过去,腿部和肩部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如同刀割火燎一般,陈程疼得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死死攥着床单,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恰好杨医生进来查房,看到陈程痛苦的模样,立刻快步走到病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检查了一下伤口的包扎情况,然后对徐景观严肃地说道:“警官同志,病人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受刺激了。有什么问题等她恢复得好一些,体力充足了再问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养伤。” 在杨医生眼里,只有需要救治的病人和健康的人,没有疑犯和普通人的区别 —— 无论陈程之前做过什么,现在她是自己的病人,自己就要对她的健康负责。

徐景观点了点头,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对陈程说道:“阿姨,您好好休息,我们和李娜都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或者想说的话,直接跟护士说一声,我和柳生就在门外。

走出病房后,徐景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杨柳生。他双手撑着膝盖,脑袋微微低垂,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 —— 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两人连一口热饭都没吃,高强度的行动让身体早已超出负荷。徐景观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阿姨情况暂时稳定了,杨医生说只要好好护理,恢复会很顺利。”

杨柳生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带着沙哑:“还是你细心。对了,你跟我妈聊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徐景观坐在他身边,把陈程交代的保护伞信息和灵蛇帮渠道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这些线索很关键,我已经同步给局里了,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好阿姨,她知道的太多,蝎子帮很可能会来灭口。”

两人说话间,肚子不约而同地 “咕咕” 叫了起来。徐景观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 ——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深夜十点,连后半夜都悄悄来了。“先吃饭吧,” 他掏出手机,“再撑下去,真要低血糖了,怎么保护人?” 杨柳生没反驳,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仍时不时瞟向病房门,像是怕里面突然传出什么动静。

徐景观打开外卖软件,翻了半天,最终选了附近一家评分很高的过桥米线店 —— 云南的过桥米线是本地特色,汤鲜料足,既能快速暖身,也不用费时间等。他问杨柳生:“要传统土鸡锅的,还是酸辣肥牛的?” 杨柳生想了想:“土鸡锅吧,清淡点,等会儿要是阿姨醒了,说不定也能喝点汤。” 徐景观笑着应下,特意备注了 “多放蔬菜”“米线分两份装”,又加了一份炸响铃和两串烤豆腐,才提交订单。

等待外卖的时间格外漫长。走廊里的灯光依旧惨白,偶尔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车轮划过地面的 “轱辘” 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杨柳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养神,却怎么也睡不着 —— 脑海里反复闪过陈程被搀扶着下楼的模样,还有李娜被铐走时怨毒的眼神,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徐景观则拿出手机,反复确认病房门口的监控是否正常,又给医院保安室打了电话,让他们多留意住院部三楼的人员进出,毕竟陈程的身份特殊,容不得半点马虎。

大概半小时后,手机传来 “叮” 的一声提示音 —— 外卖到了。徐景观起身去楼下取餐,没过多久就提着两个印着米线店 logo 的保温袋回来。他把袋子放在长椅前的地上,刚拉开拉链,浓郁的鸡汤香味就瞬间弥漫开来:金黄的汤底在保温盒里冒着热气,切片的土鸡、嫩豆腐、鹌鹑蛋、菌菇整齐地码在配菜盘里,米线单独装在一个细长的瓷碗中,还带着微微的余温。

“闻着就香,” 杨柳生拿起筷子,先给徐景观递了一双,“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也顾不上讲究,就坐在走廊里,对着保温盒狼吞虎咽起来。鸡汤的鲜醇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大半的疲惫,酸辣肥牛味的米线带着恰到好处的辣意,刺激得味蕾瞬间清醒。杨柳生吃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把自己碗里的鸡肉夹了几块到空碟子里:“留着给我妈,等她醒了热一热就能吃。” 徐景观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 不管陈程做错了什么,在杨柳生心里,她始终是需要照顾的母亲。

两人很快吃完了米线,把空保温盒、配菜碟和一次性筷子都收拾好,装回外卖袋里,暂时放在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 —— 医院规定垃圾要分类投放,凌晨时分保洁还没上班,只能先放在这里,等天亮了再处理。就在他们转身准备回病房门口守候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的身影站在走廊拐角处。

那是刚才送外卖的小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空外卖箱,却没有离开,反而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按动着什么,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徐景观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警惕 —— 正常外卖员送完餐都会立刻离开,怎么会在医院走廊逗留这么久?他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那小哥突然抬起头,眼神变得凶狠,猛地朝着陈程的病房冲去!

“不好!” 徐景观大喊一声,和杨柳生同时朝着小哥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 就在小哥冲到病房门口时,他突然从外卖箱侧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物件,按下了上面的按钮。“轰隆!” 一声巨响瞬间在走廊里炸开,强烈的爆炸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手,狠狠撞在徐景观和杨柳生身上。

两人被冲击波掀得向后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后背撞到墙壁,疼得眼前发黑。走廊里的声控灯被震得忽明忽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病房门更是被直接炸飞,碎片四溅。杨柳生最先反应过来,他记得自己和徐景观都受过防爆特训,立刻拉着还在晃神的徐景观,手脚并用地爬向走廊中间的铁质候诊椅 —— 那椅子是实心铁架,能勉强抵挡碎片冲击。两人刚躲到椅子下面,就听到病房里传来 “哗啦” 的玻璃破碎声,显然是窗户被爆炸震裂了。

“快进去!保护阿姨!” 杨柳生嘶吼着,率先从椅子下面爬出来,朝着病房冲去。徐景观紧随其后,刚冲进病房,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外卖小哥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朝着病床上的陈程刺去!陈程虽然刚做完手术,但她自从加入蝎子帮后,为了自保,常年练习擒拿格斗,危急时刻竟爆发出惊人的冷静。她忍着腿部剧痛,猛地掀起盖在身上的白色棉被,朝着外卖小哥的脸狠狠抛去。

棉被正好蒙住了小哥的头,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扯,动作顿了半秒。可他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杀手,很快就挣脱了棉被,匕首再次朝着陈程刺来 —— 这一次,陈程没能完全躲开,匕首 “噗嗤” 一声刺进了她的右肩,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病号服,顺着肩膀滴落在床单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住手!” 徐景观怒吼着,纵身一跃,一记凌厉的飞踹狠狠踹在外卖小哥的后腰上。小哥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摔倒在病床边。徐景观不给对方起身的机会,立刻扑上去,左腿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右手抓住他持匕首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拧 ——“咔嚓” 一声,小哥的手腕传来轻微的骨裂声,他痛得惨叫起来,匕首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

徐景观正想掏出手铐把人铐住,却没料到小哥早有后手。他突然用左手肘狠狠向后顶去,撞在徐景观的肋骨上,趁着徐景观吃痛松手的瞬间,右手迅速从怀里摸出另一把小巧的弹簧匕首 —— 这把匕首只有巴掌长,藏在衣领内侧,之前完全没被发现。小哥猛地转身,将匕首狠狠刺向徐景观的腰部!

“噗!” 匕首应声刺入,徐景观只觉得腰部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他的警服,顺着裤腿流到地上。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血泊中,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外卖小哥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匕首,想趁机逃跑。可刚跑到病房门口,就被迎面冲来的杨柳生拦住。杨柳生看到徐景观倒在血泊中,眼睛瞬间红了 —— 徐景观现在却因为保护自己的母亲身受重伤。他怒火中烧,不等小哥反应,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

“砰!” 小哥的鼻子瞬间被打断,鲜血顺着鼻孔流下来,糊了满脸。他踉跄着向后退去,杨柳生紧随其后,右腿狠狠踩在他的胸口,“咔嚓” 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小哥疼得蜷缩起来,杨柳生却没停手,左手揪住他的头发,右手握成拳,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他的脸上 —— 每一拳都带着愤怒和后怕,直到小哥双眼翻白,彻底失去意识,他才停下动作,大口喘着粗气。

杨柳生立刻转身去看徐景观,只见他躺在地上,腰部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嘴唇已经毫无血色。“景观!景观!” 杨柳生跪在他身边,声音带着颤抖,“你撑住,我这就叫医生!” 他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摸徐景观的手机 —— 徐景观的手机掉在不远处,屏幕已经被摔裂,但还能开机。

就在这时,徐景观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力气抓住杨柳生的手腕,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快…… 打电话…… 叫支援…… 别让…… 他跑了……” 说完这句话,他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杨柳生紧紧攥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时间擦 —— 他快速拿起手机,拨通了局里的紧急支援电话,又按下了医院的急救铃。

“医生!护士!快来人!” 杨柳生朝着走廊大喊,声音响彻整个住院部。很快,值班护士和杨医生就推着急救车跑了过来。看到病房里的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徐景观,杨医生脸色一变,立刻指挥护士:“快!把他抬上急救车,准备输血!通知手术室,立刻准备紧急手术!”

护士们动作迅速地给徐景观插上氧气管、绑上血压计,杨柳生则守在陈程身边 —— 陈程的右肩还在流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很清醒,她看着被抬走的徐景观,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是…… 是我连累了他……” 杨柳生摇了摇头,伸手按住她的伤口,语气坚定:“妈,您别说话,好好养伤。景观会没事的,我也会保护好您,绝不会让蝎子帮的人再伤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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