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照灯的光柱在通道里投出长长的影子,冷轩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踩得很轻 —— 青石阶梯上的新鲜脚印还没干,鞋印是 42 码的皮鞋印,和李建军档案里登记的鞋码完全对得上,这说明他最多比他们早走十分钟,距离肯定不远。
“王所,外围布控怎么样?” 冷轩摸出对讲机,压低声音问。通道里信号不太稳,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过了两秒才听到王所长的回应:“冷队,按你说的分了四个方向 —— 东边是老槐树巷出口,安排了两个便衣守着,那边有个废弃的排水口,怕他从那钻出去;西边是菜市场后门,晚上没人,派了三个警力蹲点;南边对着居民楼,我们跟物业打过招呼,让保安盯着单元门;北边是地基的通风口,比较小,只能容一个人爬,也有人守着,你放心,他跑不了。”
“好,注意安全,一旦有动静立刻通报。” 冷轩收起对讲机,转头对苏晴说,“李建军没带人,通道又窄,他就算想反扑,我们也能应对 —— 关键是找到悬镜阁,别让他先拿到碎片。”
苏晴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用警服绣纹拓印的金属牌 —— 是小李临时赶制的,把警服袖口的悬镜符号拓在薄金属片上,边缘磨得很光滑,正好能插进悬镜榫的 “镜柄” 槽里。她低头看了眼金属牌上的纹路,又抬头扫了眼通道墙壁,突然停住脚步:“冷轩,你看那边!”
探照灯的光顺着她指的方向移过去,只见通道右侧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半褪色的悬镜符号 —— 镜口朝上,和警服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是符号旁边有几道新鲜的划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或工具反复刮过,痕迹还很新,应该是李建军刚才经过时留下的。
“外婆日记里写过,悬镜组织的人会在地基通道里刻悬镜符号,一是标记路线,二是提醒后人‘这里是守护的边界’。” 苏晴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个符号,指尖能感受到刻痕的凹凸,“她说‘悬镜立,夜枭避’,当年悬镜组织就是守着这个地基,不让夜枭的人进来偷东西…… 我们现在走的路,外婆说不定年轻时也走过,她肯定在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她失望。”
冷轩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也软了下来。他想起父亲当年留下的警徽,想起张教授说的 “你爸当年想保护地基”,突然觉得这条路不是他们两个人在走 —— 父亲、外婆、悬镜组织的老人们,都在以各自的方式陪着他们。他伸手拍了拍苏晴的肩膀:“不会让他们失望的,我们不仅要找到碎片,还要把李建军揪出来,让他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两人继续往前走,通道渐渐变宽,空气中的染料味越来越浓 —— 是那种靛蓝染料混着点霉味的味道,和云裳阁的苏绣车间、老鬼案现场的油布味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夜枭的人长期在这里活动留下的。苏晴的鼻子比较灵,还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他抽烟?”
“对,李建军的档案里写着,他有二十年的烟龄,每天至少两包。” 冷轩顺着烟味的方向走,突然在拐角处停住 —— 地上掉了一个烟蒂,还是点燃过的,烟头上的滤嘴还带着点温度,显然是刚扔的。
“他就在前面。” 冷轩把探照灯的光柱调暗了点,“通道前面应该就是悬镜阁了,张教授说过,悬镜堂的地基中心就是悬镜阁,专门用来放悬镜组织的重要东西 —— 第三块碎片肯定在里面。”
苏晴把金属牌攥得更紧了,指尖有点发白:“我们要不要等外围警力进来支援?万一李建军有武器呢?”
“来不及了。” 冷轩摇摇头,“他比我们早走十分钟,要是他已经找到悬镜阁的门,用什么办法打开都有可能 —— 我们必须现在过去,就算他有武器,我们也有准备。” 他从包里掏出之前准备的防刺背心,递给苏晴,“穿上,以防万一。”
苏晴接过防刺背心,快速套在衣服外面,虽然有点笨重,但心里踏实了不少。两人贴着墙壁,慢慢往拐角走,探照灯的光柱只敢露出一点,刚好能看清前面的路。刚拐过弯,就看到前面有一道石门 —— 石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悬镜符号,镜口朝右,和皮影头里刻的 “镜口朝左转三圈” 正好对应,石门旁边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凹槽,形状和金属牌一模一样,显然就是悬镜榫的 “镜柄” 槽。
“是悬镜阁的门!” 苏晴压低声音说,眼睛盯着石门 —— 石门上没有锁孔,只有悬镜符号和凹槽,说明必须用金属牌才能打开。
就在这时,冷轩突然拉住苏晴,把她往墙壁后拽了拽 —— 石门后面传来轻微的 “咔嗒” 声,像是有人在摸索着什么。两人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先是一阵金属摩擦声,然后是脚步声,接着是李建军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在安静的通道里听得很清楚:“怎么回事?这槽怎么插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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