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
“玄枢文化工作室”刚刚挂牌,便进入了半歇业状态。苏念棠对外宣称是应某学术机构邀请,进行长期的野外文化考察。江晏负责留守,一方面维持工作室基本运作,筛选积累高端人脉资源;另一方面,他更重要的任务是利用其商业网络,作为“断刃”专案组在民间的情报补充点,并确保西北前线的后勤补给线能够畅通无阻。
出发前夕,小院里进行了一次最后的装备检查。除了常规的野外生存物资,苏念棠的背包里多了几样特殊物品:精心挑选并再次加持过的五帝钱、一叠用特殊药液浸泡过的黄裱纸、一小瓶混合了朱砂和特定矿物粉末的“破煞粉”,以及那本从不离身的、记录了她前世玄学心得和今生见闻的加密笔记本。
谢九安的装备则更具古风:他那方家传的罗盘用软绸仔细包裹着,几枚用于布阵和护身的玉符贴身收藏,一个紫檀木的药盒里装着解毒、安神、吊命的珍贵药丸,腰间还挂着一个看似装饰、实则内藏玄机的青铜小葫芦。
陆北辰的行李最为简洁也最沉重。除了个人物品,更多的是专业装备:望远镜、指北针、大比例军用地图、一支伪装成登山杖的合金多功能工具,以及他那把保养得锃亮、在必要时拥有绝对发言权的配枪。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已然进入了临战状态。
“西北地广人稀,环境复杂,气候多变,不仅有自然风险,更可能有‘**’。”陆北辰最后一次强调行动纪律,“一切行动听指挥,遇到任何异常情况,第一时间通报,不得擅自行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侦查,摸清暗影阁在昆仑余脉活动的范围和目的,非必要不与其发生正面冲突。”
苏念棠和谢九安都郑重颔首。他们清楚,此行不同于黑风坳的突袭,而是深入陌生且可能被敌人渗透的区域,步步都可能暗藏凶险。
第二天,一行三人与“文化考古与地质环境联合考察队”的大部队在市郊集合。考察队规模不大,约十五人,成员构成复杂,有几位头发花白、戴着厚眼镜的老学者,有几位精干的中年地质专家和考古研究员,还有几名负责后勤保障和安全护卫的年轻队员——其中就包括了陆北辰安排进来的几名“断刃”小组的便衣骨干。
队长是一位姓张的地质学教授,为人严谨,对陆北辰三人的加入似乎有些疑虑,但在看到上级批文后,便不再多问,只是强调了一切以科学考察和安全为重。
漫长的旅程开始了。先乘坐绿皮火车,哐哧哐哧摇晃了两天一夜,窗外的景色从郁郁葱葱的平原逐渐变为起伏的黄土高坡,最终定格在一望无际的、苍凉雄浑的戈壁滩。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阳光炽烈而直接,与北方的温润截然不同。
苏念棠靠着车窗,灵瞳无声运转。她能感受到这片土地下蕴含的、与东部平原迥异的磅礴地气,厚重、古老,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动与紊乱。尤其是在火车偶尔经过一些特定的山口或河谷时,她能清晰地捕捉到几缕与黑风坳同源、但更加隐晦和分散的阴邪煞气,如同毒蛇般潜伏在大地脉络之中。
“感觉到了吗?”谢九安坐在她对面,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符纹,“地气不稳,煞气暗藏。这片土地,正在生病。”
陆北辰坐在过道另一侧,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将两人的低语尽收耳中,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
火车最终在一个简陋的西北小站停靠。考察队换乘上早已等候在此的、经过改装加固的吉普车和一辆装载物资的卡车,继续向着昆仑余脉的方向颠簸前行。
戈壁滩上几乎没有路,所谓的路只是前车碾出的模糊车辙。狂风卷着沙砾拍打着车窗,天地间一片昏黄。气温也开始骤降,与白天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
途中,车队在一个废弃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古代烽燧旁短暂休整。几位老学者兴致勃勃地围着烽燧进行测绘和记录,苏念棠却微微蹙起了眉头。这烽燧残存的气场十分混乱,除了岁月沉淀的荒凉,还夹杂着一股近期留下的、充满贪婪与破坏欲的污浊气息。
她走到烽燧背风处,目光扫过地面,在一堆乱石下,发现了几枚崭新的烟蒂,以及一些不属于考古发掘的、粗暴挖掘的痕迹。
“陆队长。”她轻声唤道。
陆北辰立刻走了过来,顺着她的指引看去,眼神一凝。他蹲下身,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一枚烟蒂看了看牌子,又仔细观察了那些挖掘痕迹。
“是‘骆驼’牌香烟,本地少见,靠近边境那边流进来的多。挖掘手法很业余,但目的明确,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陆北辰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茫茫戈壁,“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而且很可能不是考古队。”
这个消息让考察队的氛围蒙上了一层阴影。张教授得知后,更是忧心忡忡,催促队伍加快行程,希望能尽快赶到第一个预定的考察营地——位于一条内陆河末端绿洲上的、一个名为“白驼”的小小补给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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