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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基地的训练场上，硝烟味尚未散尽。
崇宫真那站在场地中央，蓝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颈侧，金瞳里却燃着未熄的战意。她刚刚以一敌十完成模拟对抗，最后一个放倒的是鸢一折纸——那位以冷静着称的王牌队员此刻正半跪在地，战术头盔的面罩裂了道缝。
“精彩。”队长拍了拍手，语气里难掩赞赏，“不愧是能斩杀精灵的少女，这实力足以直接编入主力队。”
真那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周围喘息的队员，最终落在折纸身上。对方已经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摘下面罩，露出苍白的脸：“你的反应速度和战术预判都在我之上。”
“承让。”真那的声音很淡，蓝发随着动作轻晃，“但实战不是演习。”
折纸突然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确实。”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有些存在，不是单纯的‘实力’能衡量的。”
这话让周围几个老队员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微妙。真那皱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折纸收回目光，开始检查破损的装备，“只是想起一位……擅长‘天体运动’的前辈。”
旁边的队员忍不住插嘴：“说的是崇宫源初吧？上次在仙女座星系，人家拿红巨星当棒球砸幻影，那场面……”
“红巨星？”真那愣住了，“那是什么作战代号？”
队员们顿时噤声。队长轻咳一声：“无关紧要的旧闻。真那，跟我来熟悉一下基地系统。”
真那被带走时，回头看了眼折纸。对方正望着训练场外的天空，眼神复杂——没人告诉真那，那个能把黑洞当掌心玩物、随手就能捞回被吸入奇点的幻影（崇宫澪）的存在，和她、和她已故的哥哥真士、和那位始源精灵，共享着同一个姓氏。
蓝发少女的金瞳里还映着演习的硝烟，却不知道，在她认知的“最强”之外，还有另一种维度的力量——那种能让星辰为武器、让宇宙法则为玩具的，属于崇宫源初的绝对领域。
折纸整理好装备，低声自语：“比起源初，真那的力量……确实还太‘渺小’了啊。”
远处的控制台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星系观测数据——其中一段被加密的影像里，两颗红巨星相撞的光芒，比超新星爆发还要耀眼。
训练场外的夜风带着金属的凉意，鸢一折纸刚结束夜间检修，就看见崇宫真那靠在墙边。蓝发少女的金瞳在路灯下亮得惊人，手里捏着半截没点燃的烟——那是她从基地角落捡的，大概是哪个老兵留下的。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真那开门见山，声音比白天冷了几分，“关于‘崇宫源初’，关于那些……红巨星和黑洞的事。”
折纸擦拭步枪的动作顿了顿，枪管的反光映出她平静的侧脸：“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姓氏。”真那上前一步，蓝发被风吹得扬起，“崇宫。和我、和真士哥、和始源精灵一样的姓氏。她到底是谁？能操控恒星和黑洞……这根本不是人类或精灵能做到的事。”
折纸放下步枪，转身直视着她。月光在两人之间拉出细长的影子，她忽然想起一周前观测卫星传回的画面——遥远的银河外系，两颗红巨星像被顽童丢弃的火球，在虚空中撞出毁天灭地的光。
“她是……例外。”折纸斟酌着措辞，“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精灵。或者说，是超越这两者的存在。”
她抬手指向夜空，猎户座的腰带在云层间若隐若现：“一周前，在M31星系，她和幻影（崇宫澪）发生过冲突。”
真那的瞳孔骤然收缩：“幻影？”
“幻影试图反抗，”折纸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然后她就丢出了两颗红巨星。”
“……什么？”真那以为自己听错了，“丢出红巨星？”
折纸补充道，“就像你丢一颗石子那么轻松。”她顿了顿，看着真那震惊的表情，继续说，“幻影用天使防御，结果她又拖来了一个黑洞。”
夜风突然变得很冷。真那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黑洞……她想杀了幻影？”
“不。”折纸摇头，目光飘向更远的星空，“她把幻影从黑洞里捞出来了。就像捡一片被风吹走的纸屑。”
真那彻底失语了。她能斩杀精灵，能在AST以一敌十，可在“操控红巨星与黑洞”这种概念面前，所有的战斗技巧和力量都显得像孩童的把戏。
“为什么……”真那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样的存在，会和我们共享一个姓氏？”
折纸沉默了片刻，弯腰捡起地上的步枪：“或许……崇宫这个姓氏，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起源’。”她看向真那，“你很强，但有些力量，不是‘强’就能衡量的。”
真那望着夜空，金瞳里映着稀疏的星辰。她忽然想起真士哥生前偶尔提起的“宇宙的秘密”，那时只当是玩笑，现在却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我会弄清楚的。”蓝发少女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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