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沙滩弥漫着番茄牛腩的浓香,众人围坐在野餐垫上,大口吃着星海源初的拿手菜,暖意在胃里蔓延。饭后,大家躺在沙滩椅上休憩,海风带着午后的慵懒,轻轻拂过反转折纸的脸颊,她闭上眼,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是她自父母离世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没有噩梦,只有海风的温柔相伴。
梦中,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鸢父鸢母正笑着朝她招手,温柔的眼神一如往昔。可下一秒,身影骤然消散,只留一片空茫。反转折纸眼眶瞬间湿润,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片虚无。再睁眼时,五河士道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笑闹的夜刀神十香等人,忽然一声爆炸响起,星海愿雏顶着乱糟糟的爆炸头,委屈巴巴地看向她;而星海源初正趴在愿雏头顶,笑得直不起腰。
反转折纸猛地回过神——她是同一个人的不同伪装,不可能同时出现。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睁开眼,夕阳正缓缓沉入海面,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海风渐渐转凉,带着夜晚的清冽,已然快要变成陆风。
她侧过头,身旁的星海源初正睡得安稳,金灿灿的夕阳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星瞳闭上时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狡黠,多了几分宁静。反转折纸望着她,心底悄然浮现一个念头:“源初老师……你是一个真正的好妈妈。”
夜色渐深,这个新生世界的夜空格外明亮,无数星辰在天幕上闪烁,清晰的星轨交织缠绕,组成一幅巨大的画卷。弯曲的星轨首尾相接,层层环绕着中心的“圆盘”,竟与星海源初的万象铭世轮一模一样,恢弘又梦幻。
“来自宇宙的创世神……星海老师的万象铭世轮,宇宙元素原来藏在这里。”五河琴里望着天空,轻声感叹,语气里满是震撼。
星海源初还在熟睡,星海钰锵踮着脚尖,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嘟着嘴小声抱怨:“妈某人还不醒来!”
反转折纸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让老师睡会儿吧……她照顾你们一定很累,就像我的爸爸妈妈,曾经照顾我那样。”话音落下,她的眼神暗了暗,过往的遗憾与自责悄然涌上心头。
“折纸姐姐,珍惜当下嘛!”星海念棠突然趴在星海钰锵头顶,晃了晃脑袋安慰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坏身子没人替!”
“可是折纸姐姐是伤心,是怀念,是懊悔,没有生气呀。”星海飏羽飘过来,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星海念棠的脸颊,小声纠正。
反转折纸低着头,指尖攥紧了沙滩椅的布料,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五河士道见状,默默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语气温和又坚定:“折纸,不要自责了,源初老师都告诉我了。你当时是护父母心切,没有错。而且,你的父母一定也希望你健康快乐地生活,不是困在自责里,一直难过。”
反转折纸抬起头,望着五河士道认真的眼眸,又看向身旁熟睡的星海源初,以及不远处打闹的星海孩子们,心底的阴霾似乎被星光驱散了些许。
夜风吹拂着沙滩,星轨在天幕上流转出温柔的光。反转折纸还沉浸在复杂的情绪里,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带着几分冷意,却又莫名柔和的声音。
“喂喂喂,哭是毫无意义的,就和我一样。”
她抬头,只见崇宫终末正飘在半空中,血色长发随夜风轻扬,■瞳里没有了往日的癫狂,竟透着几分难得的认真。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反转折纸的脸颊,语气依旧带着“毫无意义”的调子,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慰:“倒不如好好活着……看看这个宇宙的大好河山。本祖毫无意义,但你却有意义,带着你父母的爱,活下去,做真正的自己。”
反转折纸愣住了,看着眼前这尊向来以“毁灭”与“疯狂”为标签的存在,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暖意。她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谢谢。”
崇宫终末收回手,别扭地别过脸,周身的灭世寒气又淡了几分。可当她瞥见一旁还在沙滩椅上呼呼大睡的星海源初时,■瞳里瞬间闪过一丝不耐,之前的温柔荡然无存。
“还睡!月亮都晒屁股了!”
话音未落,她抬手就对着星海源初的脸甩了个清脆的大嘴巴子。“啪”的一声响,星海源初直接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扇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噗通”一声摔进不远处的海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咳咳……谁啊!打扰本创世神睡觉!”星海源初从海里冒出头,白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星瞳里满是起床气,直到看清岸边的崇宫终末,才蔫了下去,小声嘟囔,“终末老匹夫……你又暴力叫醒啊……”
反转折纸看着这闹剧般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或许,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崇宫终末,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别样的温暖。
五河士道见反转折纸脸上的阴霾渐散,眼底多了几分松动,便知道此刻是拉近心距的契机——他从不是会用“PUA”操控人心的人,此刻所想的,只是让这份难得的柔软,真正留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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