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里,那份由冰冷意念构成的《共生协议补充条款4.0(丧权辱魂版)》依旧散发着幽幽寒光,如同悬在杨大发灵魂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特别是“脑内酷刑库”里那《最炫民族风(巅峰混响广场舞版)》的前奏,几个音符的幻听残留,就让他灵魂光点一阵阵发麻,仿佛有无数穿红戴绿的大妈在他识海里踩着魔性的鼓点蹦迪。
“丧权辱魂啊!奇耻大辱!”杨大发的意念在角落里无声咆哮,光点忽明忽暗,扭曲变形,“苏清璇!你这恶婆娘!老子堂堂武林盟主,竟沦落到被一首破歌威胁的境地!”
憋屈!无比的憋屈!像发酵了三年的老陈醋,酸得他灵魂都要冒泡。比当年被魔教十大长老围攻还憋屈!围攻好歹能真刀真枪地干,打不过也认了。现在呢?被关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灵魂被捏得死死的,连放个屁……哦不,连想放个屁的自由都没有!
“老子要你跳一百遍《最炫民族风》!亲自跳!一百遍!”这个憋屈到极致衍生出的、带着点恶趣味和绝望色彩的报复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灵魂深处疯长,成了支撑他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柱”。
怎么跳?拿什么跳?
靠意念在脑内跳吗?那顶多算精神污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唯一的出路,似乎只剩下那个渺茫的希望——“妈的一定要回自己的身体!练回神功!然后……用绝对的力量,把苏清璇按在广场上,让她对着大音响,跳!跳够一百遍!一!百!遍!还要录下来循环播放!”
这个画面感极强的幻想,让杨大发蔫蔫的灵魂光点如同打了鸡血般猛地一振!
“对!身体!力量!”意念瞬间坚定,“老子必须更快!更强!这破协议捆住了老子的手脚,但没捆住老子变强的决心!协议只说‘非安全环境禁止使用’,没说禁止老子在安全环境里往死里练!只要练得够强,精神力够猛,总有办法突破这该死的束缚!”
协议4.0的“高危行为绝对禁令”像紧箍咒,但也划出了一小块“安全区”——家中无外人且地面防滑的练功房。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之地!
当晚,苏清璇那间被临时改造成练功房的豪华影音室,就成了杨大发“复仇特训”的角斗场。
“呼——哈!”
“力从地起!腰马合一!”
“《混元一气功》第三转!给老子冲!”
杨大发操控着苏清璇的身体,穿着被汗水浸透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在防滑垫上扎着极其稳固的马步,口中发出低沉的、属于他自己的呼喝。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往下流淌,汇聚在深深的沟壑里,又滴落在垫子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完全沉浸在修炼中,意念疯狂催动那稀薄得可怜的“灵气”(他坚持这么称呼),冲击着苏清璇身体里那些相对坚韧但潜力巨大的经脉。每一次冲击,都带来身体细微的颤抖和酸胀感,但他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快感。
“不够!远远不够!”他感受着缓慢增长的微弱气感,心急如焚,“这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恢复一成实力?必须加码!必须榨干这身体的每一分潜力!”
于是,他变本加厉。马步扎得更低,时间更久,直到双腿如同灌铅,肌肉纤维都在哀鸣。基础拳法套路一遍又一遍,动作力求标准迅猛,虎虎生风,震得空气嗡嗡作响,也震得苏清璇那副娇贵的身躯骨架咯吱作响。
“停下!杨大发!你这疯子!”苏清璇的意念在脑内尖叫。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每一块肌肉的撕裂感,每一次呼吸带来的肺部灼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那种身体被强行压榨到极限的痛苦,让她心惊肉跳。“协议!你签的协议!禁止高危行为!你这是在毁了我的身体!”
“毁?”杨大发一边咬牙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旋身踢腿(苏清璇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一边在脑内喘着粗气反驳,“苏总,你懂不懂什么叫打熬筋骨?这叫破而后立!老子当年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你这身体底子太差,就得下猛药!放心,死不了!最多……嗯,躺两天!”他说得轻描淡写,但苏清璇能感受到他意念深处那股不顾一切的狠劲。
“破而后立?我看你是想直接‘破’了它!”苏清璇又惊又怒,“躺两天?你知道我明天有多少行程?多少会议?赵启明那边的细节下午刚敲定,后续跟进……”
“关老子屁事!”杨大发粗暴地打断她,一个收势不稳,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汗水糊住了眼睛,“老子现在只管练!练到能让你跳广场舞为止!”复仇的执念压倒了一切。
“你……!”苏清璇气结,恨不得立刻启动《最炫民族风》。但看着身体在杨大发操控下那种近乎燃烧生命般的疯狂状态,感受着那真实的、濒临崩溃的疲惫,她终究没按下那个“按钮”。她毫不怀疑,如果此刻启动酷刑,这个疯子绝对会拉着她的身体一起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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