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董在股东会议上的“血光之灾”,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苏氏集团内部掀起了持续的涟漪。虽然苏清璇凭借其惯有的铁腕和高效的危机公关,将舆论影响压到了最低,股价也仅是小幅波动后企稳,但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氛围开始在高层之间弥漫。
那些经历了现场的老狐狸们,私下里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无法解释苏清璇在陈董晕倒前那近乎“未卜先知”的一瞥,以及事后那份关于“禁止不负责任主观臆断”的、措辞严厉得有些突兀的内部备忘录。冰山女总裁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更加神秘、甚至带点邪性的色彩。敬畏依旧,但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也悄然滋生。
苏清璇对此心知肚明,却无暇深究。她必须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一场即将到来的、至关重要的谈判中——与“永昌资本”就东南亚新港项目的联合开发进行最终磋商。
永昌资本的掌舵人周永昌,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难缠角色。此人背景复杂,行事风格狠辣而狡诈,擅长在谈判桌上极限施压,抓住对手的弱点穷追猛打,直至榨干最后一滴油水。坊间流传着他诸多“辉煌战绩”,其中不乏将合作方逼到破产边缘的案例。
这次的新港项目,对苏氏集团打通东南亚航运枢纽至关重要,投入巨大。周永昌看准了这一点,在之前的几轮谈判中,步步紧逼,提出的条件一次比一次苛刻。苏清璇深知,这最后的谈判桌,无异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稍有不慎,苏氏的利益将遭受重创。
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巨大的落地窗外,CBD的钢铁丛林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有些压抑。苏清璇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嗒、嗒”声。她的目光落在摊开在面前的一份厚厚的项目评估报告上,但思绪却飘向了保险柜的方向。
那个冰冷的金属柜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份林薇一个月前提交的调查报告——《关于“星尘科技”异常资金流动及潜在关联方调查》。报告指出,星尘科技这家新兴的生物科技公司,在申请苏氏旗下风投基金的大额融资过程中,存在多处可疑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了几个离岸空壳公司,其中一个的蛛丝马迹,隐约与……周永昌的某个远房亲戚有关联。
这份报告在当时并未引起苏清璇足够的重视。星尘科技的融资申请最终因技术风险评估过高被搁置,那份报告也被当作常规风控材料锁进了保险柜。然而,此刻,在即将面对周永昌这个老狐狸的前夕,“星尘科技”和“周永昌”这两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偶然碰撞出的火花,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一丝疑虑悄然爬上心头:周永昌在东南亚新港项目上的异常强硬,仅仅是因为贪婪?还是……他也在其他地方承受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压力,需要从这个项目上获取超额利益来填补?星尘科技那些去向不明的资金……
“苏总,永昌资本的周总一行人已经到了,安排在A1会议室。”林薇的内线电话打断了她的沉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知道了。”苏清璇深吸一口气,将关于“星尘科技”的短暂思绪强行压下。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她起身,对着光可鉴人的玻璃幕墙整理了一下无可挑剔的Armani高定西装套裙,镜中的女人,眼神锐利,气场凛然,仿佛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疑虑从未存在。
意识空间深处,一片死寂。
自从被那“浴室受难高清无码循环一百遍”的终极威胁震慑后,杨大发老实得如同冬眠的熊。他蜷缩在意识角落,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粒尘埃,生怕发出一点动静就触发那可怕的惩罚。苏清璇甚至能“感觉”到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那种“弱小、可怜、无助”的气息。
苏清璇对此很满意。清净,是她此刻最需要的。她需要绝对的专注来对付周永昌。她迈开步伐,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冽,如同战鼓敲响。
A1会议室。
巨大的红木长桌两侧,泾渭分明。苏氏集团这边,苏清璇坐在主位,气场如渊。几位核心高管和法务、财务负责人分坐两侧,神情肃穆。
对面,永昌资本的代表以周永昌为首。周永昌年约五十,身材精瘦,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双三角眼锐利如鹰隼,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抿着,带着一股刻薄而倨傲的劲儿。他身后坐着几位同样气场精悍的副手和顾问。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没有寒暄,只有公式化的点头示意后,谈判直接切入正题。
“苏总,贵方上次提出的修正方案,恕我直言,诚意不足。”周永昌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新港项目的风险,尤其是政策风险和劳工风险,远超预期。我方承担了主要的资金压力和前期疏通成本,却只要求51%的控股权和未来收益的65%分成,这已经是基于双方长期合作情谊的最大让步。贵方提出的49%股权和55%分成?呵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锁定苏清璇,“苏总,您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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