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好奇:“我之前听说你做藕粉都是问村里人收的,这回怎么还要防着他们?”
“这不一样。”周月桥往嘴里塞了个果子,“莲藕年年长年年能挖,葛根可不一样,多少年才能长大长成,若是告诉村里人他们不把山里挖净了是不会罢休的,最重要的是我怕他们为了钱财去深山里,深山危……柠檬草!”
周月桥眼睛一亮,这种草散发着类似于柠檬的清香味道,不但是香料也是中草药,能提精油还能拿来当调味料,简直就是万能草。
周月桥发现了一大丛,她毫不犹豫的连根拔起,准备拿回家里种,这样就能有源源不断的材料了。
周庆不明所以,“这不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吗?”
谢容来帮忙,拔起一棵拈了拈,“这是香茅,主治霍乱、腹痛,可除烦热,长得确实像野草。”
周月桥拧断几根草递过去,“闻闻。”
谢容侧头一嗅:“《名医别录记载》香茅味辛,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我也闻闻!”周庆迫不及待的抢过来,“唔……说不上来什么味,有些酸有些甜。”
“还不快帮忙。”
几个大男人力气大动作快,但没挖多少篓子里就装不下了,于是一人手里抱着一把,周庆有眼力见把周月桥手里的给抢了,谢容没轮上心里还有些遗憾。
“先拿回家吧,明儿我再来,这路我都记住了。”
篓子里都装满了东西,他们就慢悠悠地往山下走,路过竹林子里在挖笋子的人都好奇的看过来,试图看清他们拿的是什么,结果就瞧见了一大捆杂草叶子。
这周家人最近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做什么?
进山拔野草?他们不信周二娘会做这种事,可又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
有脑子灵活的发现了谢容,这不是镇上的大夫吗?难道这不是杂草是药草?
于是就想来套近乎,但周庆警惕地很,拉着嘴巴不是很严的爹就跑了。
竹林子里冒出来的笋子不少,周大满手痒痒的也挖了几个,要回家去炒菜吃。
新笋鲜嫩,周月桥也有些想念这个味道了。
笋子个头大,周大满抱着也累,干脆就在小溪边剥了笋皮切去老了的部分,只要能吃的那些,大大降低了重量。
小溪水清澈见底,底下还有好看的鹅卵石,她伸手捞了几个,准备拿回家当装饰,余光一瞥,却没想到竟然瞥见了河边几株看着眼熟的植物。
周月桥眼前一亮,立马跑过去掐下一片叶子闻了闻,瞬间就觉得鼻子里一股子清凉味冲上脑子。
果然不错,是薄荷!
这可是个天大的惊喜。
周月桥连忙小心翼翼的把附近一小片的薄荷都给挖了出来,连土带根,又仔细搜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剩下的才罢休。
这回可真是满载而归啊。
“这是薄荷?”
周月桥宝贝似的拿棉布把薄荷包起来,又洒上些水,“这可是好东西。”
谢容还真不知道除了药用之外它还有什么其他作用,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见识还是浅薄了。
一回到家周月桥都来不及跟娘子们打招呼呢就抱着篓子去了屋后,那里特意挖了个小池塘,垒了些大石头,是想做景观池的,日后再种上些花草树木的,但现在倒是先用来挖坑种香茅草跟薄荷了。
谢容也放下背篓来帮忙,挖地满手是泥,青竹色的衣衫都沾了泥点子,满满都是烟火气。
有些娘子找了借口探头探脑的想看他们在做什么,周月桥顺势记住了是什么人,只说自己觉得家里空荡荡的,种些花草陶冶情操。
乡下妇人听不懂什么叫陶冶情操,但种些花草知道,还在心里嘀咕说不如种瓜果绿叶菜,还能吃呢。
周月桥在屋后种了一些月季茉莉之类的花草,既好看又能做香,所以这些娘子们也没怀疑,只觉得她能折腾。
种完了草又浇上水,周月桥去厨房里拿午食,今儿做了面条,一碗鸡蛋面加两颗小青菜,再搁点酱油就能吃的满足。
她的那份自然加了辣酱,谢容也不怕,直辣的头上都是汗,周月桥趁人不注意拿帕子给他擦了,倒是惹得人红了脸,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高低得逗两句。
来做工的娘子们的午食是自己带的干粮,或是住的近处的就自己回家吃些,周月桥都不拘着。
她没包饭,十多个娘子的饭食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况且总不能她日日吃白的让她们吃杂粮的吧?
周月桥一般也都是在厨房搬个凳子或是去正屋里坐下来慢慢吃饭,并不让娘子们见到她吃些什么,但厨房里时不时冒出来的香味还是会让她们羡慕。
虽说靠着周月桥的工钱,这些个娘子跟做绣活的都赚到了银子,但赚多少也是有差别的,生活质量的改善也跟各家情况有关。
周月桥可没精力还去照顾着她们的情绪跟家事。
吃完了午食谢容也没多留,只说下午要去替人诊脉,周月桥照例拿了些吃食塞给他,可惜不知他要来没提前准备,否则她高低得做些南边不常见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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