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京城各大茶楼酒肆都在热议昨日镇国公府门前的盛况。
“听说摄政王的聘礼从街头排到街尾,光是东海明珠就有十斛!”
“何止!西域进贡的琉璃盏、南海的珊瑚树,哪一样不是稀世珍宝?”
“这沈家大小姐真是好福气,从前以为她退婚靖王是昏了头,谁知转眼就攀上了更高的枝头。”
议论声中,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缓缓驶过长安街,车内沈清辞神色平静地翻看着手中的账册,对窗外的议论充耳不闻。
“小姐,这些人真是...”贴身丫鬟忍不住抱怨。
沈清辞抬眸:“何必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今日去铺子巡查才是正事。”
马车在京城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前停下。沈清辞刚下车,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这批云锦明明是我们先订的,凭什么让给李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与掌柜理论。
掌柜为难道:“李尚书家的小姐三日后要大婚,实在得罪不起啊...”
“哦?难道我们镇国公府就得罪得起了?”沈清辞缓步走入,声音清冷。
掌柜一见是她,顿时冷汗涔涔:“大小姐恕罪,实在是...”
“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沈清辞扫了一眼那批云锦,“既然是我们先订的,自然该归我们。至于李尚书那里...”
她略一沉吟:“把我私库那匹皇上赏的孔雀罗送去,就说是我给李小姐添妆。”
管事闻言大喜:“还是大小姐有办法!”
这件事很快在京城传开,人人都赞沈清辞处事公允又不失礼数,连李尚书夫人第二日都亲自登门致谢。
“清辞这般手腕,倒让为父刮目相看。”晚膳时分,沈毅满意地看着女儿。
沈清辞浅笑:“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父亲,女儿听说兵部近日在商议军饷发放之事?”
沈毅点头:“边境战事刚平,国库吃紧,兵部确实在为此事犯愁。”
“女儿倒有个主意。”沈清辞放下筷子,“京城各大商户都想与摄政王府攀关系,不如由父亲牵头,举办一场募捐宴,所得款项专用于军饷发放。”
沈毅眼睛一亮:“好主意!只是...”
“父亲放心,此事女儿来安排。”
三日后,镇国公府举办募捐宴的消息传遍京城。让人意外的是,宴会并非由沈毅主持,而是沈清辞全权负责。
宴会当日,京城有头有脸的商户几乎到齐。沈清辞一袭淡紫色衣裙,发间只簪着那支暖玉簪,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
“感谢各位赏光。”她站在厅中,声音清越,“今日所募款项,将全部用于边境将士军饷。为表诚意,摄政王特赐金牌一面,凡捐款超过五千两者,可获王府令牌,日后经商往来各州县,可享便利。”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王府令牌向来只赐予有功之臣,如今竟肯赐给商户,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捐一万两!”一个粮商率先表态。
“我捐八千两!”
“我捐一万二千两!”
场面顿时热烈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募得银两已超过三十万。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沈小姐好大的手笔,只是不知这些银两,最后会不会真的落到将士手中?”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之子王明远,素来与靖王交好。
沈清辞不慌不忙:“王公子问得好。为此,我已请来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作为监察。”
她拍了拍手,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入厅中,竟是致仕多年的太傅、御史大夫和户部尚书。
“这三位将全程监督银两使用,每笔支出都会公示。”沈清辞看向王明远,“王公子可还满意?”
王明远面色讪讪,再不敢多言。
这场募捐宴最终募得白银五十万两,解决了军饷短缺的燃眉之急。消息传到宫中,皇上龙心大悦,特赐沈清辞“慧敏夫人”封号。
“这可是未出阁女子头一遭得此殊荣啊!”柳姨娘在房中气得摔碎了一套茶具,“那小贱人如今越发得意了!”
沈若薇阴沉着脸:“娘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
然而令她们失望的是,沈清辞的威望与日俱增。不过月余时间,她先后整顿了国公府名下的铺面,又协助京兆府破获了一起贪污案,连带着镇国公府在朝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这日,沈清辞受邀参加长公主举办的赏荷宴。她才到花园,就听见几个贵女在议论:
“听说前日陈御史弹劾镇国公纵容家奴强占民田,结果第二日就被查出收受贿赂,现在已经革职查办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摄政王的手笔。如今谁还敢得罪镇国公府?”
沈清辞缓步走近,淡淡道:“陈御史被查,是因为他确实触犯律法,与镇国公府无关。”
那几个贵女见她来了,顿时噤声,神色惶恐。
长公主笑着迎上来:“清辞来了正好,方才我们还在说,京城最近风气大好,多亏了你提出的那个‘商户诚信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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