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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综影视重生之平凡的日常 > 第13章 范蠡的审视

胭脂风波的余韵,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所激起的涟漪,在越宫馆舍这方小天地里缓缓扩散,虽未掀起惊涛骇浪,却悄然改变了某些微妙的平衡。

西施依旧是最受教习们青睐的那一个,她的柔媚舞姿和楚楚风姿无可指摘。但姜女官看向她时,那锐利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云大家在指点她时,偶尔也会下意识地补充一句“用料需得更谨慎些”。这些细微的变化,如同针尖般刺痛着西施敏感的心,她表面上依旧温婉柔顺,对郑旦也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但那客气之下,是愈发冰冷的隔阂与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忌惮。

而郑旦,则似乎真的因那次“误怪好人”而变得愈发“谨小慎微”。她训练更加刻苦,待人接物也更加“直率”甚至略带“笨拙”,仿佛将全部心神都投入了提升自身技艺之中,对周遭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她脸上的“红疹”在告假半日后便神奇地消退了,只推说是用了些自己认识的土方草药,姜女官见她无恙,也未深究。

然而,郑旦心中清楚,这场风波绝不会如此轻易过去。范蠡既然将她们视为重要棋子,馆舍内发生的一切,尤其是涉及她与西施这两位“重点对象”的冲突,必然早已呈报于他案前。他在等待,还是在观察?或者,他正酝酿着下一次的“打磨”?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在胭脂风波过去约莫五六日后的一个下午,郑旦刚结束一轮严苛的仪态训练,正与众人一同在廊下稍作休息,一名身着青色官服、面容肃穆的陌生吏员便出现在了训练场外,径直走向姜女官,低声交谈了几句。

姜女官听完,目光便转向了郑旦,声音一如既往的刻板:“郑旦,范大夫召见,随这位大人前去。”

声音不高,却在瞬间吸引了所有少女的注意!

范蠡大夫亲自召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郑旦身上,充满了惊讶、好奇,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自入选以来,她们虽知命运系于范蠡之手,但除了初入馆舍时范蠡曾来视察过一次外,她们几乎再未见过这位越国重臣。如今,他竟然单独召见郑旦!

西施正用丝帕轻轻擦拭着额角的细汗,闻言动作微微一滞,指尖下意识地收紧,将那方柔软的丝帕攥出了褶皱。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心中却如同被投入了一块巨石。范大夫为何单独召见郑旦?是因为之前的胭脂风波?还是……他看到了郑旦身上某种她所没有的特质?

郑旦心中亦是一凛,但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惶恐与不知所措。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因训练而略显凌乱的衣襟袖口,对着姜女官和那位吏员恭敬行礼:“是。”

跟随在那位沉默寡言的吏员身后,郑旦走出了熟悉的馆舍区域,穿过几道守卫森严的门廊,来到了馆舍旁另一处更为幽静、也更具威仪的院落。这里显然是范蠡在会稽城外处理事务的一处别署。

署衙内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不凡。青石铺地,梁柱粗壮,墙壁上悬挂着越国山川舆图,角落的青铜兽首香炉中,袅袅升起清淡的檀香,驱散了几分秋日的燥意。

吏员将郑旦引至一间书房外,躬身通报:“大夫,郑旦带到。”

“进来。”范蠡那清越温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郑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推门而入。

书房内,范蠡正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案之后,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似乎正在批阅。他今日未着官服,只是一袭简单的月白色深衣,玉冠束发,更衬得他面容清俊,气质儒雅。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柔和了他周身那若有若无的威势,却更显深不可测。

听到脚步声,他放下竹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郑旦身上。

那目光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但郑旦却感觉仿佛有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周身,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这是远比姜女官更加深沉、更加锐利的审视。

“民女郑旦,拜见范大夫。”郑旦依足礼仪,垂首敛目,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姿态无可挑剔。

“不必多礼,起身吧。”范蠡的声音依旧温和,他指了指书案前的一个蒲团,“坐。”

“谢大夫。”郑旦依言起身,小心翼翼地在那蒲团上跪坐下来,脊背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置于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标准的、训练有素的恭谨模样。

范蠡并未立刻说话,只是端起手边的陶杯,轻轻呷了一口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郑旦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刚完成初步雕琢的玉器。

“近日在馆舍中,一切可还习惯?”他放下陶杯,开口问道,语气如同闲话家常。

“回大夫,姜姑姑与云大家教导用心,民女受益良多,一切安好。”郑旦谨慎地回答,声音平稳。

“哦?”范蠡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我听闻,前几日似乎出了点小岔子?与你脸上红疹有关?”

果然来了!郑旦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窘迫和懊悔,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也低了几分:“是民女不当心,误碰了不洁之物,还……还胡乱猜疑,冤枉了西施姐姐的好意,实在惭愧。”她将责任完全揽到自己身上,语气真诚,仿佛真的为此事深感内疚。

范蠡看着她这副“知错能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他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话锋却是一转:“过去之事,不必挂怀。今日唤你来,是想听听,你对日后入吴,有何想法?”

来了!真正的试探开始了!

郑旦心脏微微一缩,精神瞬间高度集中。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范蠡对她的判断和未来的安排。她不能表现得过于蠢笨,那样会失去价值;也不能表现得过于精明,那样会引起猜忌和防备。她需要在“直率见识”与“少女懵懂”之间,找到一个精妙的平衡点。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一丝对未来的敬畏,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民女……民女不敢有什么想法。一切……一切但凭大夫和越国安排。”这是最稳妥,也最符合她此刻身份的回答。

范蠡却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不必拘谨,但说无妨。譬如,你对吴王,对吴宫,可曾有过些许耳闻?心中……可曾惧怕?”

郑旦仿佛被说中了心事,睫毛轻轻颤动,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她回想起系统提供的【历史事件碎片】中关于夫差喜好和吴宫重臣的信息,以及前世零星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

“民女……民女在山野时,也曾听往来行商提起过一些……听说,吴王陛下……雄才大略,武功赫赫,能败我越国,定然是……是了不得的英雄人物。”她刻意用了“英雄人物”这个词,带着乡野少女对强者的朴素敬畏。

她悄悄抬眼,瞥见范蠡眼中并无不悦,反而带着一丝鼓励,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这样的君王,见过的美人定然无数,若只是……只是与寻常女子一般柔顺讨好,恐怕……难以真正入其眼吧?”她的话语带着猜测的口吻,仿佛这只是她灵光一现的粗浅想法。

范蠡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对郑旦的话产生了兴趣:“哦?那你以为,该如何才能入吴王之眼?”

郑旦仿佛受到了鼓励,思路也“清晰”了一些,她斟酌着词句,努力表达着自己“不成熟”的见解:“民女愚见……或许……需有些特别之处?就像……就像山中的猎物,温顺的麋鹿固然可爱,但矫健的豹子,或许更能激起猎手的……兴趣?”她用了一个并不十分恰当、却足够直白的比喻,脸上还带着一丝属于这个年纪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耿直”。

“特别之处……激起兴趣……”范蠡重复着这两个词,看着郑旦的眼神中,欣赏之意愈发明显。他果然没有看错,此女并非只有一股蛮勇的英气,于这男女之事、君王心术上,竟也有些天然的悟性。

“那依你看来,吴宫之中,又当如何自处?”范蠡继续追问,问题更加深入。

郑旦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问题更加危险,涉及吴宫内部势力,回答不好极易暴露。她蹙起眉头,做出苦思冥想状,然后有些不确定地、仿佛在回忆听来的闲言碎语般说道:“民女……民女好像听人提过,吴国有一位老相国,叫……叫伍子胥?据说为人很是耿直忠心,连吴王有时都敢顶撞呢。还有一位太宰,叫伯……伯嚭?似乎……似乎颇为喜好财物……”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信息零碎,仿佛只是道听途说,拼凑起来的模糊印象。但恰恰是这种“不完整”和“不确定”,反而显得真实,符合她一个刚刚脱离山野、接触外界不久的少女的认知水平。

然而,这零碎的信息中,却精准地点出了吴国朝堂两位最关键的重臣——耿直忠谏的伍子胥与贪婪好财的伯嚭!并且隐含了对待这两种不同权臣应有的不同态度!

范蠡眼中的惊讶这一次几乎难以掩饰!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坐在蒲团上,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懵懂”与“努力思考”神情的少女,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此女……当真只是山野村姑吗?

这份见识,这份对关键人物的敏锐直觉,已然超出了“天赋”所能解释的范畴!难道真是天佑越国,降此奇女子以乱吴?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脸上重新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微笑,语气中带着毫不吝啬的赞许:“想不到,你居于乡野,竟有如此见地。虽言语质朴,却切中要害。不错,吴王确非寻常君主,伍子胥耿直可用以自保,伯嚭贪财则可加以利用。你能想到这些,已属难得。”

郑旦连忙低下头,脸上适时的泛起红晕,仿佛因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而羞涩不安:“民女……民女只是胡乱说的,当不得大夫如此夸赞。”

范蠡看着她这副“惶恐”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她过于“敏锐”而升起的疑虑稍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瑰宝的喜悦与……更深的算计。

他需要的,正是这种既有独特风姿吸引夫差,又并非全然蠢笨、懂得审时度势、甚至能隐约洞察局势的“利器”!这样的棋子,用好了,威力远超十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庸脂俗粉!

“你不必过谦。”范蠡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定论般的意味,“你的剑舞独具一格,心性坚韧,如今看来,亦非毫无见识之辈。很好,这很好。”

他连续说了两个“很好”,目光深邃地看着郑旦:“吴宫非坦途,危机四伏,然机遇亦存其中。有时,直率固然是本性,但过刚易折。需懂得藏锋敛锐,伺机而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在提点她,也是在警告她。既肯定了她的“价值”,也划定了她的“界限”。

郑旦心中明镜似的,立刻做出受教的模样,恭敬应道:“民女谨记大夫教诲!定当勤学苦练,不负大夫与越国厚望!”她将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是一副忠心耿耿、任其摆布的模样。

范蠡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回去之后,安心受训,姜姑姑与云大家自有安排。退下吧。”

“是,民女告退。”郑旦再次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退出了书房。

直到走出那处院落,重新感受到秋日阳光的暖意,郑旦才缓缓舒出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后背,已然被冷汗微微浸湿。

与范蠡的这番对话,看似平和,实则凶险异常,无异于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她必须时刻拿捏着分寸,既要展现价值,又不能逾越“棋子”的本分。

不过,从范蠡最后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过关了。

他眼中的欣赏是真切的,那句“有脑,可堪大用,更易在吴宫立足”的评价,虽然未曾亲口说出,但郑旦能从他的态度中清晰地感受到。

这意味着,她在范蠡的棋盘上,分量更重了,未来或许能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和一定的自主空间。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将受到更严密的关注和更深的掌控。

利弊相依,福祸相生。

郑旦抬起头,望向馆舍的方向,目光沉静而坚定。

无论如何,她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范蠡的审视,如同一次淬火,让她这柄复仇之刃的锋芒,暂时隐藏得更好,也锤炼得更加坚韧。

回到馆舍,面对众人或明或暗的探究目光,郑旦只是依照“设定”,露出一副既有些疲惫、又隐隐带着一丝受到上位者召见后的振奋与拘谨的复杂表情,对于范蠡问了什么,她说了什么,则含糊其辞,只推说范大夫是关心她们的训练进度。

西施远远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郑旦却已无暇再去揣摩她的心思。她知道,留给她在越国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她必须抓紧这最后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为即将到来的吴宫之行,做好万全的准备。

凤鸣于野,其声渐清。下一次长鸣,当在姑苏台畔,吴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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