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碧蓝，奥系指挥官 第65章 族群与母亲（二）

和以往一样，地球意识那家伙又将它叫到了某个地方。

那是一片没什么人烟的森林，一只蓝色羽毛的巴萨正缩在山壁的缝隙中，不安地看向外界的一切。

“啾？（妈妈？）”

是是是，我是你妈。

一边日常吐槽这些长毛小鸟认母速度之快，一边将它从山崖缝隙中拎了出来。就在它准备将这个看上去是小蓝同族的巴萨领回去时，却听见了地球意识突然发出的警告声：

【小心，上面！不要，被碰到！】

在听到地球意识的提醒，它也发觉来自上方异常的，幽绿色的光。它抬头，就看见了一群模样古怪的发光球体便从扭曲的，冒着绿光的空间中钻出，然后直直地向着它扑来。

因为反应及时，它在那些球体撞上它前就动了攻击。一连串的蓝色火球从它口中飞射而出，那些古怪发光球体被命中，不堪一击地被火球击落，发光的表面也失去了光芒。另外一些球体也因为要躲避它的火球而乱了阵型，这使得它趁机逃出了它们的封锁。

可能是因为那些球体给它的感觉太过诡异与毛骨悚然，使得它过于专注于逃离，又或者它其实除了自己，对其他东西根本不在意，这使得它在匆忙离开后才想起它忘记了一件事。

它没有带着那只巴萨离开。

应该没事的吧？毕竟那边有个山崖缝隙什么的，只要那小东西钻进去，以那些怪球的大小也伤害不到它。

它这样想着，离开的速度却变得慢了一些，这也使得它听见了那声过于凄厉的啼鸣。

“唳！”

没有感情，没有理智，只有最纯粹的痛苦。它能认得出那声音的来源来自那个刚刚还怯懦地叫着它妈妈的小家伙，这使得它不由自主的回头去看。

然后愣住。

因为是飞翔于天空的生物，德尔坦达尔一族的视力一向很好，但它此时从未如此憎恶它着过于优秀的视力。

它亲眼看见，那些原本被它报以希望的山石，被那些软化摊在其上，像发光烂泥一样的球体吞噬，而那些烂泥又不断涌向那个被它丢下的小家伙。

它们蛮横地将它包裹，然后无孔不入的钻入它的体内，将它像吹气球般吹大，然后变换形态构成那可憎皮囊下的填充物。

从一只未成年的小怪兽被扭曲填充为和它差不多大小的怪物只需要短短数秒，它看着它那原本茂密的羽毛变得稀疏，那些因为快速膨胀而裸露出的皮肤与崩裂血肉则被水晶与山石对替代，这使得那些失去了光泽的羽毛像是枯萎的，附着在石头上的苔藓般恶心。

而让它难以忘记的，是它的眼睛。

那双原本灵动，胆怯的眼睛，被猩红与疯狂所代替。它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理性，有的只有被破坏欲与杀意所充斥的癫狂。

那一半石头一半血肉的怪物站立在缺了一块的山崖前啼鸣。那声音里没有意义，有的只有作为武器，作为怪物，对死亡与鲜血的渴望。

然后它看向了天空中的它，杀意涌现。

………

德尔塔达尔在与斯菲亚玛伽巴萨的战斗中，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那只只会飞上来对它进行撞击，偶尔发射些山石，没有理智只有杀戮本能的怪兽说实话并不强，很快便被它用月光弹炸的粉碎。

但看着那只模样恐怖的怪兽变成一地碎石，和一枚落在那些碎石中的立方体时，尤其是它看清，那只小巴萨被封在那立方体中时，它感到了恐惧。

先是恐惧自己刚刚要是不注意，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的怪物，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然后终有一天被其他怪兽杀掉。

然后开始恐惧，恐惧它巢穴中那么多的，那这只小巴萨相似的小家伙们，会不会也被变成了那样的怪物？或者被那样的怪物袭击？就在它离开巢穴外出觅食的这段时间？

所以它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巢穴。

好在她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几个小家伙都在没心没肺的玩闹。而在它们看见了它回来，正想像往常那样团团围上去迎接时，却看见了它身上，因为刚刚怪兽攻击而出现的伤口，立即发出了担心的啼叫。

“啾（妈妈怎么受伤）”

“昂（是谁弄伤的妈妈！我要打它！）”

“唳？（妈妈你痛吗？）”

看着那群想着替它伤口进行清洁，却因为它没有羽毛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急得叫唤起来的小家伙们，那种恐惧在这些声音中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某种被关心着的温暖。

这让它再次想起了它还在族群中的那段时间，它作为族群里未成年的个体，也是像它们这样，期待着长辈父母的返回，也因为它们捕猎时所受的伤而担心。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受的伤，不严重。’

安慰着这些小家伙，哄了许久才让这些小家伙们安下了心。看着它们围着食物，专心进食的模样，在某个瞬间，它幻视到了曾经还在族群里的它。

它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也处在一个族群中，并且现在它是这个族群里最大的那个。

‘傻球。’

【不傻。我在】

‘那种把怪兽变成那种模样的怪球，这颗星球上还有吗？’

【有，很多】

‘那它们来自哪里？要做什么？’

【天外，入侵，毁灭】

听到地球意识的回答，怪兽不禁感到有些恍惚：它想起了曾经族群里那些最强大的个体离开族群的画面，也想起过去那些强大个体战胜侵犯它们生存之地的怪兽的事迹。

我或许也该像那些长辈们那样，将侵犯这颗星球的敌人全部干掉？

然后就看见了地球意识在它脑海中播放出的画面：黑暗的宇宙中几乎星球大小的发光球体；受某个意志命令，降临在这颗星球，铺天盖地的魔虫；模样古怪的机械龙军团在燃烧的废墟上行走；深海的黑雾中，可怕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叫我和这些东西打？’

【是，啊，不是……】

察觉到德尔坦达尔产生的退缩情绪，地球意识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做了对自己邀请了好久却迟迟不肯加入的大才，在它态度终于松动的时候，告诉它我们的敌人是哥斯拉这样的事情。

整个慌张起来的地球意思想说些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说，最终只好无奈地承认了下来：

【是……】

‘你是做了什么？惹了这么多可怕的东西？’

【不知道……】

德尔坦达尔很想说能不能让它立刻回家，虽然老家星球那边也有敌人，但也不像这边这么多啊。但当它看向那群吃饱了饭，又开始玩闹的小家伙们，怯懦的情绪消退了。

过了一会，它向地球意识问道：

‘这颗星球应该不止我一只怪兽对抗那些怪物吧？’

【有，其他，还有，天上，奇怪人类】

德尔坦达尔没太搞懂地球意志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它的手下不止它一个的意思。

于是它做出了决定：

‘我只负责我周边地区的入侵者，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