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177章 咳血疑云

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棂照进屋里，阿依娜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惊醒。她挣扎着坐起来，用手帕捂住嘴，咳得胸口发疼，手帕上又添了几滴带着金属光泽的血丝，像撒在白纸上的碎紫晶。

“姑娘，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老仆张婶赶紧递过一杯温水，“李公子特意吩咐过，让你醒了就把药喝了，清虚道长说这药能止血。”

阿依娜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她看着手帕上的血丝，心里又怕又慌 —— 自从上次触碰赛义德的佩刀后，她就总忍不住想碰身边的东西，每次碰到，都会看到一些可怕的画面，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和咳血，身体也越来越虚弱，连下床走路都觉得费劲。

“张婶，李默哥哥呢？” 阿依娜小声问，她现在越来越依赖李默，只要看到他，心里就会踏实些。

“李公子去官纸坊了，临走前说让你好好休息，等他回来给你带刚烤好的胡饼。” 张婶收拾着桌上的药碗，笑着说，“赛义德公子和他的驴也来了，在院子里等着呢，说要给你表演驴拉磨，逗你开心。”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赛义德的大嗓门：“阿依娜姑娘！俺把磨盘都搬来了！沙赫里二世可厉害了，能拉着磨盘转圈圈，还能给你磨芝麻糊！”

阿依娜忍不住笑了，她掀开被子，张婶赶紧扶着她，慢慢走到窗边。院子里，赛义德正牵着沙赫里二世，驴身上套着个小磨盘，磨盘里放着些芝麻，赛义德一松手，驴就拉着磨盘慢慢转了起来，芝麻被磨成了细细的粉末，散发出香甜的气味。

“怎么样？俺家驴厉害吧！” 赛义德抬头看见阿依娜，兴奋地喊道，“等磨好了芝麻糊，俺给你冲一碗，里面加蜂蜜，可甜了！”

沙赫里二世也抬头看向阿依娜，“嗷” 了一声，像是在邀功，磨盘转得更快了，结果没注意脚下，差点摔个跟头，逗得阿依娜和张婶都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边令诚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药箱，脸上堆着假笑：“阿依娜姑娘，咱家听说你身体不适，特意从长安带来了上好的药材，来看看你。”

阿依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下意识地躲到张婶身后 —— 她不喜欢边令诚，每次看到这个太监，都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是上次庆功宴，她看到边令诚偷偷记录李默的话，就知道这个人不怀好意。

赛义德也收起了笑容，挡在阿依娜面前，冷冷地说：“我们有清虚道长的药，不用劳烦边监军费心。你还是赶紧走吧，别打扰阿依娜姑娘休息。”

边令诚却没走，反而走到阿依娜面前，眼睛滴溜溜地转，盯着她的脸：“阿依娜姑娘，听说你总咳血，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咱家在长安见过不少奇人异士，说不定能帮你看看。”

阿依娜紧紧攥着衣角，不敢说话。张婶赶紧打圆场：“边监军，姑娘就是普通的风寒，咳血是因为气血不足，清虚道长已经开了药，过几天就好了。”

“普通风寒？” 边令诚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阿依娜手里的手帕上 —— 刚才咳嗽时，手帕掉在了地上，上面的血丝还没干，泛着金属光泽。他弯腰捡起手帕，仔细看了看，眼睛突然亮了：“这血丝里怎么有金属光泽？普通风寒可不会这样。依咱家看，姑娘这是有‘巫术’啊！能预知未来，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本事。”

“你胡说！” 赛义德气得想动手，却被边令诚的小太监拦住了。边令诚拿着手帕，得意地说：“是不是胡说，咱家说了不算，得让陛下看看。要是阿依娜姑娘真有巫术，那可是祥瑞，应该送到长安，为大唐祈福。”

阿依娜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边令诚说的 “祈福” 是假的，其实是想把她当成怪物献给玄宗，趁机邀功。就在这时，李默回来了，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赶紧跑过来，挡在阿依娜面前：“边监军，你在干什么？阿依娜姑娘身体不适，你别吓她！”

“李少监回来得正好。” 边令诚晃了晃手里的手帕，“咱家怀疑阿依娜姑娘有巫术，这血丝就是证据。李少监要是识相，就把人交出来，让咱家带回长安，不然，咱家就上书陛下，说你包庇妖人！”

李默心里一紧，知道边令诚是故意找事，想借阿依娜的事打压自己。他赶紧接过手帕，装作镇定地说：“边监军误会了，阿依娜姑娘这是家族遗传的心疾，她的祖上就有咳血的症状，血丝里的金属光泽，是因为长期服用含矿物的草药导致的，不是什么巫术。”

“家族心疾？” 边令诚显然不信，“李少监可别骗咱家，要是让咱家查出真相，你可担待不起。”

“是不是心疾，清虚道长可以作证。” 李默大声喊道，“清虚道长！你快过来！”

不一会儿，清虚子就背着药箱跑了进来，他早就听说边令诚来了，特意在附近等着。老道走到边令诚面前，拿出脉案，说：“边监军，阿依娜姑娘确实是家族遗传的心疾，脉案上都有记录，她的祖上在西域行医，长期服用含磁石、铁矿的草药，所以血丝里才会有金属光泽，绝非巫术。”

边令诚接过脉案，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记录着阿依娜的病情和用药，还有西域几个有名医师的签名。他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怀疑，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 清虚子在安西军威望很高，他说的话，士兵们都信。

“就算是心疾，也得好好检查。” 边令诚不甘心地说，“咱家带来了长安的药材，让小太监给姑娘熬药，也好让姑娘早日康复。” 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能留在这儿，总能找到阿依娜有巫术的证据。

李默知道边令诚没安好心，却不能拒绝，只能点头：“那就多谢边监军了。张婶，你跟小太监去熬药，一定要盯着，别出什么差错。” 张婶赶紧点头，跟着小太监去了厨房。

边令诚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带着另一个小太监走了。他刚离开，阿依娜就扑进李默怀里，哭着说：“李默哥哥，我好害怕，他是不是要把我抓走？”

“别怕，有我在，他不敢。” 李默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已经跟高仙芝将军说了，他答应会派人保护你，以后边令诚再也不敢来骚扰你了。”

赛义德也生气地说：“这个老太监，太坏了！要是他再敢来，俺就让沙赫里二世踢他，把他的官服都踢破！” 沙赫里二世像是听懂了，“嗷” 了一声，用蹄子刨了刨地面，显得很凶。

清虚子叹了口气：“边令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咱们得更加小心，绝不能让他看到阿依娜姑娘使用预知能力。我再调整下药方，尽量减少咳血的症状，保住姑娘的身体要紧。”

李默点了点头，扶着阿依娜回到屋里。他看着小姑娘苍白的脸，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让她成为边令诚邀功的工具，也不能让她被预知能力吞噬生命。院子里，沙赫里二世还在拉着磨盘，芝麻糊的香味飘进屋里，却再也驱散不了众人心里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