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逆命师 第121章 账房内的交锋

账房的算盘打得 “噼啪” 响，算珠碰撞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像一曲急促的小调。契丹商人的头领正拍着桌子嚷嚷，唾沫星子随着他的话语飞溅，他身上那件羊皮袄上的铜扣在窗外透进的光线下闪得刺眼，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李默抱着块毒铜慢悠悠地走进来，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划了道浅浅的痕，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这铜确实好，”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给你们加两成，再送十坛好酒，像个大方的买主，绝不亏待朋友。”

商人头领的小眼睛瞬间亮得像两枚铜钱，闪烁着贪婪的光。“还是李少监懂行，识货！” 他往铜锭上啐了口唾沫，像是在证明这铜锭的珍贵，“这可是咱们冒着风雪从天山运来的，一路上跋山涉水，光骆驼就累死了十头，像群辛苦的搬运工，不容易啊，这价钱绝对值！”

赛义德端着两坛酒跟进来，酒坛上的泥封还完好无损。沙赫里二世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驴鼻子在商人身上嗅来嗅去，突然 “嗷” 地叫了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抬起蹄子就踢翻了个酒坛。“哗啦” 一声，酒液流了一地，散发出浓郁的酒香。“这驴通人性，” 波斯人赶紧挠着驴耳朵安抚它，嘴上却不饶人，“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像个聪明的侦探，能分辨善恶，一点都不含糊。”

李默趁机拿起桌上的铜酒壶，假装倒酒，实则往里面悄悄倒了点毒铜屑，酒液立刻泛起细密的白沫，像煮沸的水。“尝尝咱们工坊的好酒，” 他举着酒杯递过去，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喝了这杯，以后咱们长期合作，互利共赢，像个热情的主人，好好招待客人。”

商人头领刚要伸手去接，李默的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爆闪红色警告，刺眼的光芒让他眼睛都眯了眯：【砷化物遇酒精毒性增强！毒性将提升 300%！极度危险！】他手腕迅速一转，酒杯 “不小心” 泼在地上，酒液渗进砖缝，冒出一串细小的气泡，发出 “滋滋” 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燃烧。

“可惜了可惜了，” 清虚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赶紧用脚踩灭那些泡沫，一脸惋惜地说，“这酒贵着呢，是用陈年的粮食酿的，像浪费的金子，太可惜了，看着都心疼。”

陈骁突然撞开账房门，手里举着块刚锻打的铜片，铜片边缘还带着毛刺。“李少监，这铜打出来的东西太脆，” 老兵故意提高嗓门，声音大得震耳朵，“连铁片都劈不开，像块没用的泥巴，太糟糕了，这铜锭怕是有问题啊！”

契丹商人的嘴角偷偷翘了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头领假惺惺地说：“新铜都这样，性子烈，得用天山的雪水淬，才能去掉火气，” 他往门外指了指，一副热心肠的样子，“我让伙计给你们送点雪水来，保证能打好兵器，像个热心的朋友，帮忙想办法解决难题。”

李默心里冷笑，这伙人还想进一步下套，真是贪心不足。他往陈骁使了个眼色，老兵立刻会意，顺着话茬说：“那太谢谢了，真是帮了大忙了，” 他往商人手里塞了块碎银，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等兵器打好了，先给你们范阳军送十把去，也算我们的一点心意，像个慷慨的朋友，送点礼物表表心意。”

商人头领的脸瞬间僵了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赶紧摆手：“我们是做买卖的，不掺和军务，军器的事我们不懂，像个胆小的兔子，怕惹麻烦，这礼物我们可不敢收。”

阿依娜的珠子突然从窗户外飞进来，像一道蓝色的闪电，蓝光在商人的羊皮袄上快速转了圈，又飞了回去。“珠子说他们怀里有令牌，” 少女扒着窗台喊，小脸蛋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上面有安禄山的记号，像个秘密的标记，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李默的系统立刻锁定商人怀里的硬物 —— 是块黑色的腰牌，上面刻着 “范阳军器监” 的字样，清晰可见，像个显眼的证据，藏都藏不住。他突然抓起块毒铜就往嘴里送，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吓得赛义德赶紧去抢，却被他灵巧地躲开，像在玩一场惊险的游戏。

“李少监疯了！” 波斯人急得直跳脚，脸都白了，“这玩意儿有毒！像吃毒药，会死人的！你可别乱来啊！”

李默把铜锭凑到鼻尖闻了闻，突然 “噗嗤” 一声笑了：“开玩笑呢，看把你们吓的，” 他往商人头领面前晃了晃铜锭，眼神锐利如刀，“我只是想试试纯度，像个专业的工匠，认真检查货物罢了，别这么紧张。”

商人头领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眼神躲闪得像只被追的兔子，不敢与李默对视。“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抓起桌上的钱袋就往外跑，脚步慌乱，“雪水随后就让人送到，不打扰了，像个着急的人，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陈骁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伙人肯定心虚了，” 老兵往地上的酒渍踢了踢，踢起的酒珠溅在鞋上，“被咱们这么一唬，估计魂都吓飞了，像群胆小的老鼠，一吓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李默摸着毒铜上刚才划出的划痕，指尖能感受到那冰凉的触感，系统仍在闪烁 As 元素的警告，提醒着这东西的危险性。“好戏还在后头，” 他往张铁匠所在的锻打坊方向喊，声音洪亮，“准备熔铜，咱们给安禄山送份大礼，保证他会‘喜欢’，像个调皮的孩子，送份特别的礼物给他。”

赛义德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刚才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真要吃那毒铜呢，” 他瞪了李默一眼，却带着关心，“下次可别这么吓人行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清虚子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李少监这招欲擒故纵用得妙啊，故意装疯卖傻，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又在不经意间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自乱阵脚，高，实在是高！”

阿依娜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到李默身边，珠子在她手心欢快地转着。“珠子说，那些人跑不远，他们的雪水里肯定也加了东西，想继续害咱们，” 少女仰着小脸说，眼里满是认真，“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当然要，” 李默点了点头，眼神坚定，“陈骁，你让人悄悄跟着他们，看看他们所谓的雪水是从哪里弄来的，有没有动手脚。另外，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和安禄山有关，和范阳军器监有什么联系。”

“没问题，” 陈骁应声，“我这就去安排，保证盯紧他们，不会让他们耍什么花样。”

张铁匠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把刚打好的小刀，刀刃锋利。“李少监，您说要熔铜，是想用这些毒铜做点什么？” 老铁匠一脸好奇，“这东西毒性这么大，可不能随便用啊。”

“放心，我自有妙用，” 李默神秘地笑了笑，“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把这些毒铜熔成铜水，然后铸成一批看起来很锋利的兵器，不用考虑实用性，只要样子好看就行，像些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张铁匠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您是想把这些毒铜兵器送给安禄山的人？让他们用这些兵器上战场，到时候兵器断裂，让他们吃败仗？”

“没错，” 李默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想用毒铜害我们，那我们就把这些毒铜变成送他们上西天的利器，让他们自食恶果，也让安禄山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赛义德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

清虚子也赞同地说：“这主意好，既解决了这些毒铜，又能给敌人一个教训，一举两得。老道再给这些兵器加点料，让它们不仅容易断裂，还能在断裂的时候释放出更多的毒气，让那些使用的人也尝尝中毒的滋味。”

“那就多谢道长了，” 李默笑着说，“有您帮忙，这礼物就更‘特别’了。”

阿依娜的珠子在一旁欢快地跳动着，像是在为这个计划欢呼。“珠子说，这样那些坏人就不会再害人了，” 少女开心地说，“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李默摸了摸阿依娜的头，眼神温柔而坚定：“是啊，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的。不管他们有多少阴谋诡计，我们都能一一化解，让他们知道，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账房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刚才与契丹商人周旋的紧张感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希望和斗志的氛围。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 “大礼” 做着准备，心里充满了期待。

陈骁很快安排好了人手，去跟踪那些契丹商人，打探他们的底细和雪水的来源。张铁匠也回到了锻打坊，开始准备熔铜的工具，按照李默的要求，准备铸造那些特殊的 “礼物”。清虚子则回到了药庐，开始调配他所说的 “料”，准备给那些毒铜兵器再加点 “威力”。赛义德则牵着沙赫里二世，去准备装那些 “礼物” 的箱子，还特意找了些华丽的布料来包装，让这些 “礼物” 看起来更像那么回事。

李默站在账房里，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暗暗盘算着。他知道，这只是对抗安禄山和杨府阴谋的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和挑战在等着他们。但他有信心，只要大家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阳光透过账房的窗户，照在地上的酒渍上，折射出五彩的光。李默相信，不久之后，他们送出的这份 “大礼”，一定会给安禄山和他的同党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为自己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天工坊，也会在这场风波中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团结，继续为守护这片土地贡献自己的力量。

契丹商人所谓的雪水很快就送来了，装在几个大木桶里，看起来清澈透明，像真的是从天山运来的雪水。但李默等人早有准备，并没有立刻使用，而是让清虚子先检查了一下。果然，清虚子在雪水里发现了异样，里面掺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遇热后会产生有毒的气体，显然是想在淬火的时候继续加害他们。

“幸好我们早有防备，” 清虚子拿着检测出的粉末说，“这些人真是太狠毒了，一点机会都不放过。”

李默冷笑一声：“他们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让他们得逞，只不过，是让他们自己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

他让张铁匠表面上用这些雪水来淬火，打造那些送给安禄山的毒铜兵器，暗地里却用正常的水来打造真正能用的兵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就等着敌人上钩。

看着那些在阳光下闪着诡异光芒的毒铜兵器，李默知道，这份 “大礼” 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送到安禄山的手里。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安禄山的人拿着这些兵器上战场，结果兵器断裂，士兵中毒，大败而归的场景，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快意。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而胜利的天平，也正在慢慢向他们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