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宫搞事业 第39章 盛宴风云

除夕之夜，紫禁城灯火璀璨，恍如白昼。乾清宫内，笙歌鼎沸，觥筹交错。帝后高踞御座，宗室勋贵、文武百官及后宫妃嫔依序而坐，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苏清羽作为总协理，虽位次不在最前，却无疑是今晚最受瞩目的人物之一。她端坐席间，姿态优雅，神情平静，唯有偶尔扫视全场的锐利目光，泄露着她内心的警惕。

盛宴依着既定的流程顺利进行。精美的肴馔如流水般呈上，教坊司的乐舞曼妙绝伦，内侍宣唱赏赐的声音此起彼伏。气氛热烈而祥和。然而，苏清羽心中那丝不安始终挥之不去。她看似在欣赏歌舞，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意着殿内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尤其是御前侍奉的区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按照惯例，此时应由内侍向帝后及主要宗亲敬献一轮特制的、象征吉祥的“万年春”酒。就在一名面容普通、低眉顺眼的小太监，手捧金盘，盘中放着那壶御用“万年春”，即将走向御前时，苏清羽注意到，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那壶嘴边缘，似乎有一丝极难察觉的、不同于酒液反光的油亮痕迹！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小栗子之前的回报，说是有个面生的小太监被临时调来负责酒水传递！也想起了自己那莫名的不安！

来不及细想，更不能声张引起恐慌！在那小太监距离御案仅有几步之遥时，苏清羽猛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歉意，瞬间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失仪！方才见这‘万年春’酒壶雕工甚是精美，竟想起尚宫局库房中有一对前朝玉壶，其形制与此颇有渊源，一时忘形，恳请陛下、娘娘恕罪！”

她这番话看似突兀，却合情合理。她协理宫务，关注器物乃是本职。且她起身的位置，恰好挡在了那小太监通往御案的路径上。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帝后，都瞬间聚焦在她和那壶酒上。那小太监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捧着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就在这刹那的停滞间，一直隐在暗处、奉命留意的小栗子如同鬼魅般悄然靠近，装作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一个趔趄，“不小心”撞到了那名小太监身上！

“哐当——”

金盘落地，那壶“万年春”摔得粉碎，琥珀色的酒液四溅开来，一股异样的、略带苦杏仁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怎么回事？” 席间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变故突生，乾清宫内的歌舞戛然而止，欢乐的气氛瞬间凝固！萧景琰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那名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小太监，以及溅洒在地上的酒液。他久居帝位，岂会闻不出那异常的气味？

“护驾！” 赵德忠尖利的声音响起，侍卫立刻上前控制住了现场。

无需苏清羽再多言，事实已摆在眼前。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封锁乾清宫，所有经手酒水、接触过此壶的宫人一律扣押，由沈屹川亲自严审！

盛宴被迫中断，宗室百官与妃嫔们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被妥善护送离场。谁都知道，这已不仅仅是意外，而是针对帝后的弑君大案！

苏清羽留在了最后，她跪在帝后面前，将自已之前的疑虑、安排小栗子暗中查探以及方才瞬间的判断和不得已的“失仪”之举，清晰禀明。她没有居功，只陈述事实。

皇后惊魂未定，看向苏清羽的目光充满了后怕与感激。萧景琰凝视着跪在下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沉静坚定的女子，心中的怒火与杀意之外，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又是她！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化解掉最致命的危机！

“你，很好。”萧景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雷霆，这三个字，重若千钧。

金鳞卫的审讯在高压下迅速有了结果。那小太监受了一个已被清算的柳氏余党（与李嫔母家也有些拐弯抹角联系）的残余势力收买，在壶嘴内侧涂抹了剧毒，欲借敬酒之机行刺。其目的，既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搅乱后宫，甚至可能想将弑君之罪嫁祸给风头正盛的苏清羽（毕竟她是总协理，出了事难辞其咎）。

真相大白，涉案人等及其背后势力被连根拔起，血腥的清洗再次悄无声息地进行。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因苏清羽超乎常人的警惕与果决，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质疑苏清羽的能力与地位。年关盛宴虽未圆满结束，但苏清羽总领协理的差事，却以这样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交上了一份无可挑剔的答卷。

新年的第一道朝阳升起时，皇帝的封赏旨意传遍了六宫：

“瑾嫔苏氏，秉性柔嘉，恪尽职守，于年关事宜，筹划周详，理事勤勉，更于宫宴突发之际，机敏果决，护驾有功，深慰朕心。着，晋封为从三品‘贵嫔’，赐号不变，赏黄金千两，东海明珠一斛，蜀锦百匹，以示嘉奖。”

从正五品嫔，一跃而至从三品贵嫔！连升两级！这在等级森严的后宫，堪称殊荣！瑾贵嫔苏清羽，这个名字，伴随着除夕夜的惊险与功绩，真正响彻了整个宫廷。

站在永和宫更高的殿阁上，接受着各方或真或假的恭贺，苏清羽的脸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殊荣的背后，是更深的忌惮，更明的枪箭。

她仿佛已经看到，无数双眼睛在暗处亮起，充满了嫉妒、审视与算计。

皇帝的隆恩，如同一件华美却沉重的锦袍，加诸其身。

而她脚下的路，通向的将是更高处，亦是……更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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