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匆忙返回住所,更换了一套国公服饰,正要出门去皇宫,却见王公公等候在大门口。
“若不是见你哄得公主殿下心情不错,殿下又让我陪你上朝,我才懒得理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王公公冷冷地道。他一直恼怒于秦戈这大半年对陈毓的不闻不问,而秦戈却有口难辩。
王公公从铁师手中接过轮椅,推着秦戈往皇城方向走去。庆亲王府离皇城极近,可他们仍然是最后一个进入宫门。
“前辈,其实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公主殿下,也……也写过很多信件给她,只是都被扣住了。”思虑再三,秦戈决定还是将真相说出来。王公公对陈毓视如己出,最好还是不要让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谁敢扣押……”王公公的话戛然而止,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你确实写过很多信件?”
“嗯。”秦戈点了点头,道:“您和公主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敢……”
“呵呵,一个阉人,一个废物,也敢堂而皇之地上朝,真是荒谬。”秦戈话未说完,两人身前不远处,一个身着武官朝服的青年男子等在那里,对着他们讥讽道。
秦戈认得那人正是昨日在城头对他做出威胁手势之人,未等他开口,身旁一道人影一闪,青年男子已被王公公掐住脖子,悬在空中。
“放下公孙将军。”“找死,你可知道他是谁?”“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宫内动手伤人。”青年公子身旁的几个同伴顿时炸了锅般,一起大喝着欲上前帮忙。
王公公不为所动,冷冷的扫视了那几人一眼,强大的气势震得众人同时止步。
“你就是公孙川?刚才你说什么来着?”王公公盯着满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的公孙川,一字一句缓缓地道。
公孙川脖子被掐,哪能说出话来,只能像一条垂死的离水小鱼般蹦跶。
“放下公孙公子。”公孙川的一名伙伴鼓起勇气道。公孙川是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可一招之间便被眼前老者制服,他们就算要上前帮忙,也绝对不是对手。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孙川被掐死。
“啪”,就在公孙川翻着白眼,即将晕厥过去的瞬间,王公公将他掼到地上。
公孙川缓了好久才喘过气来,同伴将他扶起。他满脸羞愤,低着头正要离去,秦戈忽然开口道:“公孙公子,别忙着走。”
公孙川怨毒地盯着秦戈,道:“你想干什么?”
“秦某极少参与朝会,很多规矩不太清楚,想与公孙公子请教一二。”秦戈和颜悦色地道:“另外,顺便请公子帮我推一推轮椅。”
“你……做梦去吧。”公孙川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
王公公的右手微微一抬,“噔噔噔”,公孙川吓得连退数步。
秦戈的脸也冷了下来,道:“这位前辈的脾气可不像秦某这般温和。想当年,蒙古的三王子全身的骨头都是被这位前辈一寸一寸敲断的。”
“你就是王匆王公公?”公孙川身边的几位同伴惊呼出声。王公公极少露脸,这些人不认识他也不足为奇。
可公孙川是认识的,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仅仅出口讥讽了几句,王公公就敢在皇宫内动手行凶。
“推,还是不推?”秦戈催促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淮阴侯不也受过胯下之辱?推一推轮椅算得了什么?公孙川心里自我安慰着,铁青着脸来到秦戈身后,推起了轮椅。
“公孙公子昨日在脖子上一抹,是不是知晓今日之事?”秦戈微笑道。
公孙川手上青筋暴起,一言不发。
来到乾清宫九九八十一阶台阶前,公孙川的同伴想要上来帮忙,却被秦戈喝退:“你们也配?”
公孙川只能咬着牙,一个人抬起轮椅,一步一步走上台阶。
这一切都被上朝的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各人的心思都不尽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疑惑,楚安公此人不是一向低调内敛么?为何今日如此嚣张高调,竟敢在皇宫内当着众大臣的面百般羞辱公孙氏的人?
“有劳公孙公子了。”秦戈满面笑容道。公孙川低头匆忙快步离去,几个同伴紧随在后。
“秦国公身体可好些了?”“许久不见,国公爷的气色相当不错啊。”……胡广、杜子龙等一众与庆亲王走得近的大臣纷纷前来寒暄。
“多谢各位,秦某被前朝余孽所伤,不过已好得差不多了。”秦戈一一拱手致礼道。
文武百官分成两班分列朝堂,静候皇帝陛下的到来。左手第一排第一个乃庆亲王,秦戈位列他之后,首辅胡广紧挨着他。其后则是各部的尚书等重臣。
公孙峁站在右手第一排第一位,自始至终,他都没正视过秦戈一眼。
“皇上驾到。”刘公公一声悠长的吆喝,魏兴帝陈浒缓步从后面走入金銮殿,坐到了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齐跪伏在地,山呼道。
只有庆亲王、秦戈、公孙峁三人躬身唱喏,他们都是皇上特许可“上朝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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