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走后的第二天,徐守业便找到了陈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她说清楚。给皇上献药是何等重大之事,陈毓自然不肯轻易答应。直至擎云道长截杀朝廷功臣的消息传来,陈毓才与太后说起。
宫中太医鉴定丹药确实是补精益气的良药,一番调查后没发现异样,太后最终才打消了疑虑。如果丹药真有问题,徐家上下一百多口都将无一幸免。
灵武帝服用了徐守业进献的丹药后,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御医们知道,这都是表面现象,皇上的病是慢性中毒,毒素已经深入骨髓,要想痊愈几乎没有可能。只能依靠调理缓解病症,拖一天是一天。
太后和灵武帝也追问过几次徐文汐的下落,以及何时回京,徐牧之总是怒容满面,徐守业则是唉声叹气,感叹“女大不中留,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妹妹)”。
太子早已获悉徐文汐的行踪,只是政务太过繁忙,无暇顾及儿女情长。且灵武帝的身体有所好转,又重新参与了御书房议事,他的心思更多放在了揣摩灵武帝圣意之上了。
可徐牧之和徐守业都明白,一旦灵武帝病情加重,太子彻底掌权,那么徐家与太子之间肯定会有一场较量。
进入秦州城后,郭有乾、秦戈等人就被秦州将军班亘召见。秦州的将军衙门占地不大,里面人来人往,显得十分繁忙。秦州守军原有八万余人,加上虎威军后,就有九万多士卒,超过了城内百姓人数。
郭有乾等人在一名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推门而入,班亘与一位中年武将早已等候在那。“虎威军郭有乾等,参见班将军。”郭有乾几人躬身行礼。
“郭将军辛苦了。”班亘并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微微抬手。班亘年过五旬,留有长须,神情严肃,多年的边军生涯让其举手抬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亲兵端上来几杯茶,班亘缓缓道:“听闻郭将军原来是杨大忠杨将军属下?”
“正是,郭某曾在杨将军麾下担任都尉一职。”
“班某与杨将军是多年的……袍泽,可惜杨将军为国捐躯,英年早逝。”班亘话锋一转道:“此次虎威军前来秦州,朝廷和高将军可有什么嘱咐?”郭有乾便将高念交待的任务一五一十如实告知。
“嗯,有劳郭将军了。”班亘手一抬,道:“这位是秦州北门守将袁立华袁将军,以后他就是你们虎威军的副将,你们共同镇守北门。两位多亲近亲近。”
“这个……”郭有乾一时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绝对方。
“怎么,郭将军有何异议?”班亘神色骤然一冷道。
“班将军,虎威军乃太子殿下亲手创建,将领的调整还需得到太子的允可。”秦戈起身抱拳道。
“你是何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班亘呵斥道。
“在下虎威军校尉秦戈,既然事涉虎威军前程,秦某自然可以商讨。”秦戈不卑不亢道。
“呵呵,原来是‘魏军双虎’,好大的威风啊。”班亘冷笑道:“区区一个校尉也敢大言不惭。班某作为秦州将军,难道还不能任免一个副将?”
“陛下的旨意中,只是说将虎威军调拨至征西将军麾下,可没说是秦州将军麾下。除了朝廷和高将军外,虎威军可以不听任何人号令。”郭有乾也硬气了起来。虎威军刚取得一个大捷,就有人想来摘桃子,掺沙子,他不可能答应。高将军之所以迁至雍州,这班亘看来也脱不了干系。
“好,很好。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就居功自傲,看你们虎威军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班亘袍袖一拂,怒道:“好走不送。”
秦戈等人刚走,后堂就转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公孙峁,他跟在一个清癯老者的身后。
“公孙将军,你都听到了吧。”班亘对老者道。
“呵呵,这几个小子倒也算硬气。”老者是公孙炎的族叔公孙般华,原是武都城副将,武都失守后便来到秦州,如今担任西门守将。
“在这秦州城内,要收拾这么几个小子,也不算一件太难的事情。”班亘阴恻恻地道。
“看到秦戈那小子,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公孙峁狠声道。自从与秦戈相遇后,公孙峁好像一直被他压制,几次的正面交锋也都以失败告终。
“稍安勿躁,一切听班将军的安排。”公孙般华道。
郭有乾几人郁闷地走出衙门,本以为还能得到一些奖赏,不料竟然是这样一个局面。虎威军名声鹊起,战力超强,有人觊觎不奇怪,可如此堂而皇之地伸手,还是出乎秦戈他们的意料之外。
“徐守业给我的信件中,提到这班亘是外戚一系之人,肯定与公孙家的关系匪浅。”秦戈边走边分析:“以前我就与公孙家有些仇怨,最近又两次与其交恶,班亘此举倒也在情理之中。”
“那现在该怎么办?”张满仓焦虑道。如今虎威军身处秦州,如果任由班亘等人肆意妄为,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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