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虎威军便来到了雍州,驻扎在城外。他们将在这里休整两天,顺道还要押送一批粮草至秦州。
征西将军高念在将军府中召见了虎威军一众将领。自从雍州解围后,他便将帅营迁至了雍州。自从上任以来,虽然有首辅张晗的鼎力支持,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他也曾浴血城头,他也曾夙夜巡视,他也曾殚精竭虑筹集粮草饷银,可渭州、武都还是失守,秦州几乎成了一座孤岛。若不是光复军收复了延州、榆林,秦州也在几次危难中坚守住,恐怕他早就被押送回京城问罪了。
“诸位将士辛苦了。”待郭有乾等人坐定,一身儒衫的高念说道:“此次调各位来秦州,主要是秦州困守待援,没有一支机动的兵马,所以一直被动挨打。你们的任务,就是要骚扰突厥军的粮道,阻挠他们的调防,时机合适歼灭突厥军的游哨和小股队伍,总之就是不能让突厥人再像以前那样好整以暇地攻打秦州。”
高念喝了口茶,顿了顿继续道:“虎威军勇猛善战天下闻名,希望诸位不要辜负朝廷的信任和魏国子民的期盼,奋勇杀敌,再立新功。至于粮饷与军需供应,诸位放心,高某必定竭尽全力为诸位解决后顾之忧。”
“遵命,定不负将军与朝廷的厚望。”郭有乾等人起身抱拳,慷慨激昂道。
光复军原来虽然名义上归高念管辖,其实一直是受太子指挥。收复延州、榆林,虎威军独立成军后,才真正调拨至高念麾下。高念也清楚,这是恩师张晗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一次机会。
“你就是‘魏军双虎’、逼退莫合蛮、斩杀卫守德的秦戈秦校尉吧?”高念望向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秦戈道。
“正是属下。”秦戈有些别扭,看来这“魏军双虎”的名头是摆脱不了了。
高念起身来到秦戈身前,解下腰间的玉佩,道:“这是高某恩师赐予的一块玉佩,现送给秦校尉,望秦校尉再接再励,为国破敌。”
“多谢将军。”秦戈双手接过,那块玉温润纯净,正面一个“忠”字,背面一个“义”字,一看就不是凡品。
两日后,虎威军押送着一万石粮草,往秦州进发,高念亲自送行。张满仓率领陌刀营作为先锋提前出发,秦戈的金戈营断后,郭有乾、顾非等居中,各营之间相隔十里。
雍州境内畅通无阻,虎威军刚进入秦州地界不到四十里,斥候便来回报:“前方二十里有大队突厥军,人数大约有五千。”
张满仓凛然不惧,遣人去通告后方,依然按正常速率前行。雍州至秦州的这段路程,是魏国与突厥爆发冲突最多的地方,道路两侧常年有多支突厥军活跃于此。有时是突厥劫掠粮草,有时有时是魏军假借运粮,设下圈套伏击突厥军。秦州被围,雍州路远,魏军胜少败多。
前行十多里,陌刀营便遇上了守候在那里的突厥军。此处地势平坦,极适合突厥军的骑卒冲阵。
两军相隔三四里,陌刀营摆好阵势,等待敌军的到来。“哦吼哦吼”,突厥军嘶吼着发动了冲击。
张满仓面沉似铁,目视前方,计算着双方的距离。等到进入突厥军射程,突厥士卒准备张弓搭箭时,张满仓手一挥,大喝道:“放箭。”“嘭”,整齐的弓弦声发出巨响,五百余支箭矢乌云般射向突厥军。
突厥军个个面露不屑的神情,如此的距离他们也就刚刚进入射程,一向孱弱的魏军竟然放箭,不是浪费弓箭是什么?可不等他们收敛起表情,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莫名恐慌。
“哚哚哚”,羽箭射穿盾牌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是有一百多名突厥士卒被射落马下。若不是有亲兵见势不妙,拼命挡在前面,为首的突厥将领都差一点被射中。可那支羽箭还是射穿了一块盾牌后,插入了那名亲兵的右胸。
“孩儿们,继续冲啊。”突厥将领用突厥语大声呼喝。他不明白为什么魏军的弓箭会变得如此强劲,如今只有尽快冲到魏军阵前,才能避开弓箭的威胁。
魏军的第二轮箭雨收获更大,足足有两百多名突厥士卒被射死射伤。突厥的箭矢对魏军并没有造成太大威胁,有些箭矢甚至被加厚了的盾牌撞飞。
第三轮射箭已经来不及,张满仓手一挥,五百余名手持巨大陌刀的高大汉子往前数步。
现在前排冲阵的突厥军已经变得稀疏,等到双方相距只有五丈左右时,无数道白光闪动,嘶鸣、惨叫声不时响起。突厥战马或被砍头,或被砍足,几百名突厥士卒扑倒在地,还未等摔得七荤八素的他们回过神来,陌刀汉子身后闪出一队队魏兵来,用长枪或大刀将地上的突厥士卒戳死或砍死,眨眼间又快速地没入后方阵中。
一道道白光收割着冲阵的突厥士卒,张满仓更是勇猛,裂空棒发出“呜呜”声响,一棒下去,就有一人一马被击飞。
“撤。”突厥将领见势不妙,急忙下令撤退。可等他率领残军跑了不到一里,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后方的魏军还在紧追不舍,左右两翼已经出现两支魏军,形成了包夹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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