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尽头的风裹着邪气,刮在脸上像针扎似的。林墨刚踏出最后一步,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 这是片圆形的祭坛广场,地面铺着暗黑色的石板,每块石板都刻着扭曲的黑鼠图腾,图腾缝隙里渗着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石板纹路往广场中央汇去。
广场正中央,矗立着座三层高的黑石祭坛。最上层的祭台上,插着根比黑袍人那根更粗的蚀符木杖,杖顶嵌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晶石周围悬浮着三团淡红色的灵气 —— 正是之前被黑袍人引走的双承灵气,还有一团,竟泛着和小银银须末端一样的黑纹!
“血月快升了!” 李阿公掏出怀表,表盘的指针已经指向月出的方位,天空开始泛起淡淡的红雾,“祭坛周围的黑鼠信徒,至少有五十个!”
林墨顺着李阿公的目光看去,广场四周的阴影里,果然站满了穿黑袍的黑鼠信徒。他们手里拿着骨笛,正用沙哑的声音吟唱着诡异的调子,每唱一句,祭台上的黑色晶石就亮一分,地面的黑鼠图腾也更红一分。
“把小银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黑袍人突然出现在祭台上,他的黑袍上缝满了蚀符,脸上不再蒙面罩,露出道从额头划到下巴的伤疤,“小银是银鼠族最后血脉,只有它的承脉灵气,能当先祖复活的容器!”
“容器?” 林墨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鼠纹因愤怒亮得刺眼,“你之前说要重掌鼠脉,全是骗我们的!你根本不是要复活先祖,是要把小银的灵魂抽出来,让先祖占它的身体!”
黑袍人却疯狂地笑起来:“骗你们又如何?银鼠族当年把黑鼠族赶进这鸟不拉屎的黑鼠谷,让我们世代受邪气侵蚀!现在,该让他们用血来偿!等先祖占了小银的身体,有了双承灵气,整个鼠脉都会变成黑鼠族的囊中之物!”
话音刚落,小银突然浑身发抖,银须末端的黑纹瞬间变亮,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纹路里钻出来。它不受控制地往祭坛方向走,眼神空洞,嘴里发出细微的嘶鸣,像是在和祭台上的黑色晶石呼应。
“小银!” 林墨赶紧冲过去想拉它,却被四个黑鼠祭司拦住。祭司们手里拿着蚀符锁链,锁链一甩就缠上林墨的腿,邪气顺着锁链往他体内钻,他感觉灵气像是被冻住了,连抬剑的力气都快没了。
“救小银!” 赵小胖举着火杖,对着祭司的锁链烧过去。火杖上的灵鼠草火虽能烧断锁链,可祭司们的黑袍里藏着蚀脉虫卵,一捏碎虫卵,就有黑色的黏液喷出来,火杖瞬间被黏液浇灭。
船工老王和刘老三赶紧上前帮忙,老王用船桨挡住黏液,刘老三掏出灵鼠草粉往祭司脸上撒。可黑鼠信徒越来越多,从阴影里涌出来,把众人围在中间,短刀和骨笛齐上,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祭台上,黑袍人已经抓住了小银的后颈,把它往黑色晶石前按。小银的银须剧烈颤抖,淡红色的灵气被晶石强行吸走,黑纹顺着它的银须往头顶爬,眼看就要覆盖整个脑袋。
“小金!快用双承共鸣!” 父亲对着小金大喊。小金从林墨肩上跳下来,银须爆发出金光,可刚靠近祭坛,就被祭台周围的邪气屏障弹开 —— 屏障上的黑鼠图腾,正对着小金发出排斥的红光。
“屏障要靠本源石破!” 林墨突然想起怀里的本源石,他忍着锁链的邪气,掏出石头往小金扔过去,“小金,用石头砸屏障!”
小金精准地接住本源石,抱着石头纵身跃起,对着邪气屏障撞过去。“轰隆” 一声巨响,屏障裂开道缝,金光顺着裂缝往里钻。小银像是被金光唤醒,突然对着黑袍人的手咬过去,黑袍人疼得 “哎哟” 一声,松开了手。
小银趁机往小金的方向跑,可刚跑两步,天空突然传来 “嗡” 的一声 —— 血月升起来了!暗红色的月光洒在祭坛上,祭台的黑色晶石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广场地面的黑鼠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变成无数黑色的小蛇,对着众人缠过去。
“先祖要出来了!” 黑袍人跪在祭台上,对着血月磕头,“先祖,用银鼠族的血脉,重掌鼠脉吧!”
祭台中央突然裂开道缝,里面伸出只覆盖黑毛的手,手上的指甲泛着绿光,抓着祭台的边缘往上爬 —— 是黑鼠族先祖的虚影!虚影没有实体,却散发着比墨魇终极形态还浓的邪气,它盯着小银,眼睛里满是贪婪:“银鼠族的血脉,果然纯净……”
小银吓得往后缩,小金赶紧挡在它身前,本源石的金光对着虚影射过去。可金光刚碰到虚影,就被邪气裹住,慢慢变成黑色。“没用的!” 先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我的邪气,能吞一切灵气!”
林墨突然想起从银鼠遗迹带出来的秘语石板,他赶紧掏出来 —— 石板在血月的映照下,突然浮现出几行金色的字:“双承非容器,共生为解药,血月之光 本源石,可破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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