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大宋：我在靖康玩职场权谋 第225章 割肉盛宴：一条铁路，万家哀嚎

王伯言神色恍惚，脚步虚浮如踩云端，肩头似压千斤重担，周身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颓丧气息。两名玄色劲装兵士面无表情，一左一右“护送”着他，铁甲碰撞声在寂静街巷中格外刺耳，最终将他“送”返那座平日戒备森严、此刻却透着萧瑟的私密园林。

林宗海与其他几位绫罗锦袍的豪商早已在正厅焦灼等候，八仙桌上香茗早凉。目睹王伯言发髻散乱、面色灰败如丧考妣，连平日一丝不苟的胡须都耷拉着，几人迅速交换眼神，眸中满是惊疑不安，指尖无意识摩挲锦袍下摆，心中悄然升起浓重得化不开的不祥预感。

王伯言在主位勉强坐下，宽大座椅似承不住他的颓势。喉结艰难滚动数次，端起凉茶抿了一口仍未压下干涩，才将皇帝那番“提议”一字一句、带着微颤缓缓转述。话音落时，整座园林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空气中凝固着无形压力。

紧随其后的，便是压抑到极致后骤然爆发的歇斯底里！

“九成家产？！这与拦路劫掠何异！”林宗海猛地拍案而起，厚重梨花木桌案被拍得嗡嗡作响，随即一脚踹翻身前雕花案几，青花瓷茶盏、白玉果碟应声落地，碎裂声刺耳至极。他肥硕面庞上青筋如蚓扭曲暴起，双眼圆瞪如铜铃，满是难以置信的暴怒与震惊。

“还要我等自行‘劝捐’？更要明争暗斗比捐输多寡？这分明是借我等之手挑唆离间，逼我们自相残杀！”一位常州富商扶着桌沿勉强站稳，声音因激动剧烈颤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苍白的恐慌。

“疯了！此等罔顾祖宗法度、不顾商贾死活的帝王，已然疯魔！”须发皆白的老商绅用力捶打桌面，指节泛青，语气满是绝望与积压的愤懑，连花白胡须都气得微颤。

众人厉声咒骂不绝，从赵桓先祖十八代斥骂至后世子孙，污言秽语充斥厅堂。然咒骂渐稀，短暂愤怒褪去后，迎面而来的是更深沉刺骨的绝望，如寒冬冰水从头顶浇遍全身。

反抗？谈何反抗？他们最大的靠山——扬州官场，从知府到县衙小吏，早已被皇帝派来的禁军与皇城司连根拔起，如今囚车正源源不断将昔日“靠山”送往京城。此刻扬州全城皆在禁军与皇城司掌控下，街头巷尾尽是黑衣禁军巡逻，佩刀寒光闪烁；皇城司暗探如影随形，眼线遍布全城。众人恰似镀金笼中肥豕，连自由喘息、私下议论的权力都已失去。

“王兄……你……你当真应下这荒唐事？”林宗海强压心中惊涛，定了定神，望向对面面如死灰的王伯言，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意，眸中仍残留一丝侥幸。

王伯言缓缓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眼窝深陷，眼下青黑浓重，惨然一笑，笑声干涩沙哑，满是苦涩无奈：“若不应下，此刻我头颅恐已悬于扬州城楼，供百姓观瞻取笑。他手中攥着我等贪赃枉法、巧取豪夺、兼并土地的桩桩证据，那便是催命符，一字一句皆能定我们死罪。”

此言一出，厅堂内众人皆噤声屏息，脸上最后一丝侥幸如泡影般破灭。是啊，皇帝早已将他们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尽在案牍，别说九成家产，即便要十成，他们也只能俯首帖耳奉上，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建立在利益交换上的江南豪商联盟，顷刻间土崩瓦解。前一刻还拍胸称兄道弟、盟誓共进退的盟友，转瞬间成了相互提防、暗自算计的仇敌。众人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算计戒备，暗中飞速盘算：如何隐匿部分细软少出血，又如何不动声色透露盟友把柄，令其多捐输以转移皇帝注意力。

有人心一横，暗遣最得力的心腹乔装百姓，悄悄前往皇帝行宫，欲“检举”其他盟友的隐秘产业与不法之事，以求戴罪立功。然派出之人连行宫外围禁军三道警戒线都未突破，便被皇城司番子识破。番子下手毫不留情，当场打断其双腿，如弃垃圾般掷回府中，血淋淋的惨状杀鸡儆猴，吓得其余人再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皇帝根本不给予他们讨价还价、单独交易的机会。他就是要将这群盘根错节、相互勾结的豪商牢牢捆缚，置于烈火上慢慢炙烤，让他们在绝望猜忌中互相倾轧、内斗不休，却始终无法挣脱这张无形大网。

三日后，大宋有史以来最离奇惨烈的“铁路招商大会”，在扬州府衙威严大堂正式召开。府衙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重兵把守，刀枪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内里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空气仿佛凝固成铅。

赵桓身着明黄龙袍，龙纹在光线下熠熠生辉，高坐堂上主位，神色威严如泰山压顶，锐利目光如炬扫视下方，每道视线落下，都让豪商们心头一紧。王伯言以“皇家铁路总行荣誉行长”之身站在堂中一侧，面如死灰，嘴唇干裂，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机械地主持这场对自己及所有江南豪商的公开处刑。

“扬州王氏‘自愿’捐献名下所有盐井十七座、商铺四十二间、田产三千亩及钱庄分号五处……共计折银八百万贯，全额入股皇家铁路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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