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海：开拓，旅行，音乐 第6章 番外篇：黄粱一梦

晨光像融化的黄油般缓慢地渗入房间时，宿愿正蜷缩在羽绒被筑成的巢穴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维持在恒定的23度，但他的一条腿还是不安分地伸到了被子外面。枕头上残留着昨晚用的薄荷洗发水气味，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咸味。

床头柜上的智能家居终端突然亮起，预设的晨间模式启动了。遮光窗帘自动向两侧滑开，阳光如潮水般涌入。宿愿皱了皱鼻子，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琥珀色，随着不规律的呼吸轻轻颤动。

上午七点十五分，室内温度23度，湿度62%。今日天气预报：晴转多云，降水概率10%。电子女声温柔地播报着。宿愿终于不情愿地睁开眼，伸手摸索着按掉了闹钟。他的指尖碰到了昨晚随手放在床头的水杯，里面的冰块早已融化，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晨光中闪闪发光。

浴室里，宿愿盯着镜子里那张浮肿的脸发愣。冷水拍在脸上时，他注意到自己左眼下方新长出了一颗小小的脂肪粒。电动牙刷的震动声在清晨显得格外刺耳，薄荷味的泡沫溢出嘴角。他习惯性地用左手刷牙，右手则划开手机查看消息——游戏公会群里已经有几十条未读，都在讨论昨晚他没参加的新版本前瞻直播。

更衣室里，宿愿的手指在一排几乎相同的黑色t恤间徘徊。最终他选了件胸前印着honkai Impact字样的，布料因为反复洗涤变得异常柔软。穿上牛仔裤时，他发现腰围似乎松了些——自从开了这家咖啡馆，不规律的饮食让他的体重波动明显。

下楼时，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宿愿的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脚底的触感让他完全清醒过来。咖啡馆里还保持着昨晚打烊时的样子：四号桌上的咖啡杯没来得及收，杯底残留的液体已经干涸成褐色的痕迹；靠窗座位的地面上落着几粒方糖，吸引了一队蚂蚁正在搬运。

宿愿拉开厚重的门帘，阳光立刻填满了整个空间。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浮着咖啡渣、木质家具和昨夜残留的香水混合的复杂气味。吧台后的咖啡机像头沉睡的钢铁野兽，等待着他的唤醒。

磨豆机启动的轰鸣声是每日清晨的仪式。宿愿熟练地称出20克埃塞俄比亚耶加雪菲豆，看着深褐色的豆子被卷入刀盘。新鲜研磨的咖啡粉散发出蓝莓和焦糖的香气，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煮咖啡的情景——她总是说咖啡豆是成年人的巧克力。

叮铃——

风铃响起时，宿愿正在打奶泡。蒸汽棒发出的嘶嘶声掩盖了开门声，直到一个熟悉的嗓音传来：宿愿哥，今天有新品吗？

林小雨，附近高中的二年级学生，每周六雷打不动地来报到。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校服外套，书包上挂着的吼姆玩偶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宿愿注意到她涂了新的指甲油，是星空蓝的，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亮片。

试试这个。宿愿推过去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杯沿缀着一圈细盐，海盐焦糖拿铁，新品。

小雨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喝！像...像站在海边喝咖啡的感觉。

宿愿笑了，转身继续整理货架。他的手指抚过一排排咖啡豆包装袋，检查着保质期。当摸到一包肯尼亚AA时，他突然想起梦中芽衣泡的红茶——在休伯利安号的休息室里，她总是用那种印着樱花的陶瓷杯......

老板？老板！小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我问你wiFi密码是不是又改了？

啊？哦，没改，还是八个8。宿愿摇摇头，把那个奇怪的联想赶出脑海。他打开冷藏柜，取出昨晚准备好的提拉米苏。马斯卡彭奶酪的甜香让他想起意大利老家——虽然他从没去过意大利，但父母留下的相册里有他们在威尼斯叹息桥下的合影。

上午十点，咖啡馆开始热闹起来。常客们像归巢的鸟儿般陆续到来：总是坐在角落写代码的程序员张先生；每周来画水彩画的退休教师李奶奶；还有那对总是在吵架和和好的大学生情侣。宿愿像交响乐指挥般在吧台后忙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磨豆、压粉、萃取、打奶，一气呵成。

您的危地马拉，中烘，不加糖。宿愿将咖啡杯轻轻放在张先生面前。杯中的液体像一面黑色的镜子，倒映出程序员疲惫的脸。宿愿注意到他今天戴了新的智能手表，表盘是《原神》的可莉。

通宵了？宿愿随口问道。

嗯，赶项目。张先生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凌晨四点才睡。

宿愿默默在他的咖啡旁多放了一块巧克力饼干——这是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默契。

中午的阳光变得炙热起来。宿愿拉下半透明的纱帘，光线立刻变得柔和。他趁着客流间隙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餐。冰箱里有昨晚剩下的米饭，还有一些即将过期的食材：半颗西兰花、几片火腿、两个不太新鲜的鸡蛋。

炒饭在铁锅里噼啪作响时，宿愿想起了梦中姬子做的蛋包饭。那个总是醉醺醺的女武神，居然能做出那么完美的料理......锅铲碰到锅底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摇摇头，把炒饭盛进印着卡通图案的碗里——这是小雨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下午三点，咖啡馆迎来了难得的宁静时刻。宿愿坐在吧台后，用一块麂皮布仔细擦拭着咖啡器具。阳光透过玻璃窗，在铜制的手冲壶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突然注意到自己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细小的伤痕——是昨晚开罐头时不小心划的。但在晨梦中，他以为那是握枪留下的茧......

叮铃——风铃再次响起。

一位陌生女性走了进来。她穿着米色风衣，白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发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宿愿怔住了——她的眼睛是那种罕见的湛蓝色，就像...就像...

一杯美式，谢谢。她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宿愿机械地点点头，转身开始制作咖啡。他的手突然变得笨拙，差点打翻磨豆机。当他偷偷回头时，发现那位客人正望着墙上挂着的《崩坏3rd》海报出神。

你也玩这个游戏？宿愿忍不住问道。

白发女子转过头，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曾经玩过。很像另一个世界，不是吗？

宿愿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从脊背窜上来。他递过咖啡时，注意到客人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银色的金属缠绕成羽翼的形状。

谢谢。她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宿愿的手背。那一瞬间，宿愿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听到了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

宿愿哥！我游戏通关了！小雨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像擂鼓。等他再回头时，那位白发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桌面上留下了一张折叠的纸条和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

纸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梦与现实，哪个更真实？

宿愿把纸条塞进口袋，感觉心跳莫名加速。他抬头看了眼挂钟——下午四点二十，距离打烊还有三个多小时。窗外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

傍晚六点，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后，宿愿开始日常的清洁工作。抹布擦过木质桌面时，他想起梦中休伯利安号的金属走廊；擦拭玻璃杯时，他想起布洛妮娅的量子机器人反射的冷光；甚至当他在拖把桶里拧干拖布时，水流的旋涡都让他联想到某个女武神的技能特效......

我这是怎么了...宿愿自言自语道，把清洁工具收进储物间。储物间的门有些变形，每次关上都会发出的响声——就像游戏中枪械上膛的声音。

晚餐他叫了外卖，是常吃的那家日料店的便当。三文鱼寿司上的芥末放得太多，呛得他眼泪直流。这让他想起梦里的某个场景：琪亚娜偷吃了他藏在舰长室的辣条，辣得满眼泪花却还嘴硬说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够了！宿愿猛地放下筷子，陶瓷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咖啡馆里格外刺耳。他决定今晚早点休息，也许最近游戏打太多产生了幻觉。

睡前淋浴时，水柱打在肩颈处酸痛的肌肉上。宿愿闭着眼，任由热水冲刷着脸庞。蒸汽逐渐填满浴室，镜子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就像梦中某个女武神哭泣时的眼泪......

阁楼的游戏室今晚显得格外冷清。宿愿打开电脑，却迟迟没有登录游戏。他盯着桌面上《崩坏3rd》的图标看了很久，最终只是打开了音乐播放器。钢琴版的《cyberangel》在房间里缓缓流淌，月光透过天窗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银色的湖泊。

床上，宿愿辗转反侧。羽绒被似乎变得异常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拿起手机，发现公会群里正在热烈讨论新版本的角色强度。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他突然失去了参与的兴致。

不知过了多久，宿愿终于沉入梦乡。这一次，梦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央，天空被赤红的裂痕撕裂。远处，熟悉的身影正在与巨大的机械兽战斗——琪亚娜的白色长发在硝烟中飘扬，芽衣的太刀划出紫色的电弧，布洛妮娅的重装机甲喷射出蓝色的火焰......

舰长！这边！德丽莎学园长向他跑来，小小的身影在废墟间灵活地穿梭。宿愿发现自己不用思考就知道该做什么。他熟练地操作着全息指挥界面，战术指令脱口而出。

战斗激烈而残酷。宿愿能感受到爆炸的气浪掀起的碎石打在脸上的疼痛，能尝到口腔里血腥的铁锈味，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当琪亚娜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时，他才惊觉这不是训练——

宿愿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背心。窗外，黎明的微光刚刚爬上地平线。床头的电子钟显示04:37，距离咖啡馆开门还有三个多小时。

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太阳穴——完好无损，没有弹孔，没有血迹。但那种灼热的痛感却如此真实，仿佛真的有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头颅......

宿愿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用冷水拼命拍打自己的脸。抬起头时，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睛里布满血丝。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洗手池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是个梦...只是个特别真实的梦...宿愿反复告诉自己。他走回卧室，发现手机掉在了地上。捡起来时，屏幕自动亮起——壁纸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张游戏截图：琪亚娜站在夕阳下的甲板上，向他伸出手。

宿愿的手指悬停在删除键上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他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城市逐渐苏醒：送奶工的电动车驶过街道，早点铺亮起了灯，晨跑的人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宿愿做出了决定。他换上工作服，像往常一样下楼准备开店。咖啡机的蒸汽声，磨豆机的轰鸣，还有晨间新闻的背景音——这些熟悉的声音渐渐抚平了他内心的不安。

叮铃——第一位客人推门而入。

早安，老样子。是那位程序员张先生，今天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些。

宿愿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开始制作咖啡。当热水冲过新鲜研磨的咖啡粉时，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这一刻，他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无论那些梦境多么真实，此刻氤氲的咖啡香气，窗外梧桐树的沙沙声，还有客人翻阅报纸的声响，才是他真实的生活。

中午时分，小雨像往常一样跑来蹭wiFi。她今天扎了双马尾，发绳上是吼姆和吼美的卡通形象。

宿愿哥，你看起来好憔悴。小姑娘歪着头打量他，昨晚没睡好？

做了个很长的梦。宿愿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上面用奶油画了个笑脸。

美梦还是噩梦？

宿愿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不清楚。就像...玩了一个特别沉浸的游戏，醒来后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

小雨咬着吸管，眼睛亮晶晶的：那不是很酷吗？就像拥有了双重人生！

宿愿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吧台上，咖啡杯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风铃再次响起，新的客人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和话题。

傍晚打烊后，宿愿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望着墙上《崩坏3rd》的海报发呆。海报边缘已经有些卷边，他用图钉重新固定好。然后拿出手机，删除了游戏图标。

该向前看了。他自言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夜深了，宿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光影。窗外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在天花板上投下不断变幻的图案。他闭上眼睛，不再抗拒那些记忆——让梦境成为梦境，让现实保持现实。

在即将入睡的边缘，他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要好好生活哦，舰长。

宿愿的嘴角微微上扬，翻了个身，陷入无梦的沉睡。

清晨的阳光再次唤醒他时，宿愿感到久违的神清气爽。他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听到脊椎发出轻微的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咖啡豆供应商的发货通知，小雨发来的搞笑表情包，还有社区居委会的停水提醒。

楼下咖啡馆的自动咖啡机已经按照预设程序开始预热，散发出淡淡的咖啡香气。宿愿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感受着木纹的质感。冰箱里，昨晚准备的提拉米苏已经凝固得恰到好处，奶油表面平整如镜。

当第一杯浓缩咖啡顺着喉咙滑下时，宿愿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打开收音机，调到一个正在播放爵士乐的频道。萨克斯风的声音在空荡的咖啡馆里回荡，与咖啡机的蒸汽声形成奇妙的和谐。

叮铃——

风铃响起，第一位客人推门而入。是那位退休的李老师，今天她戴了一顶漂亮的宽檐草帽。

早安，宿愿。她慈祥地笑着，今天有蓝莓麦芬吗？

刚出炉的。宿愿从展示柜取出一个点缀着新鲜蓝莓的麦芬，配大吉岭红茶？

你总是记得。李老师眼睛弯成了月牙。

宿愿转身准备茶具时，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格外流畅。热水壶喷出的蒸汽在晨光中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茶香与咖啡香在空气中交织。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张望。

上午十点，咖啡馆渐渐热闹起来。宿愿在吧台后忙碌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从容——磨豆机调节到最合适的刻度，奶泡打得绵密如云，拉花的动作一气呵成。当他把一杯心形拉花的卡布奇诺放在客人面前时，对方惊喜的赞叹声让他心头一暖。

中午休息时，宿愿坐在咖啡馆后门的小院里啃三明治。院子里种着几盆香草，迷迭香和罗勒的气味在阳光下格外浓郁。一只橘猫从围墙上轻盈地跳下，蹭了蹭他的裤腿。

你也饿了吗？宿愿掰下一小块火腿丢给它。橘猫叼起食物，满足地发出呼噜声。

下午的时光像融化的太妃糖一样缓慢流淌。宿愿趁着空闲时间整理书架，把客人留下的书籍归位。当他擦拭一本《世界咖啡地图》的封面时，一张书签从里面滑落——是张泛黄的明信片，上面印着威尼斯的风景。宿愿翻到背面，发现是父母多年前写给他的，字迹已经模糊：愿你在咖啡的香气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

黄昏时分，宿愿站在吧台后擦拭玻璃杯。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在杯壁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突然想起梦中休伯利安号舷窗外的星空，那些闪烁的星辰就像此刻杯中的光点。

宿愿哥！小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我们学校下周有文化祭，你来摆个咖啡摊吧！

宿愿笑着摇摇头：我可没空去学校。

求你了嘛～小雨双手合十，我帮你打下手！

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眼神，宿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不过只限下午两小时。

小雨欢呼着跑上二楼游戏室，书包上的吼姆玩偶欢快地跳跃着。

打烊后，宿愿像往常一样打扫卫生。当他跪在地上擦拭咖啡机底部的咖啡渍时，发现角落里躺着一枚闪亮的东西——是那天神秘客人留下的羽翼形状的戒指。宿愿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金属触感冰凉。他犹豫了一下，把戒指放进了收银台的零钱盒里。

夜深了，宿愿坐在阁楼的窗边，望着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高楼灯火通明，车流像发光的河流般穿行不息。他打开许久未碰的素描本，开始画下今天的咖啡馆：阳光下的吧台，李老师的草帽，小雨书包上的玩偶，还有那只贪吃的橘猫......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宿愿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当他合上素描本准备睡觉时，发现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一幅画——是休伯利安号的简笔画，旁边写着：谢谢你来过我们的世界。

宿愿轻轻抚过那行字迹，微笑着关上台灯。月光如水般漫过窗台，在地板上画出银色的波纹。窗外，初夏的夜风拂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宿愿感到自己正站在两个世界的门槛上。但这一次，他不再犹豫，不再困惑，只是平静地转身，走向属于他的现实——飘着咖啡香气的清晨，客人们的笑脸，小雨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还有那只总会准时出现的橘猫。

生活就像一杯精心调制的咖啡，苦与甜的比例恰到好处。而梦境，不过是偶尔落入杯中的一片星光，让平凡的日常多了一分魔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