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我成了梁山好汉 第178章 妙计施为，金使“脱困”

深夜，黑风口的山谷里，却有几处地方灯火通明。

一处是耶律大石的中军大帐，他正与萧斡里剌等心腹将领，围着一张简陋的沙盘，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公孙胜的“诛心之计”，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们意识到，除了硬碰硬，战争还有更多种可能。

另一处，则是时迁和李三临时占据的一个小帐篷。

帐篷里，李三正对着一盏油灯，用一块鹿皮，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把金鞘弯刀。他把刀鞘擦得锃光瓦亮，能映出他那张乐开了花的脸。

“哥哥，你看这宝石，纯不纯？这金子，足不足？”他举着刀鞘，献宝似的给时迁看。

时迁正坐在一旁，用一根细长的铁丝，研究着从完颜阿鲁补身上搜来的一个精巧的信匣锁扣。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别美了。先生说了，这些东西，回头都要上交，统一入库，登记造册。这是梁山的规矩。”

“啊？”李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仿佛被抢了心爱的玩具，“上交？这可是我凭本事……缴获的战利品啊！”

“那你去跟先生说，或者去跟武松哥哥说。”时迁嘴角一撇。

李三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帐外那尊门神一样盘膝打坐的武松，立刻没了脾气。他可不想为了这点身外之物，去尝尝那砂锅大的拳头是什么滋味。他只能唉声叹气，抱着金刀，做最后的告别。

时迁没理会他，手上微微一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看似牢不可破的信匣，应声而开。

里面，是几封完颜挞懒写给金国皇帝的密信，还有一份西京周边防区的将领名单。

“成了。”时迁将信件和名单仔细收好，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而在山谷的另一头，一个偏僻的帐篷里，正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脸！我的脸！”

完颜阿鲁补被两个契丹大汉死死按住，一个满脸刺青的老师傅，正拿着一根烧红的钢针，在他脸上精雕细琢。那五个字——“燕山一日游”，刺得是入木三分，力透肌骨。

完颜阿鲁补只觉得，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苦一万倍。他可以想象，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到西京，他将沦为所有人的笑柄。他完颜家的荣耀，大金贵族的尊严，将彻底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道长，差不多了吧？”负责行刑的契丹百夫长，看着完颜阿鲁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都有些于心不忍。

公孙胜站在一旁，神情淡漠，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摇了摇头：“还不够。再用锅底灰混着盐水，给他涂上一遍。要保证，这颜色，一辈子都褪不掉。”

百夫长打了个寒颤，心中对这个看似仙风道骨的道士，愈发敬畏起来。这手段，简直是魔鬼。

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一个崭新的“完颜阿鲁补”出炉了。

他被扒得只剩一条犊鼻裤，浑身冻得发紫，脸上那五个黑中带红的大字，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整个人，已经没了半点人气，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耶律大石带着众将前来“验收成果”，看到这副模样的完颜阿鲁补，都是又解气，又心寒。

“先生，下一步，该如何做？”耶律大石问道。

“该送我们的‘大礼’上路了。”公孙胜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买命契约”，塞进了完颜阿鲁补的裤腰里。

然后，他看向时迁和李三：“该你们了。”

时迁和李三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先生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计划很简单，却很精妙。

时迁负责在前方探路，清理掉金军可能留下的暗哨。而李三，则要扮演一个关键的角色——追兵。

当天中午，金军西京大营。

完颜挞懒正焦躁地在大帐中来回踱步。弟弟阿鲁补带着一百精锐，去黑风口已经一天一夜，却音讯全无，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名哨探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帅！不好了！阿鲁补……阿鲁补大人他……”

“他怎么了？！”完颜挞懒一把揪住哨探的衣领。

“他……他回来了！一个人，跑回来的！”

完颜挞懒心中一沉，连忙冲出大帐。只见远处，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狂奔。那人衣不蔽体，浑身是伤，正朝着大营的方向，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救。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十几个“契丹追兵”，正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吊着，一边追，一边用契丹语大声嘲笑。

“快跑啊！金国的王爷！”

“你不是要来生擒我们大王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哈哈哈，回去告诉你哥哥，我们大王说了，下次再派人来，记得多带几件衣服！”

这些“追兵”，自然是李三带着几个换上了契丹服装的梁山喽啰假扮的。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制造出一种“猫戏老鼠”的羞辱感，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但绝不能真的追上。

大营里的金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

当他们看清那个被追得像狗一样的人，正是他们素来敬畏的阿鲁补大人时，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快！放箭！救大人！”一名将领反应过来，大声吼道。

营门上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

李三见状，对着远处挥了挥手，哈哈大笑着，带着人，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串嚣张的笑声。

完颜阿鲁补连滚带爬地冲进大营，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彻底昏死了过去。

完颜挞懒快步上前，当他看到自己弟弟脸上那五个屈辱的大字时，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怒火，直冲天灵盖。

“废物！简直是废物！”他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完颜阿鲁补的身上。

周围的金兵，看着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贵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有同情，有鄙夷，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黑风口那帮契丹人，到底是什么怪物？能把大金的王爷，折磨成这副模样？

很快，军医赶来，为完颜阿鲁补处理伤口。当军医从他裤腰里，发现那份用汉文和契丹文双语写成的“买命契约”时，他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不敢隐瞒，连忙将契约，呈给了完颜挞懒。

完颜挞懒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却觉得它重如千钧。他看着上面罗列的“罪证”，看着下面那个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自己弟弟的画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敌人的离间计。阿鲁补是他的亲弟弟，绝不可能背叛他。

但情感上，那股被羞辱的怒火，却让他忍不住去怀疑。一百精锐，全军覆没，唯独他一个人，虽然受尽屈辱，却囫囵着回来了。这本身，就充满了疑点。

如果……如果他真的为了活命，出卖了军情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他心里滋长。

他再看向自己那个昏迷不醒的弟弟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来人。”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把这个废物，给我关进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场精心策划的兄弟阋墙，就此拉开序幕。

而在百里之外的黑风口，公孙胜正与乔道清，站在山巅之上，遥望着西京的方向。

“一清道兄，你这计策，够毒。”乔道清缓缓说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

“对付毒蛇，只能用比它更毒的法子。”公孙胜负手而立，山风吹动他的道袍，猎猎作响，“幻魔君，现在，你相信我梁山，有与金人一较高下的实力了吗？”

乔道清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过头，看着公孙胜，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真正的好奇。

“我还是不信你那个‘天下为公’的说法。不过，我对你那个大头领王伦，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想出这种法子，又能容得下武松那样的莽夫，还能让你这种心思深沉的智者，为他死心塌地。”

公孙胜笑了。

“想知道？跟我回梁山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