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280章 火狱秘辛

那土地神身形虚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周身缭绕的土黄色神光黯淡得几乎熄灭，布满了被烈火灼烧后的焦黑痕迹。他瑟瑟发抖地悬在焦土之上，对着凶神恶煞般的孙悟空连连作揖，愁苦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大圣饶命！小神……小神实在是被那山火折磨得苦不堪言，神体溃散，灵性将熄，这才……这才躲藏在此，苟延残喘啊！”土地的声音带着哭腔，干涩嘶哑，如同两块锈铁在摩擦。

孙悟空收了金箍棒，但火眼金睛依旧灼灼地盯着他，哼道：“少废话！俺老孙问你，这火焰山到底怎么回事？那铁扇仙是何来历？山中那令她都忌惮的东西又是什么？——从实招来！”

玄奘也走上前，单手立掌，温言道：“老施主莫怕，贫僧师徒并无恶意。此山之火，荼毒生灵，阻隔道路，我等欲寻灭火之法，还需老施主指点迷津。”

陈默则默默感应着这土地神的状态，发现其神源确实如同风中残烛，几乎被那狂暴的火灵之力侵蚀殆尽，若非一点地只本源勉强维系，恐怕早已消散。他能感觉到，这土地对那火焰山，充满了刻骨的恐惧与……一种深沉的悲哀。

见玄奘言语慈悲，土地神稍稍镇定，但依旧不敢抬头看孙悟空，只是对着玄奘哽咽道：“圣僧……您有所不知啊！小神本是这八百里火焰山的地只，受一方香火，护佑此地水土。可……可自从那场变故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他陷入痛苦的回忆，虚幻的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大概是五百年前？具体年月，小神被火毒侵蚀，记忆也已模糊……只记得那一日，天穹仿佛被撕裂，一道……一道难以形容的、带着无尽毁灭与冰冷死寂的幽暗流光，自天外坠落，不偏不倚，正砸在此地地脉核心之处！”

幽暗流光？天外坠落？毁灭与冰冷死寂？

陈默与孙悟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这描述，与那“天外劫剑”、黑佛的气息何其相似！

土地神继续道：“那流光坠地，并未引发爆炸，而是如同活物般，瞬间钻入了地脉深处！紧接着，整个大地就开始……沸腾了！原本温和的地脉火灵，像是被注入了最恶毒的诅咒，变得狂暴、炽烈、充满了毁灭一切的**！山火自地底喷涌而出，八百里山川，顷刻间化为炼狱！”

“小神的神体与地脉相连，首当其冲，被那狂暴的火灵与其中蕴含的冰冷魔念疯狂侵蚀……不过数十年，便已神源溃散，几近湮灭！只能勉强维系一点灵识，躲藏在这边缘之地，眼睁睁看着故土化为焦炭，看着原本依赖此地水草生存的生灵要么迁徙，要么……化为灰烬！”

土地老泪纵横，虽无实体泪水，但那悲恸的意念却清晰可感。

“那铁扇仙呢？她又是怎么回事？”孙悟空追问道，“她手里那芭蕉扇，不是能灭火吗？为何反而助纣为虐？”

提到铁扇仙，土地神的恐惧中又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铁扇仙……她……她原本并非如此啊！”

“哦？”玄奘目光微动，“老施主认得她从前？”

“认得，如何不认得！”土地神声音带着一丝追忆，“她本是离此三千里外，翠云山得道的精灵，乃一株先天芭蕉灵根化形，天性虽不算纯善，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她与那……那大力牛魔王，本是……唉！”土地神似乎有些忌讳，不敢直言。

“牛魔王？”孙悟空眼睛一亮，“可是那号称‘平天大圣’，在西牛贺洲积雷山摩云洞称王做祖的老牛？”

“正是，正是他！”土地神连忙点头，“铁扇仙与牛魔王本是恩爱夫妻，还有一个孩儿，名叫红孩儿，天赋异禀，擅使三昧真火……一家本是逍遥自在。可……可就在那场天变之后不久，一切都变了！”

他的声音再次充满恐惧：“那钻入地脉的幽暗流光，在污染了地脉火灵之后，其蕴含的魔念似乎并未满足，它……它盯上了铁扇仙手中的先天芭蕉扇！那宝扇乃天地生成，有定鼎乾坤之妙用，正是那魔念想要掌控、或者说……污染的目标！”

“具体发生了什么，小神也不得而知，只知后来铁扇仙与牛魔王似乎因这芭蕉扇产生了极大的分歧，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再后来……牛魔王便不知所踪，有传言说他被铁扇仙……唉！而铁扇仙则性情大变，带着芭蕉扇，占据了这火焰山深处原是一处灵境的‘芭蕉洞’，非但不灭火，反而以芭蕉扇之力，梳理、加固那被魔念污染的地脉火灵，使得这山火更加狂暴难熄！她更是收服了地脉中孕育的魔性火灵，化为己用，那焚天朱雀与九条火龙，便是其中最强者……”

土地神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无奈与悲凉：“自此，她便成了这火焰山的主宰，自称‘铁扇仙’，实则……已是半入魔道了！小神曾远远望见过她几次，那双眼睛……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怨恨与……被魔念侵蚀的痛苦挣扎！”

原来如此！

师徒三人心中恍然。这铁扇仙竟还有这般过往！与牛魔王曾是夫妻，因那天外坠落的魔念（极可能便是黑佛手段）而夫妻反目，自身亦被魔念侵蚀控制，化为了这火焰山的守护者，或者说……囚徒？

“那她忌惮的，可是那地脉深处的魔念源头？”陈默问道。

土地神猛地点头，虚幻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正是！那魔念源头虽沉寂，但其威压无处不在！铁扇仙以芭蕉扇梳理地脉，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压制那魔念的彻底爆发，但她也需时刻警惕，不敢过分刺激。而且……小神隐约感觉，那魔念似乎……并非完全死物，它像是在……等待，或者……孕育着什么……”

等待？孕育？

联想到黑佛那贯穿诸多劫难的布局，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三人心中浮现——这火焰山，莫非是黑佛选中的，某个庞大计划的关键一环？以其磅礴的地脉火灵为能源，以其天然的险恶环境为屏障，更以其掌控者铁扇仙和芭蕉扇为棋子，在此地酝酿着某种惊天动地的阴谋？

“那……可有灭火之法？”玄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土地神苦涩地摇头：“难！难啊！山火根源在于地脉被魔念污染，除非能净化地脉深处的魔念源头，否则即便暂时扇灭了明火，地脉不净，火种犹存，终会复燃！而要净化那魔念……谈何容易！连铁扇仙手持芭蕉扇都只能勉强压制……”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传说中，若要熄灭此山特殊之火，需得以‘至阴至柔’之宝，从根源上中和那被魔念催发的‘至阳至暴’之火性……但那等宝物，世间难寻……”

至阴至柔之宝？

孙悟空挠了挠头，看向陈默。陈默心中一动，识海中的溟泉珠微微流转，那纯净的寂灭道韵，似乎正蕴含着某种极致的“阴”与“静”的特性？但这能否中和那被魔念催发的狂暴火性，他并无把握。

线索似乎又指向了那地脉深处的魔念源头，以及被魔念控制的铁扇仙。

土地神说完这些，身形更加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圣僧，大圣，陈长老……小神所知，尽在于此了。神源将熄，恐难久存……只盼诸位……真能寻得破解之法，还这八百里山川……一个清明……”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那虚幻的身影如同青烟般，彻底消散在灼热的空气中，只留下一声悠长的、充满不甘与期盼的叹息。

焦土山坳内，陷入一片沉默。

只有远处火焰山永恒的轰鸣，如同背景音般，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苦难与秘密。

铁扇仙的悲剧，黑佛的阴影，地脉深处的魔念，以及那渺茫的灭火之法……重重迷雾笼罩在火焰山之上。

西行之路，似乎在此地，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

下一步，该如何走？是冒险再探火焰山核心，直面那魔念源头与半魔化的铁扇仙？还是另寻他法，寻找那所谓的“至阴至柔”之宝？

抉择，摆在了师徒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