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228章 初战告捷

黎明终究还是撕破了夜幕的最后一层伪装，将苍白而冰冷的光线洒向大地。车迟国都城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无形的灰霾，连初升的朝阳都显得有气无力，光芒黯淡。

城西登仙台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官兵们手持长戟，奋力维持着秩序，将黑压压的人群隔离在划定的区域之外。无数双眼睛，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聚焦在那座昨日未曾完成的祭坛，以及旁边临时搭建起的一座高**坛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在人群中低回，却又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迅速湮灭。许多百姓下意识地搓着手，吞咽着口水，既期盼着见证一场传说中的仙神斗法，又恐惧于那可能带来的未知后果。

被押解在场边一角、依旧戴着枷锁的僧侣们，则显得异常安静。他们大多盘膝而坐，低眉垂目，口中无声地念诵着经文，那微弱而汇聚的念力，如同地底潜行的暗流，与高台上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辰时刚过，三声沉重的钟鸣自三清观方向传来，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只见三道颜色各异的妖风冲天而起，落在登仙台前的法坛之上，现出虎力、鹿力、羊力三位大仙的身影。

今日的三妖，装扮得格外隆重。虎力大仙身着玄黑道袍，上绣狰狞虎纹，头戴金冠，面容肃杀，周身隐隐有风雷之声；鹿力大仙则是一身青碧道袍，手持玉柄拂尘，眼神锐利，气息灵动；羊力大仙穿着月白道袍，须发皆白，却面泛红光，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

他们一现身，强大的妖气与那经过地脉煞气增幅后的霸道威压便席卷开来，让下方许多百姓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一些孩童甚至被吓得哭出声来。

虎力大仙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对造成的效果似乎颇为满意，他运起法力，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时辰已到！请那齐天大圣，现身履约！”

声音在登仙台前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回应他的，却并非孙悟空的怒喝，而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清脆的鸟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羽毛艳丽、神骏非凡的鸟儿，正落在登仙台最高的一根石柱上，歪着头，用那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方的三妖和人群。

这鸟儿出现得突兀，与现场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虎力大仙眉头一皱，正要呵斥。

忽然，那鸟儿清了清嗓子，竟口吐人言，声音尖细却清晰可辨：“呔！下边那三个穿得花里胡哨的泼怪！俺老孙在此等候多时了！嚷嚷什么？”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是一愣！那猴子…变成了一只鸟儿？

虎力大仙脸色一沉：“妖猴！休要装神弄鬼！既来赌斗，何不现出本相？！”

那鸟儿扑棱了一下翅膀，嗤笑道：“本相？俺老孙千变万化，哪个不是本相？对付你们三个，还用得着兴师动众？少废话，不是要赌呼风唤雨吗？谁先来？莫不是你们怕了，想让俺老孙先演示演示，你们再好依样画葫芦？”

这话语极尽嘲讽之能事，顿时让三妖脸色涨红。下方人群中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鹿力大仙尖声道：“狂妄！我大哥乃堂堂国师，呼风唤雨乃看家本领，岂会占你便宜！自然是我大哥先施法！”

“好！”鸟儿拍了拍翅膀，“那就请吧！让俺老孙也开开眼，看看你们这‘正宗玄门’的风雨，是个什么成色！”

虎力大仙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鸟儿的讥讽。他深吸一口气，踏步上前，来到法坛中央。只见他脚踏罡步，手掐灵诀，口中念念有词，晦涩古老的咒文如同实质的音符，从他口中吐出，融入四周的空气。

起初，只是微风拂面。但很快，风声渐起，吹动了他的道袍和下颚长须。天空中，原本稀薄的云层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颜色由白转灰，再由灰转黑，如同泼墨般迅速染黑了天际。

“风来！”虎力大仙须发皆张，猛地一声大喝！

呜——！

狂风骤然加剧！飞沙走石，吹得下方人群睁不开眼，衣衫猎猎作响，旌旗疯狂舞动！那风并非单一方向，而是带着一种混乱与暴戾的气息，隐隐有鬼哭狼嚎之声夹杂其中，正是他暗中引动地脉煞气的结果！

“云聚！”虎力大仙再喝！

天空中的乌云已然厚重得如同铅块，低低地压将下来，仿佛触手可及。云层之中，电蛇乱窜，雷声隐隐，一股沉闷而压抑的气息笼罩了全场。

“雨降！”虎力大仙双手猛地向下一压！

哗啦啦——！

豆大的雨点如同瓢泼般倾泻而下！这雨水并非清澈，而是带着一丝浑浊的灰黑之色，落在身上，竟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和淡淡的腥气！雨势极猛，瞬间就在地上汇成了溪流。

狂风！暴雨！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虎力大仙立于风雨之中，道袍鼓荡，身形仿佛与天地相连，展现出的威势确实惊人！许多百姓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在地，口呼“国师神通广大”！

鹿力与羊力见状，脸上也露出了得意之色。大哥引动了地脉煞气，这风雨不仅规模宏大，更带着侵蚀心神的力量，看那猴子如何应对！

然而，落在登仙台石柱上的那只“鸟儿”，却依旧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仿佛那倾盆暴雨只是春日细雨。它甚至张开嘴，接了几滴雨水尝了尝，随即“呸”地一声吐掉，尖声道：“啧啧，这雨…味道不正啊！一股子泥腥味儿和…嗯…说不出的腌臜气！你们这呼的不是风雨，是地沟油吧？”

虎力大仙闻言，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维持的法诀都险些中断。

那鸟儿却不理他，扑棱着翅膀飞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声音陡然变得宏大而清越，仿佛不再是鸟鸣，而是蕴含着天地至理的道音：

“尔等且看好了！何为呼风！何为唤雨！”

它并未踏罡步，也未念咒文，只是悬停在空中，双翅微微张开。

“风，起于青萍之末，舞于松柏之下，畅行天地，涤荡寰宇！来！”

话音落下，那原本狂暴混乱、夹杂着煞气的妖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梳理过一般，骤然变得有序而浩荡！风声由凄厉转为悠长，由混乱转为纯粹，如同九天之上的罡风，带着凛然正气与沛然莫御的力量，席卷而过！瞬间将那污浊的腥气驱散得一干二净！

“云，聚散无常，厚德载物，泽被苍生，不染尘埃！凝！”

天空之中，那厚重污浊的乌云，如同被投入明矾的浑水，开始剧烈地翻滚、净化！灰黑色迅速褪去，重新化为洁白无瑕的云朵，层层叠叠，却不再压抑，反而显得神圣而高远！

“雨，乃天地甘霖，滋养万物，清澈无垢，润物无声！落！”

那瓢泼的、带着灰黑与腥气的暴雨，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淅淅沥沥、晶莹剔透的甘霖！雨水纯净无比，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与盎然的生机，洒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驱散了之前的寒意与不适，甚至连疲惫都缓解了几分。阳光透过洁白的云层缝隙洒下，在雨幕中形成道道绚丽的彩虹！

风是浩然罡风！云是祥瑞白云！雨是甘霖法雨！

没有咒语，没有仪式，言出法随，天地响应！

这宛若神迹的一幕，让整个登仙台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那瑰丽的彩虹，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甘霖与浩荡的清风，再回想之前虎力大仙那看似威风、实则带着邪气的风雨，高下立判！

虎力大仙僵立在法坛上，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身躯微微颤抖，指着空中那只重新落回石柱、悠然梳理羽毛的鸟儿，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引以为傲的神通，在对方这举重若轻、近乎道法自然的手段面前，简直如同儿戏！那地脉煞气，更是被净化得无影无踪！

“如何？”鸟儿歪着头，看着下方面如死灰的三妖，声音带着戏谑，“这第一阵，呼风唤雨，是谁赢了？”

不需要回答。全场死寂般的沉默，以及百姓们那由恐惧、迷茫转为震撼、敬畏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鹿力与羊力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隐藏在人群角落，以法术遮掩了身形的玄奘，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而全力感应着地脉的陈默，也悄然松了口气，师兄不仅赢了，赢得漂亮，更是在一定程度上净化了被煞气污染的环境。

孙悟空所化的鸟儿，轻轻啄了啄自己的翅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一阵，齐天大圣胜！”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颤声喊了一句，如同点燃了引线。

短暂的寂静后，是如同山崩海啸般的哗然与骚动！

第一阵，胜负已分！而那齐天大圣展现出的，是近乎传说中上古正神般的手段！

虎力大仙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几乎栽倒在地，被鹿力与羊力慌忙扶住。他死死盯着石柱上的鸟儿，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绝望。

风雨已歇，彩虹横空。

但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下一阵，“云台”坐禅，考验的将不再是神通，而是心神与意志的较量。那被布下重重禁制的石台，已然散发出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