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180章 心灯炼魔

妖云在朝阳谷外猛地顿住，似乎对谷中那炽烈的净光辟邪阵极为忌惮。粉红色的云气翻滚，露出其中那妖物的真容。

果然是一位绝色女子，云鬓霓裳，肤光胜雪，眼波流转间媚意天成，足以令众生倾倒。然而此刻，她那美艳的脸庞却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一双桃花眼中粉光闪烁，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嘴角獠牙微露，平添十分妖异。其周身散发出的妖气浓烈无比，远超昨夜试探之时，更有一丝诡异的太初晦暗之力缠绕其核心，使其气息显得愈发深不可测。

“小辈！安敢毁我法源，破我好事！今日定要将你等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超生！”狐妖声音依旧娇媚，却字字怨毒，如同冰锥刺骨。

陈默立于阵中，白衣无风自动，周身沐浴在金色光焰之下，神色平静如古井深潭：“邪魔歪道，惑乱人心，窃据洞府，罪该万死。今日设此净坛，便是为你送行。”

“狂妄！”狐妖厉啸，玉手一挥，漫天粉色光华如同骤雨般洒落，那光华之中，无数扭曲的、充满**与哀怨的幻象滋生，化作实质般的攻击，铺天盖地砸向净光辟邪阵！

嗤嗤嗤嗤——！

粉色光华与金色光罩剧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情丝幻象一触碰到浩然正气，便如同遇到克星，纷纷溃散消融，但那狐妖含怒出手，妖力磅礴至极，光罩虽能抵挡，其上的金色符文却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黯淡下去。

陈默立于阵眼，不动如山，双手掐诀，不断将自身佛力注入大阵，稳固光罩。他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同时维持大阵极致运转并抵挡攻击，消耗巨大。

“默哥！”巨石之后，孙悟空低吼一声，已是按捺不住。

“未至时机！”陈默声音沉稳传来，“其力未衰，其心未乱！”

狐妖见远程攻击难以瞬间破阵，娇叱一声，妖云猛地收缩，化作一道粉红色的流光，竟是不顾大阵对妖气的克制，悍然直冲下来，一双利爪探出，指甲瞬间变得幽蓝狭长，带着蚀骨**的剧毒与凌厉妖元，狠狠抓向光罩最炽烈处！

她要凭借更强的本体妖力，强行破阵！

轰！！！

利爪与光罩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朝阳谷都为之震颤！光罩剧烈摇晃，金色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竟被那狐妖强行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浓郁的妖气与魅惑之力顺着裂缝渗入！

陈默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金色血液，但眼神依旧冷静。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对方全力攻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且因靠近大阵，其本体妖气被极大压制！

“悟空！就是现在！”

早已蓄势待发的孙悟空，如同蛰伏已久的洪荒凶兽，自巨石之后暴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只有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充满毁灭意味的低吼！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流星，速度快到撕裂空气！右拳之上，那缕混沌之力不再是温和流淌，而是彻底爆发，凝聚成一颗如同微型黑洞般的拳罡，内部仿佛有星辰崩灭，万物归墟！

这一拳，凝聚了他新生的力量，凝聚了多日来的憋屈与愤怒，更带上了对力量掌控的全新领悟——毁灭，亦可如此凝聚，如此精准！

目标，直指那刚刚撕开裂缝、妖气正与净光僵持的玉面狐妖！

狐妖瞳孔骤缩，脸上首次露出惊骇之色！她万万没想到对方还有如此强援埋伏在侧，更没想到这一拳的威势与时机拿捏得如此刁钻狠辣！她想要闪避，但身形被净光与大阵吸扯，妖力正值交替的刹那，根本来不及！

“不——！”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仓促间只能将残余妖力凝聚于身前，化作一面粉红色的桃花护盾！

暗金拳罡，无声无息地撞上了桃花护盾。

没有爆炸，没有声响。

只有绝对的湮灭。

桃花护盾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消散。拳罡其势不减，狠狠印在了玉面狐妖的胸膛之上！

狐妖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定格在空中。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有一片不断扩大的、绝对的“虚无”。那“虚无”所触及的一切，无论是妖体、妖骨、还是奔腾的妖元，都在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呃……”她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气声，眼中的惊骇、怨毒、媚意尽数凝固，随即被一片死寂的灰白取代。

砰！

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半空中直直坠落，重重砸在白石平台边缘，激起一片尘埃。那绝美的皮囊迅速枯萎、风化，最终显露出一只毛色黯淡、胸口有着一个透明窟窿的巨大白狐尸身。

而那丝缠绕其核心的太初晦暗之力，在狐妖死亡的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试图遁走，却被净光辟邪阵的金光一照，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净化。

朝阳，终于在此时，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将第一缕纯粹而温暖的金光，毫无保留地洒满了整个朝阳谷。

金光驱散了最后一丝妖氛，照耀在净光辟邪阵上，与大阵光芒交相辉映，将白石平台映衬得如同神坛。

陈默缓缓散去了阵法，脸色苍白，却长舒了一口气。

孙悟空落在他身边，看着那狐妖尸体，甩了甩拳头，哼了一声：“不堪一击。”

然而，陈默的目光却并未放松，反而更加凝重地看向那狐妖尸体消散后，原地留下的一件东西——那是一面巴掌大小、边缘镶嵌着粉色宝石、镜面却漆黑如墨的古镜。

镜面上，正有一道细微的裂痕，缓缓蔓延。

“……果然…不止如此…”陈默低语，话音未落，那黑色镜面猛地爆发出滔天的晦暗邪气！

一个冰冷、怨毒、远超狐妖的意志，如同沉睡了万古的魔神，自那镜中苏醒！

“你们……都得死……”

朝阳的光芒温暖而充满生机，洒满山谷，却无法驱散那自漆黑古镜中弥漫出的、彻骨的阴寒与死寂。那面镶嵌着粉色宝石的镜子，此刻如同一个通往九幽的窗口，镜面上蔓延的裂痕非但没有减弱其威势，反而像解开了某种封印，让内里那更加恐怖、更加本质的邪恶得以宣泄。

冰冷的意志并非通过声音传播，而是直接碾压在陈默与孙悟空的神魂之上，充满了亘古的怨毒与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那狐妖的魅惑与怨愤与之相比，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孙悟空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冰冷意志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入他的识海，试图冻结他的思维，撕裂他的魂魄！他闷哼一声，周身暗金气血本能地爆发，混沌之力自主护体，与那侵入的意志激烈对抗，发出嗤嗤的声响。他踉跄后退一步，方才一拳轰杀狐妖的锐气竟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金色眼眸中充满了震惊与暴怒。

陈默的情况稍好，琉璃心灯光芒大放，化作一圈温润却坚韧的光晕护住识海，将那冰冷意志抵挡在外。但他脸色也更加苍白，维持净光辟邪阵本就消耗巨大，此刻面对这更恐怖的意志冲击，更是雪上加霜。他死死盯着那面古镜，眼中琉璃光泽急速流转。

“不是本体…是更深层的意志投影…依附法器存身！”他瞬间判断出形势。这古镜绝非狐妖所有，很可能是太初之主赐下，或其某个重要爪牙的本命法器，那狐妖不过是其操纵的傀儡！如今傀儡被毁，这镜中邪灵才被彻底激醒！

那镜面之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如同破碎的冰面。裂痕之中，并非镜子的材质，而是翻涌的、粘稠的、绝对黑暗的虚无！一只完全由漆黑邪影构成的、布满诡异符文的利爪，猛地从那破碎的镜面中探出，狠狠抓向离它最近的孙悟空！

利爪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被腐蚀出淡淡的黑色痕迹，阳光退避，草木瞬间枯萎焦黑！其威势远超方才的狐妖！

“滚开！”孙悟空怒吼，压下神魂的刺痛，混沌之力毫无保留地灌注右拳，再次凝聚出那内蕴星辰崩灭景象的暗金拳罡，悍然迎上！

轰！！！

拳爪碰撞！

这一次，却不再是无声的湮灭！

而是爆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混合着暗金与漆黑两种能量的恐怖冲击波！冲击波所过之处，白石平台剧烈震动，裂纹蔓延，荒草化为齑粉，连远处山石都隆隆作响！

孙悟空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兼具物理冲击与神魂侵蚀的巨力传来，右臂剧痛，那无往不利的混沌拳罡竟被那邪影利爪死死抵住，甚至隐隐有被其上传来的冰冷死寂气息侵蚀同化的迹象！

他脚下的白石被巨力踩得粉碎，整个人硬生生被推得向后滑行数丈，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

“噗！”一口暗金色的血液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方才轰杀狐妖的伤势被彻底引动。

那邪影利爪也被这一拳轰得微微后退，爪尖崩碎了一小部分，化作黑气消散。但镜面之中黑气翻涌，瞬间又凝聚完好，仿佛无穷无尽。那冰冷的意志似乎被孙悟空的抵抗进一步激怒，发出一声更加尖锐的、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嘶啸！

镜面波动，第二只、第三只邪影利爪同时探出，从不同角度，带着更加恐怖的威势，抓向孙悟空！同时，那股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加强，死死压制着孙悟空的神魂，让他动作迟滞，难以全力应对！

眼看孙悟空就要被那三只邪影利爪撕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默动了！

他并未直接攻击那邪影利爪，而是双手猛地向地面一按！

“地脉如龙，听我敕令！起！”

方才布设净光辟邪阵时，他打入地下的那些琉璃佛力桩基被瞬间引动！整个朝阳谷的地脉之气被他以阵法残余为引，强行调动！虽然远不如大地灵脉那般磅礴，却胜在纯净阳和，此刻如同数条无形的土黄色巨龙，破土而出，悍然缠绕向那三只邪影利爪！

嗤嗤嗤！

地脉之气与邪影利爪剧烈冲突，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土黄光芒不断被黑气消磨，但那利爪的攻击轨迹也被强行阻滞、扭曲，给了孙悟空一丝喘息之机！

“悟空！攻镜体！”陈默厉声喝道，声音因巨大的消耗而嘶哑。他维持着地脉之气的牵引，脸色已苍白如纸，七窍之中都隐隐有金色血丝渗出。这是近乎榨取自身本源在强行支撑！

孙悟空得此缓冲，怒吼一声，强行挣脱部分神魂压制，不顾体内翻江倒海的剧痛，身体猛地旋转，左臂虽依旧被夹板固定，却将全身力量灌注于右腿，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如同暗金色的战斧，狠狠扫向那面悬浮的古镜本体！

他看出了关键，这邪影力量源自古镜，只要毁了镜子，这投影便是无根之萍！

然而，那古镜似乎早有防备。镜面之中，那翻涌的黑气瞬间凝聚，化作一面光滑如镜的黑色盾牌，挡在了孙悟空鞭腿之前！

咚！！！

又是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孙悟空的鞭腿狠狠砸在黑色盾牌上，如同砸中了万载玄铁，恐怖的反震之力让他整条右腿瞬间麻木，骨裂之声清晰可闻！他再次被震飞出去，鲜血狂喷。

那黑色盾牌也剧烈波动，表面出现细密裂纹，却并未破碎。

镜中那冰冷意志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更多的邪影黑气涌出，就要再次凝聚利爪。

陈默眼中闪过决绝。地脉之气已近枯竭，悟空重伤，自己油尽灯枯…不能再犹豫了！

他猛地站直身体，双手合十于胸前，识海中那盏琉璃心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燃烧！

“心灯不灭，照破无明！以我琉璃身，炼尔邪魔影！”

他竟是要燃烧本命佛元，将自身化作最后、也是最强的净化工器，扑向那古镜！

但就在他即将扑出的瞬间，那被震飞倒地、浑身浴血的孙悟空，却发出了嘶哑的咆哮：“默哥！别动！看俺的！！”

只见他挣扎着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并未再次凝聚混沌之力攻击，而是猛地按在了自己眉心——那道焦黑的竖瞳裂缝之上！

“呃啊啊啊——！”他发出了痛苦到极致的怒吼，仿佛在承受着凌迟之苦！

那一直安静闭合的竖瞳，被他以这种自残般的方式，强行刺激，猛地睁开了一线！

但这一次，竖瞳之中并未喷吐毁灭性的混沌劫光，而是流淌出一种极其古怪的、灰蒙蒙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与能量的雾气！

这雾气并非攻向古镜，而是迅速弥漫开来，笼罩住了孙悟空自身，以及他周围一小片区域！

那镜中邪影利爪正要再次抓下，一触碰到这灰蒙蒙的雾气，竟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动作瞬间变得极其迟缓，其上附着的邪影能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灰雾消融、吞噬！

甚至那冰冷的意志冲击，一进入灰雾范围，也如同石沉大海，被极大削弱！

“这是…混沌初开，鸿蒙未判时的…‘归墟之气’？”陈默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悟空竟在绝境下，进一步挖掘出了混沌竖瞳更深层的力量！这不是毁灭，而是一种将万物拉回“原点”的、更为本质的恐怖能力！

那镜中邪灵显然也吃了一惊，冰冷的意志中首次流露出了一丝惊疑不定。它的力量特性似乎被这诡异的灰雾克制！

孙悟空维持着这种状态，浑身剧烈颤抖，显然负担极大，每一秒都在燃烧生命。但他却咧开带血的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嘿…杂碎…没想到吧…你孙爷爷…还有好东西…”

他艰难地维持着灰雾，对着陈默嘶吼：“默哥！快！俺撑不了多久！”

陈默瞬间回神，压下心中震撼。这是悟空用命换来的机会！

他立刻放弃了燃烧佛元的打算，双手结印速度更快，识海中心灯光芒虽黯淡，却愈发凝练。他引动的不再是地脉之气，而是——那正蓬勃升起的、浩瀚无边的朝阳之光！

“煌煌大日，普照十方！净一切恶，破一切暗！助我！”

他以自身残存佛力为引，以整座朝阳谷为炉，以漫天朝阳为火！

无数道纯粹而炽烈的太阳真火精粹，如同受到召唤，从天而降，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金白色的光柱，如同天罚之剑，精准无比地轰向那被灰雾暂时困住的古镜！

“不——！！！”

镜中邪灵发出了惊恐的尖啸，疯狂挣扎，邪影黑气暴涨，试图抵挡。

但太阳真火至阳至刚，正是一切阴邪晦暗的绝对克星！又有悟空的归墟灰雾削弱在前！

轰隆隆隆——！！！

金白色光柱彻底吞没了古镜！

炽烈的火焰疯狂灼烧着镜面，那粉色宝石瞬间爆碎，镜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上面的邪影黑气如同遇到烈日的冰雪，飞速消融净化！

那冰冷的意志发出最后一声充满不甘与怨毒的诅咒，彻底消散在纯阳真火之中。

咔嚓！

古镜镜面彻底崩碎，化作无数碎片，又在真火中化为青烟消散。

原地，只留下一小撮不起眼的、焦黑的金属残渣。

太阳真火光柱缓缓消散。

悟空的归墟灰雾也瞬间收回，竖瞳闭合，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昏迷。

陈默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地，大口喘息，看着那缕青烟袅袅散去，看着天边那轮已然升起的、光芒万丈的太阳。

朝阳谷内，一片狼藉，却再无一丝邪气。

温暖的光芒重新洒落，照耀着昏迷的悟空，照耀着脱力的陈默，也照耀着那几株在战斗边缘幸存下来、依旧顽强挺立的青草。

劫后余生。

寂静中，只有风声拂过山谷，带来远方的草木气息。

良久，陈默才挣扎着爬起，踉跄走到悟空身边，探查到他虽伤势极重，但性命无碍，那混沌本源正在自行护住，方才稍稍放心。

他看向那撮金属残渣，目光深邃。

镜中邪灵虽灭，但其展现出的力量层级与那纯粹的太初气息，让他心中警兆更深。

这绝非结束。

他缓缓抬头，望向西方獬豸洞的方向，又看了看昏迷的悟空。

前方的路，似乎更加迷雾重重，也更加…凶险莫测。

但此刻，他心中却无太多恐惧，反而有一种历经淬炼后的平静与坚定。

心灯虽弱，终未熄灭。

反而在一次次的碰撞与燃烧中，变得更加凝练，更加贴近本源。

他盘膝坐下，守在一旁，开始缓慢调息，等待悟空醒来，也等待着下一段征途。

日光正好，漫漫长路，终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