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108章 祭赛劫波

鸿蒙创世舟撕裂空间，如同穿越风暴的伤痕巨鲸，缓缓泊入祭赛国都的虚空港口。

船身流淌的源初之光不复温润，多处呈现出暗淡的龟裂痕迹，如同干涸河床，烙印其上的鸿蒙道纹也模糊不清，残留着与太初意志、寂灭之胎碰撞后的惨烈余烬。

舟体内部，源初清光微弱地流转，艰难地抚平着虚空航行带来的空间褶皱，发出低沉的、如同疲惫叹息般的嗡鸣。

舟心，玄奘法师盘坐如枯松。他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袈裟上浸染着大片干涸的金色佛血，那是燃烧佛念本源催动琉璃净世光的代价。识海中，那盏破碎后重凝的琉璃心灯，光芒黯淡摇曳，灯焰边缘缠绕着几缕难以驱散的、源自太初意志的冰冷寒意。

他双手结印，佛光微弱却坚韧，化作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笼罩着身旁甲板上一具气息奄奄的暗金战躯。

孙悟空。

他躺在冰冷的甲板上，覆盖全身的暗金混沌骨甲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多处崩碎，露出下方焦黑翻卷、流淌着暗金色血液的恐怖伤口。眉心的混沌金焰竖纹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在黑暗中挣扎跳动，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

周身缭绕的混沌归墟金焰早已沉寂，只有骨甲缝隙间偶尔窜出几缕细小的、不受控制的灰暗火苗，带来阵阵灼痛的低吼。

他紧闭双目，牙关紧咬，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道基深处那被太初意志重创的裂痕，带来撕裂神魂的剧痛。新生的混沌归墟战体，在硬撼太初之眸后，已然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

陈默立于船首，混沌源初之眸俯瞰着下方的祭赛国都。他的脸色同样苍白，新生道基上残留着被太初意志撕裂的隐痛，每一次催动源初之力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然而，他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坚定，如同历经劫火淬炼的神兵，锋芒内敛，却蕴含着开天辟地的伟力。

鸿蒙源初之核在丹田缓缓脉动，虽带伤痕，却更加凝实稳固，每一次搏动都强行汲取着虚空中稀薄的源能，滋养着自身与伤痕累累的创世舟。

祭赛国都的景象映入源初之眸。

城池依山傍海而建，本应是佛光普照、梵音袅袅的祥和之地。然而此刻，整座城市却被一种压抑的、粘稠的污秽气息笼罩。并非女儿国那种甜腻腐烂的粉紫瘴气，而是一种更深沉、更阴冷的…怨憎与绝望！仿佛有无形的阴云压在每一个生灵心头，连海风都带着咸腥的苦涩。

城市中央，那座本该是佛国象征、高耸入云的金光佛塔，此刻却成了污秽气息的源头！塔身通体覆盖着一层油腻的、不断搏动着的暗紫色菌膜，塔顶那颗传说中日夜散发无量光、庇佑国度的“大慈金光舍利”，光芒黯淡如风中残烛，更蒙上了一层不祥的灰翳。原本纯净的金光，如今浑浊不堪，边缘甚至泛着丝丝缕缕粘稠的暗红，如同凝固的血污！

塔下，昔日的佛门净土早已面目全非。巨大的广场被改建成血腥的祭坛，污秽的暗紫色菌毯覆盖了每一寸地面，搏动如同活物的心脏。无数形态扭曲、半人半兽的“佛奴”在菌毯上麻木地蠕动着，它们身披破烂的僧袍，脸上却只有空洞与痛苦，口中发出无意识的、混合着佛号与野兽嘶嚎的呓语。

广场中央，矗立着几尊巨大的、由蠕动的菌丝与焦黑骸骨拼凑而成的“亵渎佛像”，佛像的面容扭曲痛苦，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散发出强烈的精神污染波动。

更让陈默心神一紧的是，在那污秽菌毯之下，在这座城市的地脉深处，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寂灭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正通过那被污染的佛塔舍利，源源不断地汲取、汇聚着整个祭赛国的地脉灵气与生灵的怨憎之力！这股气息，与女儿国寂灭之胎同源！是太初之主遗落的另一枚“锚点”！

“太初…寂灭之种…已在此生根…” 陈默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洞悉。他瞬间明悟，祭赛国，绝非偶然的劫难之地，而是太初之主精心布置的、用于污染西牛贺洲地脉、为最终收割积蓄力量的另一个重要节点！那被污染的舍利，便是寂灭之种汲取养分的根须！

“阿弥陀佛…” 玄奘望着下方那被亵渎的佛塔与麻木的佛奴，枯井般的眼眸中燃起悲悯的火焰，声音却因虚弱而沙哑，“佛土蒙尘，众生泣血。此劫，恐比女儿国更为酷烈。”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身旁气息微弱的孙悟空。

就在这时！

“呜嗷——！！！”

一声混合着九种截然不同凶戾兽吼的恐怖咆哮，猛地从金光佛塔顶端爆发！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震碎了塔身周围残余的几块琉璃瓦，裹挟着浓烈的血腥与暴虐妖气，席卷整个港口！

鸿蒙创世舟的源初光罩微微波动。

陈默与玄奘同时抬头望去！

只见佛塔之巅，那被污秽菌膜覆盖的塔尖之上，虚空如同沸腾的墨池般剧烈扭曲！一个庞大无比、遮天蔽日的恐怖阴影，缓缓从中探出！

那是一条…拥有九颗狰狞头颅的巨蛇！

蛇躯粗逾山岭，覆盖着暗沉如玄铁、流淌着粘稠黑油的鳞片，鳞片缝隙间不断渗出带有强烈腐蚀性的腥臭毒雾。九颗蛇头形态各异，却皆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凶戾气息：有的形似巨蟒，獠牙滴落着融化金铁的毒涎；有的如同蛟龙，头生独角，缠绕着幽蓝的寒冰气息；有的如同秃鹫，覆盖着腐烂的羽毛，眼窝燃烧着贪婪的鬼火；有的则完全由蠕动的阴影构成，不断发出惑乱心智的尖啸…

九双颜色各异、却同样充满了暴虐、贪婪与毁灭**的竖瞳，如同十八盏来自地狱的魔灯，瞬间锁定了虚空港口中那艘散发着令它极度厌恶的源初气息的鸿蒙创世舟！

九头虫！

它庞大的身躯盘踞在污秽的塔顶，九颗头颅高高昂起，如同九根支撑污秽天穹的魔柱！一股远超寻常妖圣、混合着洪荒凶煞与深沉怨憎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狠狠压向鸿蒙创世舟！它口中喷吐的毒雾、寒息、鬼火、阴影…九种截然不同的污秽力量在塔顶上空交织、融合，形成一片不断翻滚、散发着毁灭波动的污秽能量云！

“嘶…纯净的…佛性…源初的…气息…美味的…猎物…” 九颗蛇头同时发出含混、贪婪、带着重叠回音的嘶鸣，目光扫过玄奘，又死死盯住陈默，最后落在甲板上气息奄奄的孙悟空身上，九双竖瞳中同时爆发出发现无上珍宝的狂喜！“还有…斗战…圣骨…大…补…品！”

没有任何废话！九头虫庞大的蛇躯猛地一弹，九颗头颅如同九道撕裂虚空的污秽魔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裹挟着塔顶那片污秽能量云，朝着鸿蒙创世舟悍然扑下！目标明确——撕裂源初光罩，吞噬舟上所有生灵！

“妖孽！安敢放肆！” 玄奘怒目圆睁，强提残存佛力，双手合十，识海琉璃心灯光芒再放！一道凝练的“卍”字佛印瞬间成型，金光流转，带着破邪镇魔的威能，迎向扑来的九头蛇影！

然而，玄奘重伤未愈，佛力十不存一！那“卍”字佛印在九头虫九种污秽力量的狂轰滥炸下，仅仅支撑了瞬息，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金光迅速黯淡、崩碎！

轰！

佛印破碎！残余的污秽能量狠狠撞在鸿蒙创世舟的源初光罩之上！

咚——！！！

源初光罩剧烈震荡！本就黯淡的光芒再次急剧削弱！舟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陈默身体一晃，道基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源初之血！他强行稳住心神，全力催动源初之核稳固光罩，但舟体上几处深可见骨的裂痕，在冲击下再次扩大，细微的碎片开始剥落！

“哈哈哈！不堪一击！” 九头虫中间那颗形似巨蟒的头颅发出刺耳的狂笑，其他头颅也发出各种怪异的嘶鸣，贪婪的目光锁定光罩后的猎物，攻势更加狂暴！毒雾腐蚀，寒冰冻结，鬼火灼魂，阴影缠绕…九种污秽力量轮番轰击，源初光罩摇摇欲坠！

“陈默…道友…放…俺…出去…”

甲板上，孙悟空挣扎着发出嘶哑的低吼。他试图撑起身体，骨甲崩裂处暗金血液汩汩涌出，眉心的火星剧烈摇曳。混沌归墟战体本能地感应到外界的恐怖威胁与九头虫那垂涎的恶意，残存的不屈战魂在绝境中疯狂咆哮，试图驱动这濒临破碎的躯壳再战！

“悟空！不可妄动！” 玄奘急声阻止，佛光分出部分护住孙悟空，生怕他强行催动力量导致道基彻底崩溃。

陈默看着光罩外疯狂攻击的九头凶影，又看了看舟内重伤的同伴，混沌源初之眸中寒光一闪。硬拼绝非上策！必须暂避锋芒，寻其破绽！

“定！”

他低喝一声，双手结印，鸿蒙源初之核光芒流转！一股凝练的定鼎之力并非攻击，而是瞬间作用于鸿蒙创世舟本身！

嗡——！

巨舟通体源初之光猛地内敛，船身变得如同虚幻的混沌投影！九头虫狂暴的攻击落在光罩上，如同击中幻影，穿透而过，轰击在港口后方的虚空壁垒上，引发剧烈的空间震荡！而鸿蒙创世舟则借着这虚实转化的瞬间，源初之光全力爆发，如同游鱼般险之又险地脱离了九头虫的攻击范围，朝着祭赛国都外围、一片相对混乱污秽气息较弱的废弃港口区域疾驰而去！

“想跑？！” 九头虫九颗头颅同时发出愤怒的嘶鸣！庞大蛇躯在污秽菌毯上蜿蜒疾行，速度竟快如闪电，紧追不舍！所过之处，污秽的菌毯如同活物般为其让路，那些麻木的佛奴则被它巨大的身躯碾成肉泥！

鸿蒙创世舟在废弃的港口废墟中降落，源初之光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环境的顽石。陈默脸色凝重，迅速布下几道隐匿气息的源初道纹。

“大师，悟空伤势如何？” 陈默看向玄奘。

玄奘双手按在孙悟空胸前，佛光温润，仔细探查，眉头紧锁：“道基崩裂，战魂之火将熄…更麻烦的是，他体内残留的混沌归墟之力与卷帘道友的弱水本源，在太初意志重创下失去了平衡，如同失控的熔炉，正在从内部焚烧他的生机…若无外力调和稳固，恐…撑不过三日。”

三日！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孙悟空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眉心的火星如同风中残烛。混沌归墟战体源于毁灭，却在毁灭中孕育新生，此刻平衡打破，反噬自身，凶险异常。

“可有化解之法？” 陈默沉声问。

玄奘沉吟片刻，枯井般的眼眸望向城市中央那污秽的金光佛塔：“若要调和悟空体内狂暴冲突的力量，需一至阴至寒、却能承载混沌湮灭之力的天地奇物，作为缓冲与桥梁。此物…或与那被污染的佛宝舍利有关。”

“佛宝舍利？” 陈默源初之眸穿透重重阻隔，再次锁定塔顶那蒙尘的舍利，“此物已被寂灭之种污染，成为汲取地脉污秽的根须，如何能用？”

“非取其本体。” 玄奘摇头，“贫僧感应到，那舍利深处，尚存一丝被污秽掩埋的、源自上古佛陀寂灭时的‘舍利寒髓’。此髓至阴至寒，纯净无暇，乃佛陀涅盘时一身佛力精粹所凝，本有镇压心魔、净化业障之效。若能剥离出这一缕寒髓，以其为引，或可暂时冰封悟空体内失控的归墟之火与弱水之力，争取一线生机，待日后寻得根源之法。”

剥离被寂灭之种深度污染的舍利寒髓？这无异于火中取栗，虎口拔牙！不仅要面对盘踞塔顶的九头虫，更要对抗那潜藏地脉、不断壮大的寂灭之种！

陈默的目光扫过孙悟空痛苦的面容，扫过玄奘枯槁却坚定的身影，最后望向那污秽的佛塔。混沌源初之眸深处，倒映着鸿蒙开辟的景象，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升起。

“金光佛塔…寂灭之种…九头凶虫…” 陈默的声音平静而冰冷，“那便闯一闯这污秽佛狱，取这寒髓，为悟空续命，也为…断了这太初的毒根！”

他心念微动，鸿蒙创世舟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源初流光，如同潜伏的猎手，悄然融入祭赛国都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憎阴影之中，朝着那污秽的金光之源潜行而去。黑暗的帷幕已然拉开，更加凶险的佛狱之行，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