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165章 琉璃斗破

赛太岁那濒死的、如同小山般瘫倒的獬豸真身，在被那道极细晦暗流光贯入胸膛伤口的刹那，发生了无比恐怖、令人头皮发麻的剧变！

“呃啊啊啊——！！！”

那不再是痛苦的惨嚎，而是一种混合了血肉被强行改造、骨骼被暴力扭曲、魂魄被残忍撕裂、最终又被冰冷意志彻底充斥的、非人的尖啸！

他庞大身躯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反而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扩张！无数粘稠漆黑的、闪烁着晦暗符文的肉芽从伤口深处钻出，相互交织、缠绕，如同最恶毒的寄生虫在疯狂增殖！那原本被孙悟空毁灭光柱洞穿的巨大创口，竟被这些漆黑的肉芽强行填补、覆盖，形成了一片不断搏动着的、覆盖着角质鳞片的恐怖新组织！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太初意志携带着肉瘤中残存的庞大晦暗能量，如同最霸道的病毒，瞬间席卷了他每一寸妖脉、每一块妖骨、每一丝妖魂！赛太岁苦修数千年的磅礴妖力，在这更高层次的力量面前，如同遇到了帝王的庶民，被强行扭曲、同化、污染，化作了更加阴冷、暴虐、充满毁灭**的——晦暗妖元！

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巨响，体型进一步膨胀，变得更加畸形、更加具有压迫感！覆盖全身的漆黑鳞甲缝隙中，渗出粘稠的墨绿色邪光，背部脊椎刺破皮肉，生出无数惨白的、扭曲的骨刺！那颗巨大的獬豸头颅，独角变得更加狰狞弯曲，口鼻中喷吐出不再是腥气，而是带着腐蚀神魂力量的晦暗吐息！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眼睛！

原本属于赛太岁的、充满惊怒与不甘的兽瞳，此刻已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颗如同方才那肉瘤表面一般的、冰冷、漠然、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无尽贪婪与毁灭**的——虚无之眼！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称霸一方的妖王赛太岁，便已彻底消失。原地站立起来的，是一头高达十余丈、周身缠绕着粘稠晦暗妖气、散发着令人绝望恐惧气息的——太初孽妖！

它（或许不能再称之为“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全新的、充满毁灭力量的躯体，骨节摩擦发出金铁交击般的声响。那双虚无之眼缓缓转动，首先锁定了不远处气息刚刚稳定、却依旧重伤未愈的孙悟空。

“混沌……余孽……容器……” 冰冷沙哑、不再是赛太岁声音的语调从它喉咙里挤出，带着一种审视试验品般的漠然，“……反抗……无效……终将……归于圣黯……”

话音未落，它猛地抬起一只已经完全变形、覆盖着漆黑骨甲、指尖锐利如刀的巨爪，随意地朝着孙悟空一挥！

嗤啦——！！！

空间仿佛布帛般被轻易撕裂！五道扭曲的、由高度凝练的晦暗妖元构成的惨绿色爪芒，无视了距离，瞬间出现在孙悟空面前！这爪芒不仅蕴含着恐怖的物理撕裂力，更带着侵蚀法宝、污染元神、吞噬生机的歹毒特性！

孙悟空刚刚经历完眉心竖瞳的凶险争夺，虽然成功夺回控制权，但消耗巨大，身体更是伤痕累累。面对这比之前任何攻击都要恐怖的一击，他瞳孔骤缩，怒吼一声，强行催动混沌之力，双臂交叉格挡！

轰！！！

爪芒狠狠撞在孙悟空的手臂上！暗金色的气血之力与晦暗妖元疯狂对冲、湮灭！孙悟空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双臂剧痛，覆盖其上的暗金微光瞬间黯淡，整个人如同被洪荒巨象正面撞中，哇地喷出一大口暗金色的血液，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狠狠砸进远处的岩壁之中，嵌入一个人形深坑！碎石簌簌落下，将他大半个身子掩埋。

一击！仅仅随意一击，便让刚刚爆发的孙悟空再次遭受重创！

“悟空！” 陈默心头剧震，顾不上自身伤势，指尖琉璃光华闪耀，数道净化佛光射向那太初孽妖，试图吸引其注意力。

然而，那太初孽妖只是另一只爪子随意一拂，如同驱赶苍蝇般，便将陈默竭尽全力发出的佛光轻易拍散！那冰冷的虚无之眼甚至没有看向陈默，依旧锁定着被砸入岩壁的孙悟空，似乎对他更感兴趣。

“不错的……材质……值得……更深度的……改造……” 它迈动沉重的步伐，地面随之震动，一步步走向嵌入岩壁的孙悟空，显然打算将其擒拿，进行某种更可怕的“处理”。

绝不能让它得逞！

陈默眼中闪过决绝。他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正面抗衡这头被太初意志夺舍强化的孽妖，绝无胜算！必须兵行险着！

他的目光飞速扫过整个洞天，最终落在了那座虽然与肉瘤断了联系、但依旧残存着庞大晦暗能量和无数怨魂残念的祭坛，以及祭坛下方那个依旧翻滚冒泡、汇聚了无数生灵怨毒的血池之上！

一个极其危险、近乎自毁的念头涌上心头！

这太初孽妖的力量核心，源于晦暗。而此地汇聚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气、死气、妖气，正是晦暗力量的温床！若能……若能以雷霆手段，净化甚至引爆这股力量，或许能重创甚至瓦解这孽妖的根基！

但这无异于火中取栗！一个不慎，他自己先会被那狂暴的反噬力量炸得粉身碎骨！

没有时间犹豫了！

陈默猛地一咬牙，将所有杂念摒弃。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伤势，反而以一种近乎燃烧本源的方式，疯狂催动起识海中那盏新生的琉璃心灯，以及体内那彻底融合的莲台本源！

嗡——！！！

璀璨夺目的七彩琉璃光华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甚至暂时压过了洞中的晦暗！他的肌肤变得透明，内部仿佛有琉璃光河在奔腾流淌，眉心那点暗金琉璃印记更是如同小太阳般灼灼生辉！

他双手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划动，引动的并非天地灵气，而是——法则！是琉璃佛光净化邪秽的本源法则，是混沌之力包容演化的基础法则，更是那菩提祖脉赋予的一丝开悟智慧，对能量本质的洞察与引导！

“以吾琉璃心为引！燃菩提慧火！纳万孽归墟！净！！！”

陈默发出了震动整个洞天的宏大梵唱！他整个人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的彗星，并非撞向那太初孽妖，而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撞向了那座邪恶的祭坛和下方的血池！

“嗯？！” 那正走向孙悟空的大初孽妖终于被这惊人的能量波动吸引，猛地转头，虚无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超出漠然的情绪——那是惊怒！它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弱小的虫子，竟敢直接冲击它力量的本源之地！它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轰隆——！！！

陈默所化的七彩流光，悍然撞入了祭坛与血池的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千分之一刹那。

紧接着——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能量风暴，以祭坛和血池为中心，猛地爆发了！

七彩琉璃佛光、纯净菩提慧火、与那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磅礴怨气、死气、晦暗能量、以及无数怨魂的残念，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就如同将一座火山投入了冰海的核心！

净化与污染！秩序与混乱！生与死！两种截然相反、势同水火的终极力量，展开了最激烈、最狂暴的对冲与湮灭！

嗤嗤嗤嗤——！！！

刺耳到了极致的能量撕裂声、怨魂最后的尖啸声、佛光梵唱声、以及法则崩断的哀鸣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毁灭的交响！

整个獬豸洞天，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了混沌的熔炉！空间成片成片地塌陷、崩碎！岩壁如同沙雕般瓦解！那些巨大的牢笼、锁链、乃至赛太岁原本的宝座，都在瞬间被这恐怖的能量风暴绞成齑粉！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太初孽妖！

它发出了痛苦而暴怒的咆哮！它的力量与祭坛血池同源，此刻本源被引爆，如同被人在心脏上狠狠插了一刀并搅动！它周身缠绕的晦暗妖元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体表那些新生的漆黑组织剧烈扭曲、崩裂，渗出大股大股的污秽黑血！那双虚无之眼也剧烈波动起来，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反噬！

而另一边，被砸入岩壁的孙悟空，也被这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狠狠波及！掩埋他的碎石瞬间汽化，他再次被冲击波狠狠抛飞，重重摔在地上，连连翻滚，伤上加伤！

但他却借着这剧烈的冲击和疼痛，猛地从短暂的昏沉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看到了那在能量风暴中心，如同怒海扁舟般、身影已然模糊不清、却依旧在疯狂引导着佛光慧火净化湮灭着无尽污秽的陈默！

“陈默！！！” 孙悟空目眦欲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他能感觉到，陈默的气息正在那风暴中心飞速减弱，那是真正燃烧一切、玉石俱焚的打法！

“啊——！！！” 无边的愤怒和焦急，如同最狂暴的燃料，注入了孙悟空的心脏，注入了他的四肢百骸，注入了那只刚刚夺回、依旧狂暴的混沌竖瞳！

兄弟舍身创造的机会！岂能辜负？！

那太初孽妖正因为本源受创而痛苦咆哮、气息紊乱、防御降至最低！

就是现在！

孙悟空挣扎着爬起，不顾浑身崩裂的伤口，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斗战信念，乃至那刚刚被陈默与玄奘唤醒的一丝灵明佛性，毫无保留地灌注向了眉心——那只暗金蓝漩涡中心带着一点琉璃光核的竖瞳！

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喷射，而是极致的凝聚！是意志的延伸！是审判的具现！

“老妖怪！！！吃俺老孙——一记！！！”

“混沌——归墟——劫光！！！”

他发出了开战以来最狂暴的怒吼，额间竖瞳猛地怒睁到极限！那一点琉璃光核骤然爆亮，稳定并引导着内部那毁灭性的混沌漩涡！

一道无法用颜色形容的光束，骤然射出！

它不再是单纯的暗金蓝，而是呈现出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的“空无”之色！光束的边缘，缠绕着细微却清晰的七彩琉璃电弧，那是秩序对毁灭的最终引导和加持！光束所过之处，并非简单的空间湮灭，而是仿佛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被短暂地抹去，留下一条绝对的、虚无的轨迹！

它的速度超越了思维，它的威能凝聚到了极点！

那正因本源受创而咆哮的太初孽妖，只来得及抬起那双虚无之眼，倒映出那一道代表着终极毁灭的“空无”之色——

下一刻！

嗤——！！！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混沌归墟劫光，无声无息地、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太初孽妖的胸膛——正是之前被孙悟空洞穿、又被晦暗肉芽覆盖的那个位置！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太初孽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咆哮戛然而止。

它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被命中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口，没有流血，只有一片不断扩大的、绝对的“无”。那片“无”所触及的一切，无论是新生的晦暗组织、坚硬的妖骨、还是体内奔腾的晦暗妖元，都在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并且，这片“无”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它全身蔓延！

“不……可……能……” 它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充满惊骇与不解的意念波动。太初之主的意志无法理解，这低等世界的“容器”，为何能发出如此接近本源规则的攻击！

它试图调动力量抵抗，但那“无”的蔓延是一种法则层面的抹除，根本无法阻挡！

仅仅百分之一息都不到的时间！

那庞大的、恐怖的太初孽妖身躯，从那被击中的点开始，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画，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连一丝尘埃，一点残渣都未曾留下！

仿佛它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只有那双最后残留的、充满惊骇的虚无之眼，在彻底消失前，猛地投射向虚空深处，似乎向某个不可知的存在传递了最后的信息。

轰隆隆隆……

与此同时，祭坛和血池方向的恐怖能量风暴也终于达到了顶点，然后猛地向内坍缩，最终化作一个极致的能量奇点，随即彻底湮灭、平息。

原地，只留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光滑如镜的恐怖坑洞，以及坑洞边缘，一个焦黑的、几乎看不出人形的、气息微弱到极点的身影——陈默。

他成功了，也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整个獬豸洞天，一片死寂。只有残存的能量余波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孙悟空保持着发出劫光的姿势，剧烈地喘息着，额间竖瞳已然闭合，留下一道焦黑流血的可怕痕迹，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看着那太初孽妖消失的地方，又看向坑洞边缘那焦黑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疲惫、后怕，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悸动。

赢了……吗？

然而，就在他心神稍稍松懈的刹那——

那太初孽妖彻底消失的虚空中，一点极其微小、却无比纯粹的、冰冷到了极致的晦暗本源，如同毒蛇的毒牙，悄无声息地浮现，以一种超越了空间的速度，猛地射向了气息微弱、毫无防备的陈默！

这是太初意志最后、也是最恶毒的报复！即便载体被毁，也要带走这个屡次坏它好事的虫子！

孙悟空瞳孔暴缩，想要阻止，却已然力竭，根本来不及！

眼看那点晦暗本源就要没入陈默体内——

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再生！

陈默怀中，那原本已经彻底崩碎消散、融入他体内的琉璃碧玉莲台本源，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最终的危机，竟再次被激发！但它已无力具现，而是以一种更本源的方式——

嗡！

陈默眉心那点暗金琉璃印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一尊微小的、盘坐于七彩莲台之上的佛陀虚影！那虚影的面容，赫然与玄奘一般无二！

是玄奘法师圆满法身之后，隔空加持、留在陈默眉心印记中的一道守护神通，在此刻被自动激发！

那佛陀虚影拈花一指，轻轻点向了那点射来的晦暗本源。

指尖与本源碰撞。

没有声音。

那点凶戾的晦暗本源，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被定在空中，随即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缓缓消散、净化。

佛陀虚影也随之黯淡，最终消失不见。

一切，终于彻底平息。

噗通。

孙悟空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远处，陈默焦黑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还未彻底失去意识。

獬豸洞的灾难，似乎暂时画上了句号。但太初之主的阴影，真的就此消散了吗？那最后看向虚空深处的眼神，又意味着什么？

洞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然微微发亮。漫长而血腥的一夜，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