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西游之我是蜈蚣精 第103章 残烛照夜

戈壁滩的风，裹挟着粉紫色的尘霾与血腥，呜咽着掠过深不见底的环形巨坑。

坑底边缘，孙悟空半跪于地，混沌斗战棍深深插入龟裂的岩层，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金色的血液，不再是溪流，而是如同溃堤般从他崩裂的虎口、撕裂的臂膀、甚至嘴角不断涌出，滴落在滚烫的沙砾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带着混沌星芒余烬的淡淡金雾。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道基深处那蛛网般蔓延的裂痕，带来撕裂神魂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视野边缘已被浓重的血色浸染。

他死死咬着牙，獠牙深陷唇肉，金色的瞳孔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倔强地燃烧着不灭的战火，死死锁住那一步步逼近的、如同移动山岳般的恐怖阴影。

百丈之外，猪刚鬣沉重的脚步如同催命的鼓点，每一次落下，都让这片饱受蹂躏的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庞大的身躯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凶煞妖风，每一步踏出，龟裂的地面便蔓延开一片污秽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紫色脉络。

它赤红的双瞳中，狂暴与贪婪已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属于“天蓬”的涟漪，只剩下纯粹的、对毁灭与吞噬的渴望。那柄与右臂血肉融为一体的九齿钉耙，乌黑的耙齿上幽光吞吐不定，残留着方才撕裂混沌光茧与震退孙悟空时沾染的点点金色血珠，此刻正被耙身缠绕的暗紫色肉筋贪婪地吸收、同化，让那凶兵的煞气愈发炽盛。

沉重的目光扫过孙悟空，如同看着一块即将被碾碎的顽石，更多的贪婪则投向孙悟空身后——那层薄如蝉翼、却布满了蛛网般裂痕的混沌光茧。

光茧之内，混沌莲舟的光芒黯淡到了极致，舟体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玄奘法师依旧昏迷，气息微弱却平稳。而陈默，左肩那焦黑的印记如同活物的心脏般搏动着，无数暗红色的污秽脉络已彻底蔓延至脖颈，正疯狂地向心脉与头颅侵蚀！

丹田处，那枚被孙悟空混沌星芒死死护住的青莲之种，哀鸣声已化作断续的泣血悲音，表面的裂痕如同干涸河床，触目惊心，每一次搏动都喷吐出丝丝缕缕被污染成暗红色的混沌雾气，整个道基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寂灭断源之种的侵蚀下，濒临彻底的崩解与污染！

“吼…毁…灭…吞…噬…”

含混的咆哮从獠牙巨口中挤出，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猪刚鬣庞大的身躯微微下蹲，如同蓄力的太古魔犀，缠绕钉耙的暗紫色肉筋骤然绷紧，发出弓弦拉满般的刺耳鸣响！凶煞妖力混合着那丝寂灭撕裂的本源，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疯狂涌入九齿钉耙！

乌黑的耙齿幽光大放，空间在其锋芒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黑色裂痕如同毒蛇般在耙尖跳跃、蔓延！寂灭的乌光瞬间凝练到极致，将钉耙化作一柄撕裂天地的巨大凶刃！目标，直指那守护着最后希望、却也脆弱不堪的混沌光茧，以及光茧前那强弩之末的金色身影！

“给俺…破！！！”

猪刚鬣发出震碎风沙的狂吼，蓄满毁灭之力的右臂猛地挥动！九齿钉耙带着碾碎星辰、寂灭万物的恐怖威势，撕裂空气，发出鬼哭神嚎般的尖啸，朝着光茧与孙悟空当头轰落！这一击，蕴含了它此刻全部的力量与暴虐，势要将眼前的一切阻碍连同这片大地，一同耙入永恒的虚无！

“猴…子…” 远处，瘫倒在沙砾中、气若游丝的陈抟，目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枯槁的脸上肌肉抽搐，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悲怆。他想嘶吼，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血沫。

孙悟空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遮天蔽日、吞噬一切的乌光耙影！死亡的冰冷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退？身后是绝境中的同伴，是他以命守护的执念！战？道基崩裂，神力枯竭，双臂如同灌铅，连抬起混沌斗战棍都变得无比艰难！

千钧一发！万念俱灰！

就在那寂灭的钉耙即将触及光茧、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孙悟空的刹那——

嗡！！！

异变陡生！

那层布满裂痕、光芒微弱的混沌光茧内部，陈默丹田处，那枚濒临破碎、泣血哀鸣的混沌青莲之种，仿佛被逼到了生死绝境的尽头，骤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一次光华！

这一次，不再是温润包容的混沌原初之色！

而是一种燃烧本源、玉石俱焚般的——炽白！

如同超新星在生命终点爆发的最后光芒！纯粹、决绝、带着焚尽一切、同归于尽的惨烈意志！这炽白的光芒并非守护，而是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从青莲之种那遍布的裂痕中疯狂喷射而出！

嗤嗤嗤——！！！

炽白的创生烈焰，狠狠撞上侵蚀入体的、如同亿万污秽毒蛇的寂灭断源之力！两种截然相反、势同水火的至高法则，在陈默的体内、在光茧的狭小空间内，展开了最原始、最惨烈的对冲与湮灭！

“呃啊啊啊——！！！”

昏迷中的陈默，身体猛地弓成一张拉满的硬弓！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毁灭意志的嘶吼！七窍之中，不再是粉紫邪气，而是同时喷涌出炽白的创生烈焰与污秽的暗红血雾！他的皮肤在炽白与暗红的交锋下，如同脆弱的瓷器般寸寸龟裂，露出下方焦黑与灰败交织的可怖景象！

整个光茧被这内部爆发的惨烈冲突撑得剧烈膨胀，表面裂痕疯狂蔓延，如同一个随时会炸开的、充满了毁灭能量的熔炉！

这由内而外的、源自陈默道基本源的惨烈爆发，其冲击力之强，竟硬生生地将猪刚鬣那毁天灭地、即将落下的九齿钉耙，阻了一阻！

乌黑的耙影被那炽白与暗红交织、狂暴对冲的能量乱流狠狠一冲，下落的轨迹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偏斜！蕴含其中的寂灭撕裂之力，也仿佛被这同归于尽般的创生烈焰灼烧，出现了一丝紊乱！

就是这瞬息之阻！

“吼——！！！”

光茧旁，半跪于地、几乎被死亡阴影吞噬的孙悟空，那双被金色血雾模糊的瞳孔，骤然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厉芒！陈默以自身道基崩碎为代价争取来的、这微不足道的、近乎不存在的空隙，被他以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战斗本能，死死抓住！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只有源自斗战圣魂最深处的、不屈的咆哮！

“给——俺——开——！！！”

孙悟空发出了泣血的狂吼！他不再试图抬起沉重的混沌斗战棍，而是将残存的、最后一丝源自混沌归墟破的惨烈意志，混合着守护同伴的决绝执念，尽数灌注于自己的右拳！

那拳头上，沾染着他自己的金色神血，此刻血液如同沸腾的熔金，瞬间燃烧起来！整条右臂的肌肉、骨骼、甚至流淌的血液，都在这超越极限的意志催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即将崩解的呻吟！

轰！

燃烧着金色血焰的拳头，并非轰向猪刚鬣，而是狠狠砸在了自己插在地上的混沌斗战棍末端！

以身为锤！以血为引！点燃那沉寂的神兵！

嗡——！！！！

濒临沉寂的混沌斗战棍，被这蕴含着主人最后意志与燃烧神血的惨烈一击狠狠激发！棍身之上那道细微的裂痕骤然迸发出刺目的灰暗光芒！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深邃、带着终结一切、归于虚无终极意境的归墟之力，如同沉睡的凶兽被彻底激怒，从棍身裂痕中咆哮而出！

棍影并未离体，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暗如混沌初开时的毁灭光束，并非攻敌，而是——直刺苍穹！

嗤啦——！！！

灰暗的光束无声无息地撕裂了上方翻腾的粉紫瘴气阴云，如同烧红的餐刀切开了凝固的油脂！光束所过之处，空间被强行撕开一道狭长、深邃、边缘流淌着混沌星屑的漆黑裂口！裂口之内，并非寻常的空间乱流，而是充斥着狂暴的、足以湮灭金仙的混沌归墟风暴！

这，是孙悟空以燃烧神血、撼动道基为代价，强行引动的一丝真正混沌归墟之地的力量！只为——开一线生天！

“走——！！！”

孙悟空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左臂猛地一挥，一股柔和的混沌星芒卷起地上气若游丝的陈抟，连同那包裹着陈默、玄奘与莲舟的、布满裂痕、内部能量狂暴对冲的混沌光茧，如同投石般，狠狠推向那苍穹之上、正在被狂暴归墟风暴迅速侵蚀弥合的漆黑裂口！

“不——！！！”

猪刚鬣发出狂怒到极致的咆哮！它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猎物要被送走！被陈默体内爆发和孙悟空搏命阻挠而偏斜的九齿钉耙，此刻爆发出百倍的凶戾！乌光暴涨，撕裂空间，不再理会光茧，而是朝着那正在推送猎物的孙悟空本尊，以及那道正在弥合的裂口，狠狠耙去！它要连人带空间裂口，一同耙碎！

然而，就在钉耙乌光即将触及孙悟空的瞬间——

轰隆隆隆——！！！！

整个戈壁滩，不，是整个天地，都剧烈地、疯狂地颤抖起来！

这一次的震动，远超万秽母巢破封之时！仿佛脚下的大地不再是坚实的依托，而变成了某种活物的、巨大无朋的恶心表皮！

孙悟空头顶，那刚刚被混沌归墟光束撕开的裂口附近，空间如同煮沸的水般剧烈翻滚、扭曲！

噗嗤！噗嗤！噗嗤！

数十根巨大到难以想象的、覆盖着厚厚粘液和搏动肉瘤的粉紫色肉质触须，毫无征兆地、蛮横无比地从翻滚的虚空中猛地钻出！每一根触须都粗逾山岭，表面布满不断开合、流淌着腐蚀性浆液的巨大吸盘，吸盘内壁密布着层层叠叠、如同绞肉机般的惨白利齿！

更恐怖的是，这些触须并非实体穿越空间，其钻出的位置，空间结构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崩塌，露出后面翻腾的、充斥着粉紫色孢子浓雾与污秽血肉的恐怖景象——那是万秽母巢正在急速扩张的污秽领域！

这些触须，正是万秽母巢延伸出来的、如同行星级章鱼般的恐怖肢体！它们的目标，赫然也是那被孙悟空推向空间裂口的混沌光茧！

母巢贪婪的意志，锁定了光茧中陈默那濒临破碎却依旧磅礴的混沌创生本源，以及玄奘纯净的佛性！它要将这些高能量的“养分”，连同这片空间，一同拖入它那无底的污秽温床！

其中一根最为粗壮、顶端长着一颗巨大、不断转动的粉紫色复眼的触须，如同捕食的巨蟒，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浓烈的甜腻**气息，后发先至，狠狠卷向那飞向裂口的光茧！

而另外几条触须，则如同巨大的鞭子，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狠狠抽向半跪于地、已无力躲避的孙悟空，以及那正在弥合的空间裂口！更有数条触须，则带着毁灭一切的姿态，直接撞向猪刚鬣挥出的九齿钉耙！

混乱！毁灭！贪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猪刚鬣的钉耙乌光、万秽母巢的恐怖触须、孙悟空燃烧自身开辟的逃生裂口、以及那承载着最后希望的混沌光茧…所有的一切，在这片狭窄的戈壁空域，轰然碰撞！

轰！轰！轰！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法则层面彻底崩坏的毁灭轰鸣接连炸响！空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脆弱冰面，大块大块地崩塌、湮灭！狂暴的能量乱流混合着污秽的孢子浓雾、寂灭的乌光、混沌的星屑、以及破碎的空间碎片，形成了一场席卷天地的毁灭风暴！

孙悟空首当其冲！数条巨大的污秽触须狠狠抽打在他身上！护体的最后一丝混沌星芒如同纸片般破碎！他金色的身躯如同破败的玩偶，被狂暴的力量狠狠砸飞，在空中喷洒出大蓬大蓬的金色血雨，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混沌斗战棍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不知坠向何方！他重重砸在远处崩塌的巨坑边缘，深陷岩层之中，气息瞬间微弱到了极点，生死不知！

那被推向裂口的混沌光茧，在数股毁灭力量的夹击下，表面的裂痕瞬间扩大！炽白与暗红交织的内部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喷涌而出！光茧剧烈震荡，如同狂风中的肥皂泡，眼看就要彻底破碎！包裹其中的莲舟发出一声哀鸣，舟体上崩裂开数道深痕！

玄奘的身体被能量乱流冲击得剧烈颤抖。而陈默，七窍喷涌的炽白烈焰与污秽血雾更加猛烈，丹田处青莲之种的哀鸣已近无声，裂痕几乎贯穿莲体！

更恐怖的是，那条顶端生有巨大复眼的母巢主触须，已然卷住了光茧的边缘！粘稠的腐蚀性浆液与恐怖的吸吮之力，正疯狂侵蚀着光茧，试图将其拖入身后翻腾的污秽空间！

猪刚鬣的九齿钉耙也被几条巨大的触须强行撞偏！恐怖的巨力让它庞大的身躯连连倒退，赤红的眼中充满了被“抢夺猎物”的暴怒！它发出不甘的咆哮，钉耙挥舞，撕裂靠近的触须，污秽的浆液与破碎的触手肉块四处飞溅！但更多的触须正从崩塌的空间中钻出，如同无穷无尽！

眼看那混沌光茧就要被母巢触须彻底拖入污秽深渊，陈默等人最后的生机即将断绝——

就在这亿万分之一的刹那！

那被母巢主触须卷住、内部能量狂暴对冲、濒临彻底破碎的混沌光茧深处，陈默那被炽白创生烈焰与暗红寂灭污秽双重肆虐的识海最底层，一点被遗忘的、源自火焰山核心的赤金光芒，仿佛被这极致的毁灭与污秽刺激，猛地跳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

正狂暴挥舞钉耙、撕裂母巢触须、试图抢夺光茧的猪刚鬣，它那与钉耙融为一体的右臂上，一处被孙悟空混沌归墟破力量灼烧过的、焦黑的暗紫色肉筋节点，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钻心刺骨、深入灵魂的剧痛！这剧痛，并非来自外部攻击，而是源自它灵魂最深处，某个被无尽污秽与痛苦掩埋的角落！

“呃…啊——！！！”

猪刚鬣庞大如山的身躯猛地一个趔趄，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某种古老惊惶的嘶吼！它赤红的瞳孔剧烈收缩，混乱狂暴的血色深处，那点微弱的、属于天蓬元帅的金色烙印，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前所未有地剧烈沸腾、挣扎起来！

这一次，不再是模糊的倒影！

破碎的天河景象在它混乱的识海中轰然展开！波光浩渺，星辰倒悬！一个身着破碎金甲、浑身浴血的身影，正被无数条粗大的、搏动着寂灭乌光的暗紫色肉筋锁链，死死缠绕、拖拽！那身影英武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眼中充满了被至亲背叛、被信仰践踏、被污秽侵蚀的无尽悲愤与不甘！他奋力挣扎，染血的手伸向虚空，仿佛要抓住什么，口中发出无声的、泣血的呐喊！

“卷帘——！！！”

一个清晰无比、充满了无尽悲怆与守护执念的怒吼，如同惊雷，竟从猪刚鬣那獠牙巨口中，不受控制地、挣扎着咆哮而出！这声音，威严而古老，带着天河之水的浩瀚气息，与它那含混的兽吼截然不同！

伴随着这声泣血的咆哮，猪刚鬣那狂暴混乱的赤红瞳孔中，那点微弱的金光骤然爆发！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无比坚韧、带着神圣守护意志的金色神性力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竟强行冲破了寂灭污秽的重重封锁，从那焦黑的肉筋节点处，顺着它紧握钉耙的右臂，猛地爆发出来！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而是守护！是源自天蓬元帅神魂深处、对“天河”、对“天规”、对“袍泽”的刻骨守护执念！此刻，这执念的对象，竟诡异地、无比强烈地指向了那即将被母巢吞噬的混沌光茧！指向了光茧中那点微弱跳动的、源自火焰山的赤金光芒！仿佛那光芒，唤醒了他灵魂深处某个至关重要的承诺烙印！

嗡——！！！

一点纯粹到极致、燃烧着天蓬元帅最后神性本源的金色光焰，如同划破永恒黑夜的流星，从猪刚鬣那缠绕着暗紫肉筋的右拳指缝间，挣扎着迸射而出！

光焰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断枷锁的决绝意志，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那卷住混沌光茧的母巢主触须之上——点在了那颗巨大、转动着的粉紫色复眼正中心！

滋——！！！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眼球上！一声尖锐到撕裂灵魂的、混合着亿万怨魂哀嚎的凄厉嘶鸣，猛地从母巢主触须、甚至从下方那贯穿天地的污秽光柱深处传来！

那颗巨大的粉紫复眼瞬间被那点燃烧神性的金色光焰洞穿、点燃！粘稠的浆液混合着破碎的眼球组织如同喷泉般爆射而出！卷住光茧的恐怖吸力骤然一松！

就是这万分之一秒的松动！

那被推至空间裂口边缘、内部能量狂暴到极点、濒临彻底炸裂的混沌光茧，被后方席卷而来的毁灭性能量乱流狠狠一推，如同离弦之箭，险之又险地擦着那条因剧痛而疯狂甩动的主触须，猛地冲入了那道正在急速弥合的、充斥着狂暴归墟风暴的漆黑裂口之中！

光茧消失的瞬间，裂口也如同疲惫的眼睑，在万秽母巢触须的疯狂撕扯与空间自我修复的力量下，彻底闭合！只留下几片被归墟风暴搅碎的莲舟碎片和点点黯淡的混沌星屑，从虚空中飘落。

“吼嗷嗷嗷——！！！”

万秽母巢的意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被夺走猎物的狂怒咆哮！无数巨大的触须在崩塌的空间中疯狂舞动、抽打，将这片戈壁的天空彻底搅成一片粉紫色的、破碎的炼狱！污秽的光柱亮度陡增，喷吐出更多的血肉陨石！

而下方，猪刚鬣庞大的身躯僵立在原地。

右拳上那点洞穿母巢复眼的金色光焰已然熄灭。它赤红的瞳孔中，那短暂爆发的、属于天蓬的金色神光，如同燃尽的蜡烛，迅速黯淡、熄灭。更深沉、更粘稠的黑暗与混乱痛苦，如同潮水般从灵魂深处反扑上来，瞬间将那点真灵彻底淹没、吞噬。缠绕在钉耙和右臂上的暗紫色肉筋疯狂搏动，散发出更强烈的寂灭污秽之力，仿佛在惩罚这短暂的“背叛”。

“呃…” 一声沉闷、痛苦、带着无尽迷茫与兽性的低吼从它喉间挤出。它缓缓转过头，赤红的、只剩下狂暴与混乱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深坑边缘，那被岩层半掩、气息奄奄的金色身影。

污秽的风，卷起沙尘与破碎的莲舟残片，呜咽着掠过这片被彻底玷污的大地。粉紫色的瘴气阴云低垂，如同巨大的裹尸布，覆盖了残阳最后一点余晖。绝望的夜，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