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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 第20章 楼道里的第三级台阶

张曼站在单元楼门口,她的身旁放着三个行李箱,仿佛是她这三年外派生活的全部家当。夕阳西下,最后一缕余晖恰好卡在对面楼顶的避雷针上,宛如一枚烧红的钢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栋老式居民楼显得有些破旧,墙皮斑驳不堪,就像一块受潮的饼干,随时都可能剥落。墙缝里钻出的杂草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它们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犹如无数只抓挠的手,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张曼结束了长达三年的外派工作,终于回到了这座城市。她的兜里揣着辛苦积攒下来的十万块钱,心中怀揣着一个小小的梦想——在这个月租仅三百块的老楼里挤上半年,然后攒够首付,换一套属于自己的正经公寓。

“302,对吧?”中介的声音隔着电话滋滋作响,电流声里混着点奇怪的杂音,像有人在远处抽水,“那楼是老了点,但便宜啊。顶层安静,就是……”

“就是什么?”张曼踢开脚边的啤酒罐,铁皮碰撞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撞出回音。她瞥见罐口沾着的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

“没什么,”中介的笑声有点发飘,“注意安全,楼道灯接触不好,记得带手电。对了,别数台阶。”

“什么?”张曼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对着电话听筒喊道,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她不甘心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一串数字能突然再次响起,给她一个答案。

张曼眉头紧皱,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昏暗的楼道。果然,那盏声控灯毫无反应,仿佛已经死去多时。应急灯在天花板的角落里,发出微弱的绿光,像是在垂死挣扎。那绿色的光芒透过蒙着厚厚灰尘的灯罩,洒落在楼梯扶手上,将扶手的锈迹映照得如同一层凝固的血液,让人毛骨悚然。

张曼的视线顺着扶手向下移动,最终落在了那三个行李箱上。这三个行李箱加起来的重量,几乎快赶上她自己的体重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吃力地拎起其中一个行李箱的把手。塑料轮子在台阶的缝隙中艰难地滚动着,每一次碾压过那些沙砾,都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就像指甲刮擦玻璃一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就在这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应急灯似乎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一般,原本就有些微弱的光线,此刻变得愈发暗淡,仿佛随时都可能会彻底熄灭。张曼的心跳在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的脚步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尽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无比压抑的地方。

从一层到二层的路程还算顺利,总共只有 18 级台阶。张曼一边快速地往上攀爬,一边默默地数着台阶的数量,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内心的恐惧。然而,随着她不断地向上攀爬,帆布包带却越来越紧地勒住她的肩膀,让她感到一阵刺痛。汗水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有些甚至流进了她的眼睛里,那股酸涩的感觉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终于,张曼踏上了二层的平台。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显得异常清晰,就像是有人踩碎了一块冰一样。

张曼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后那片被应急灯的绿光笼罩的区域。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影子歪歪扭扭地贴在墙上。

可是,张曼却发现这个影子有些不对劲。它的脖子似乎比平时长了一些,而且头发竟然一直垂到了脚踝处,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谁?”她喉咙发紧,手不自觉地摸向帆布包里的折叠刀——那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

回应她的只有楼梯间窗户被风吹得哐哐作响的声音。窗玻璃裂了道缝,风灌进去时发出哨子似的锐鸣,像女人在哭。

大概是听错了。她咬着牙转身继续往上爬,刚踏上第三级台阶,脚下突然一沉。

不对。

她突然停下脚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她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脚下的水泥台阶上。

那台阶的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原本的灰色水泥表面也被磨损得露出了里面浅灰色的砂石,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无数次踩踏。

然而,当她的目光移到第三级台阶时,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一级台阶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台阶要深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常年浸泡在水中一般,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湿气。

她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毛骨悚然。她不禁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级台阶,发现不仅颜色不同,就连质地似乎也与其他台阶有所区别。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脚踩在那级台阶上。就在她的鞋底与台阶接触的一刹那,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了坚实的水泥上,可却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虚浮感,仿佛这层水泥只是一层薄薄的壳,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轻易地踩穿它。

她的鞋跟处沾着一些湿泥,此刻那些湿泥开始缓缓地向下滴落,在台阶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深色圆点,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擦干净的血迹,给这诡异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搞什么……”她低声嘟囔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决定不再停留,迅速抬起脚,准备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的鞋底刚刚离开台阶的瞬间,一阵轻微的声响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那不是之前听到的咔哒声,而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呼吸声,仿佛有人正把脸紧贴在她的后颈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那股气息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水草腐烂的腥气,直往她的鼻子里钻。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张曼的头皮瞬间炸了。她猛地转身,应急灯的绿光突然闪了两下,灭了。

黑暗如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转瞬间便将她完全吞噬。她的心脏猛地一紧,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的手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伸进了口袋,摸索着那部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的手机。

当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冰冷的屏幕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她的裤腿缓缓地向上攀爬。那绝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子,而是一种黏糊糊的液体,散发着河泥特有的腥气。那股凉意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肤,直接渗入骨髓,让她的小腿肚不禁颤抖起来。

“啊!”她失声惊叫,身体像触电般猛地弹起,手机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屏幕在瞬间亮起,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旁边楼梯扶手的阴影处。在那片昏暗中,似乎有一个白色的物体蜷缩在那里,宛如一个幽灵。

她定睛看去,只见那物体的袖口无力地垂落在地上,沾着的黑发如乱草般散落在台阶的缝隙里,仿佛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海带,湿漉漉、黏糊糊的。

恐惧如瘟疫一般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她的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她连滚带爬地捡起手机,颤抖着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来回晃动,像是迷失在迷宫中的幽灵。最后,那道光柱终于落在了那团白色物体上——那竟然是一件被水泡得发胀的连衣裙!裙子的布料已经被水浸透,上面还沾着水草似的绿丝,仿佛是从水底捞上来的一般。而在领口处,别着一枚生锈的发卡,上面镶嵌的塑料红珠已经开裂,宛如一只失去光明的瞎眼,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可刚才明明有呼吸声……

张曼的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她举着手机往上跑,不管不顾地冲过二层半的平台。就在她以为能甩开那诡异的感觉时,脚下又一次踩空了。

还是第三级台阶。

她明明已经爬过二层的第三级,怎么会在这儿又遇到一级?她低头去看,手机光线下,这级台阶同样是深褐色的,边缘还挂着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发丝缠着细小的贝壳碎片。她突然想起去年在湄公河看到的浮尸,也是这样缠着水草和泥沙,皮肤泡得发白发胀。

“不……”她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突然想起中介没说完的话。签合同时她扫过一眼户型图,这栋楼每层都是18级台阶,可她刚才从二层到三层,已经数到20级了。手机屏幕映出她的脸,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滴正顺着脸颊往下滑,可她分明感觉不到热,只有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呼吸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就在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霉味里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像是从停尸房里捞出来的东西。有根冰凉的发丝落在她后颈上,她猛地一缩脖子,却摸到一手湿滑的粘液,在手机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张曼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楼上狂奔而去。她手中紧握着手机,手机电筒的光芒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剧烈地摇晃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随着光线的移动,墙壁上的涂鸦逐渐展现在眼前。那是三个用红漆写成的字——“别回头”,然而,这三个字却被人用刀或其他利器划过,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看上去就像血痕一样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电筒的光还照亮了那些嵌在墙缝里的头发。这些头发有黑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让人毛骨悚然。

张曼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她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她的脚下好像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红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正稳稳地放在302房间的门口,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然而,当她看到行李箱的锁扣已经打开,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并且还沾着湿乎乎的泥沙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她怎么会跑回来?

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她的脊椎骨缓缓滑落,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背上爬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也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停地抖动。

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那把钥匙似乎有千斤重,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三次,才终于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

当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转动钥匙。

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然而,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穿堂风从屋里猛地灌了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样,直扑她的面门。

她猝不及防,被这股风呛得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客厅的地板上竟然积着一层薄薄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根水草,仿佛这里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池塘。

更让她惊恐的是,在那层水上,还漂浮着半片撕碎的火车票。她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昨天刚刚扔掉的火车票,目的地明明是这座城市,可现在,那半片火车票上的目的地却变成了她三年前离开的那个小城的名字。

“总算……”她话没说完,就看到阳台的窗户大开着,夜风卷着窗帘,像只张开的鬼手。窗台上摆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的东西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骨,上面还沾着点皮肉,在水里轻轻晃悠。

她明明记得出门时关了窗。

张曼猛地回头看向楼道,手机光线下,那级深褐色的台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三楼平台,台阶上那件白色连衣裙正缓缓地、一点点地站起来。裙摆下露出的不是脚,是团模糊的黑影,像被水泡烂的腿。连衣裙的领口慢慢抬起,那里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台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中介在电话里说的“别数台阶”。原来不是不能数,是数了就会发现,每层都在偷偷多出一级台阶。而那些多出来的台阶,都是用像她这样的人做的。

第二天,中介在302门口发现了张曼的手机,屏幕碎裂,最后一张照片是对着楼道拍的——照片里能清晰地看到每层楼梯都多出了一级深褐色的台阶,而那些台阶上,挤满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人影。她们的脸都埋在阴影里,只有无数只手从裙摆下伸出来,抓着台阶边缘,指缝里渗出黑血。

后来有人说,这栋楼盖在老河床上,1987年施工时挖出来过一具女尸,就穿着白裙子,尸体下面压着的,正是三级被水泡透的石阶。那女人是被丈夫推下河淹死的,临死前还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也有人说,只要在楼道里数错台阶数,就会被拉去给那些东西当新的台阶,永远困在这栋楼里,听着后来者的脚步声,等着把他们也拉下来。

至于张曼,再也没人见过她。只是从那天起,302的住户总说夜里能听到楼下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楼梯上慢慢走,一步,又一步,永远停在第三级台阶上。有时还会听到女人的哭声,混着水流的“哗哗”声,听得人骨头缝都发寒。

有天夜里,住在201的老太太起夜,透过猫眼看出去,正好看到三楼平台的应急灯亮了。她看见那级深褐色的台阶上,多了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人影,背对着她,正在数台阶。那影子的头发很长,垂到地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老太太数着数着,突然发现那影子数的不是台阶,是自己的手指——一根、两根、三根……数到第七根时,影子猛地回头,老太太看到了她的脸,正是昨天搬来的那个外地姑娘,张曼。

只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灌满了黑糊糊的淤泥。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搬去了儿子家,再也没回过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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