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承乾帝断断续续的梦见与那女子的细节。
相处的细枝末节,如同春藤般在他的意识里肆意生长,缠绕得愈发紧密。
入梦变得轻而易举,这一次,他不再是漂浮于梦境之上的旁观者,而是真正置身其中,以另一个自己的身份,重新活过那段年少时在权谋倾轧中缺席的爱情。
指尖残留的温软、萦绕鼻尖的暗香、相拥时的心跳的颤动,每一处感官体验都比清醒时批阅奏折还要鲜明。
从最初的抵触抗拒,到后来竟不自觉地盼着夜幕降临,盼着那虚幻却又真实的温存出现在梦里。
午夜时分,榻上人睫毛剧烈颤动,眉心渐渐拢起一抹青痕,玉枕已被冷汗洇湿半角。
梦中,那女子身着红色嫁衣哭泣不止,珠泪涟涟,哭声如碎玉坠地,敲得他心口生疼。
可即便如此,她仍势必要与他诀别。
待楚承渊匆忙追问缘由,才知她早已察觉眼前人与梦中郎君的差异。
女子哭得肝肠寸断,声声泣血求他归还“夫君”。
原来,梦中的他曾与女子在月老树下私定终身,拜过天地,许下白头之约。
楚承渊低笑出声,笑意里却满是苦涩与狠绝:“那棵树,朕早已命人连根拔起。又何来白头相思一说。”
他望着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脏被拧的剧痛,却依旧强硬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别忘了如今与你拜堂的是我,他亦是我,我亦是他。怎能说不喜欢我?可我偏要强求!从今往后,叫你只能念我夫君,看着我的脸!”
梦境一转,雕花大床的锦幔骤然垂下。
红烛摇曳的光影里,女子被固定在软褥上。
嫁衣上的盘扣与金线绣就的鸳鸯随着布料剥落而支离破碎。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梦中男子手中的银铃叮叮作响。
“乖…可以的。”
承乾帝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也浸透了绣着金龙的中衣。
脑中皆是那张哭泣的脸和自己那摆了一床的玩……
床榻随之发出细微响动,身旁的女子也被惊动,青丝如墨瀑般倾泻在枕上,朦胧睡眼中满是担忧:“皇上,可是做噩梦了?”
他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嗯”,并未转头看她,只是眯起眼睛,试图驱散梦境里挥之不去那残影。
殿内烛火明明灭灭,将他紧绷的下颌勾勒得愈发冷峻。
“昭棠为皇上揉一揉额头。”女子声音依赖又娇媚,带着未褪的困意
承乾帝抬眸,点头应允。
在他听不到的地方。
沈昭棠在脑海里浮现一个面板,心里呼叫着。
“系统,给我兑换一**康符。”
【系统:好的,扣除好感度5点,目前好感度55。】
沈昭棠手心贴着透明无任何触感的符咒,轻轻搭在承乾帝头上。
符咒顺着头颅,飞速进入。
下一秒,承乾帝拉住她:“爱妃辛苦了,先睡吧!”
沈昭棠莫名其妙,她才换完的健康符,甚至还花了5点好感度,早知道她平时抠抠搜搜的攒了多久才到60吗?
“皇上,额头猝起来不好看的,有何事情,可与臣妾说说嘛?”
承乾帝揉着额头,眼中都是疲惫:“国家兴亡,百姓安居。北境流民涌入京都,粥棚每日耗粮千斤,户部却连修缮城墙的银钱都凑不齐……”
声音像是裹着一层寒霜,最后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
沈昭棠望着他眉间的倦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符咒残留的感觉。
烛光下,皇帝侧脸的轮廓宛如被岁月精心雕琢,举手投足间漫溢出与生俱来的帝王威压,周身萦绕的尊贵气场,似能将这方天地都纳入掌中,教人望之生畏,又移不开眼。
她喉间发紧,平日里攒好感值时的斤斤计较,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
“皇上不必忧心。食宿宅与钟粹阁,每日有些进项。臣妾愿将铺子捐作官营,往后所得银钱,尽数充作赈灾之用。”她倾身抓住承乾帝的胳膊。
承乾帝的动作骤然僵住,眸中倦意被惊色取代:“胡闹!”
他甩开她手腕,力道虽重,却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那是你耗费无数心血的产业,岂可为朕一句话轻易舍弃?”
“比起皇上为天下操劳,几间铺子又算得了什么?”沈昭棠脸颊发烫,仰头与他对视,“只要能替皇上分忧,便是……”
“够了!”承乾帝猛地起身,“朕是天子,自有解决之法,何须你一介妇人牺牲至此?”
【系统:承乾帝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45。】
“皇上,臣妾并非巧言令色。是真心希望皇帝能收下这一点点心意。”
他背过身去,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声音冷硬却藏着一丝温柔,“你且放心,莫要再说这般糊涂话。”
沈昭棠咬住下唇,突然绕到他身前,裙摆扫过青砖发出细微声响。
眼神轻轻描绘他紧蹙的眉峰:“皇上总说要护天下子民,可谁来护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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