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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十二钗前缘录 第8章 业火焚心?旧忆苏

作者:猫妖九尾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30 09:23:18

雍正三年的冬雪比往年来得更早,金陵贾府的朱漆大门上,首次出现了斑驳的锈迹。府内的长廊空荡了许多 —— 不少家丁丫鬟因拖欠月钱纷纷辞工,剩下的也多是敷衍了事;库房的钥匙换了三任管事,却始终填不上日益扩大的亏空;更让人心慌的是,朝廷近日查抄贪腐官员,不少与贾府有往来的世家接连倒台,风声鹤唳中,连贾母都开始整日对着佛经叹气,再无往日的从容。

王熙凤坐在荣庆堂的账房内,面前摊着厚厚的账本,指尖划过 “亏空三千两”“欠缴官银五千两” 的字样,只觉得一阵眩晕。自铁槛寺回来后,她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眉间的丹砂痣终日灼痛,腕间碎裂的金丝镯像带着冰碴,贴在皮肤上刺骨地凉。更让她崩溃的是,每到深夜,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幽冥记忆,便会化作噩梦,将她拖入酆都的血色战场。

“奶奶,这是本月的用度清单,厨房说米缸快空了,要再不采买,怕是撑不过月底。” 平儿捧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进来,声音带着难掩的疲惫。王熙凤抬头,看到平儿眼下的乌青,心中泛起一丝烦躁 —— 这丫鬟跟随自己多年,如今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畏惧与疏离。

“采买?钱从哪来?” 王熙凤将账本摔在桌上,纸张摩擦的声响在空荡的账房里格外刺耳,“前几日让你去当铺当掉那批翡翠首饰,怎么还没动静?”

平儿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当铺说…… 说咱们贾府如今名声不好,那些首饰只能当半价,而且…… 而且他们还说,若是再拿不出抵押,之前当的东西就要被拍卖了。”

“废物!” 王熙凤厉声呵斥,眉间的丹砂痣因戾气涌动而愈发鲜红,“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平儿吓得一颤,不敢再说话,默默退到一旁。王熙凤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 这场景,竟与前世在酆都刑狱呵斥失职鬼差时一模一样。

夜幕降临,贾府的灯笼只点亮了半数,昏黄的光映着空荡荡的庭院,像极了幽冥界的鬼火。王熙凤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刚闭上眼,便坠入了熟悉的噩梦:

忘川河的黑水翻涌着,裹挟着断裂的因果链碎片;她身着玄铁战甲,手持噬魂刀,率领三千鬼兵冲向阎罗殿,鬼兵的嘶吼与冥王的狞笑交织在一起;血月悬在酆都上空,将她的赤瞳染得通红,她挥刀斩断善恶因果链首环,金色的碎片飞溅,其中一块竟化作了贾府的账本……

“啊!” 王熙凤猛地惊醒,浑身冷汗,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她摸了摸额头,滚烫得惊人,喉咙干得像要冒烟。窗外的风声呜咽着,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让她恍惚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水…… 给我水……” 她虚弱地喊道。平儿连忙端着水进来,看到她烧得通红的脸,大惊失色:“奶奶,您发烧了!我去请大夫!”

“别去!” 王熙凤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烫得平儿一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平儿渐渐变成了前世的鬼将模样,穿着玄铁盔甲,单膝跪地:“殿下,冥王已率鬼军守住阎罗殿,我等请求冲锋!”

“冲锋…… 斩了他……” 王熙凤喃喃自语,意识彻底沉入混沌。前世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 十岁那年,她在凝香圃偷摘清露香,被玄女罚抄经文,却在夜里偷偷将经文撕毁;

—— 三百岁那年,她第一次执掌酆都刑狱,将作恶多端的恶鬼打入十八层地狱,看着他们在业火中哀嚎,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

—— 五千岁那年,她率鬼兵平定幽冥叛乱,冥王亲自为她斟酒,眼中却藏着算计;

—— 万岁那年,她发现冥王篡改生死簿,怒闯阎罗殿,血月之下,她的噬魂刀斩断因果链,却也引来了冥王的反扑……

“不!我没有输!” 王熙凤突然嘶吼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平儿吓得连忙按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挣扎着坐起来,赤红色的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口中念念有词 —— 那不是凡间的语言,而是幽冥界的罗刹咒语,晦涩难懂,却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

“奶奶!您别吓我!” 平儿哭喊着扑上前,想要抱住她。可就在这时,王熙凤的指尖突然燃起一团黑色的火焰 —— 那是幽冥业火,与烧毁《金刚经》的火焰一模一样,没有温度,却带着强烈的毁灭气息。

业火瞬间窜到窗纱上,黑色的火苗沿着纱线蔓延,却诡异地漏过了木质窗框,只灼烧着那些沾染了灰尘与罪孽的织物。平儿惊慌失措地拿起水盆泼水,可水一碰到业火便瞬间蒸发,根本无法扑灭。

“罗刹…… 是罗刹!” 平儿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王熙凤的眼睛。火光中,王熙凤的瞳孔完全变成了赤红色,像两团燃烧的业火,眉间的丹砂痣泛着血光,与前世凤罗刹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平儿伺候她多年,虽早觉她异常,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王熙凤对平儿的惊呼充耳不闻,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桌案上的账本 —— 那是一本假账,记录着她如何克扣下人月钱、如何虚报开支、如何将贾府财产转移到自己私库。业火顺着她的视线蔓延到桌案上,精准地点燃了假账,黑色的火苗舔舐着纸页,将那些虚假的数字与谎言烧成灰烬。

“烧…… 都烧了……” 王熙凤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赤瞳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想起铁槛寺的三千两白银、想起尤二姐吞金的痛苦、想起张金哥悬梁的绝望 —— 这些罪孽,都藏在这本假账里,如今被业火焚烧,竟让她生出一种病态的解脱。

可就在假账即将化为灰烬时,业火突然停了下来。剩下的半本账页上,那些被烧黑的边缘开始浮现出金色的符文 —— 那是幽冥界的文字,与她前世在生死簿上见过的符文一模一样。符文扭曲着,渐渐组成一行字:“夺财、害命、毁诺,三债皆满,业火焚身,魂归酆都。”

“魂归酆都……” 王熙凤轻声念着,赤瞳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她的意识慢慢清醒,看着眼前燃烧的业火、地上瘫坐的平儿、还有账页上的幽冥符文,终于明白 —— 她的罗刹本性,已经彻底觉醒;她的凡尘罪孽,已经到了偿还之时。

平儿看着王熙凤眼中的赤光褪去,终于敢小声说话:“奶奶…… 您刚才…… 刚才的眼睛……”

“我没事。” 王熙凤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她挥了挥手,让平儿灭火,“刚才只是烧糊涂了,胡言乱语罢了。” 可她心中清楚,那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前世的记忆在召唤,是业火在清算。

业火被扑灭后,账房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混合着淡淡的腥气 —— 那是幽冥业火特有的气息。半本假账躺在桌案上,金色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像是在无声地倒计时。王熙凤伸手去摸符文,指尖刚触到纸页,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腕间的金丝镯再次震动,碎裂的金珠处渗出一滴黑色的血珠,滴在符文上,瞬间被吸收。

“奶奶,大夫来了。”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王熙凤连忙将假账收起来,藏进床底的暗格中 —— 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些幽冥符文,否则不仅她会被当成妖孽,整个贾府都会受到牵连。

大夫为她诊脉后,摇着头说:“凤奶奶这病,并非风寒,而是邪火攻心,怕是…… 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老臣开几副安神的药,能不能好转,还要看奶奶的造化。”

送走大夫后,王熙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中一片死寂。她知道,安神药救不了她,能救她的,只有偿还罪孽,可她欠下的债,早已无法偿还 —— 被她害死的人不会复活,被她掏空的贾府不会复兴,被她撕裂的因果不会复原。

接下来的几日,王熙凤的病情时好时坏,清醒时,她会处理府中事务,试图挽回败局;昏迷时,她便会回到酆都战场,重温前世的荣耀与痛苦。她的性格变得愈发极端,时而温和得像变了一个人,时而暴戾得连平儿都不敢靠近。

府中的人都在私下议论:“二奶奶怕是中邪了,那天夜里,我还看到她房里有黑色的火光呢!”“可不是嘛,前几日我给她送药,还听到她在说胡话,什么‘阎罗殿’‘鬼兵’的,吓死人了!”“听说铁槛寺的荆棘长得更旺了,会不会是那里的冤魂缠上二奶奶了?”

这些议论传到王熙凤耳中,她只是冷笑 —— 冤魂缠上又如何?她本就是来自幽冥的罗刹,与冤魂为伍,本就是她的宿命。可每当夜深人静,她摸着腕间的金丝镯,看着床底的假账,心中还是会泛起一丝不甘 —— 她不甘心就这样魂归酆都,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冥王,不甘心就这样毁掉贾府。

一日,她强撑着病体,来到大观园的沁芳闸旁。那棵泣血桃已经彻底枯死,黑色的枝干在寒风中抖索,像极了她此刻的命运。她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枝干,忽然想起降世时涌出的赤泉、想起秦可卿托梦的狐爪痕、想起风月宝鉴中的 “哭向金陵”—— 这些预兆,从一开始就预示了她的结局,她却一次次忽视,一步步走向毁灭。

“若有来生……” 王熙凤轻声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枯死的枝干上。可她话未说完,便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平儿正焦急地看着她。“奶奶,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天了!” 平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老祖宗来看您,说…… 说要请报恩寺的了尘大师来为您做法驱邪。”

“了尘大师……” 王熙凤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想起了尘大师赠予的《金刚经》,想起大师曾说 “莫让罗刹本性毁了你在凡尘的一切”—— 或许,大师能救她,能救贾府。

可就在这时,床底的暗格突然传来一阵异响。王熙凤心中一惊,连忙让平儿打开暗格。暗格打开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光芒从假帐中射出,将整个房间照亮。半本假账悬浮在空中,金色的符文剧烈闪烁,组成了一个巨大的 “劫” 字。

“不好!” 王熙凤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想起冥王的话 “三债皆满,业火焚身”,想起铁槛寺的怨毒荆棘,想起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 —— 她的劫,终于来了。

黑色的光芒中,无数冤魂的身影渐渐浮现:尤二姐穿着素色衣裙,脖子上缠着白绫;张金哥披着嫁衣,脸上满是泪痕;还有那些被她克扣月钱饿死的下人、被她诬陷冤死的丫鬟…… 他们朝着王熙凤扑来,口中喊着 “还我命来”“偿我冤债”。

“啊!” 王熙凤尖叫起来,赤瞳再次浮现,指尖燃起业火。可这一次,业火不再受她控制,反而朝着她自己蔓延过来,灼烧着她的皮肤,带来钻心的痛苦。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业火,是她罪孽的化身,如今要将她彻底焚烧。

“奶奶!” 平儿想要上前,却被黑色的光芒挡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熙凤在业火中挣扎,看着那些冤魂将她包围,看着半本假账上的符文越来越亮。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钟声 —— 是报恩寺的钟声,了尘大师来了。钟声响起的瞬间,黑色的光芒微微黯淡,冤魂们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王熙凤抓住这个机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半本假账,将它扔到业火中。

“烧吧…… 都烧了……” 她笑着说道,泪水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滴在业火中,发出 “滋滋” 的声响。假账在业火中化为灰烬,金色的符文也随之消散,冤魂们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业火熄灭后,王熙凤瘫倒在床上,浑身无力,赤瞳也恢复了正常。她看着窗外的天空,雪花正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贾府的衰败与罪恶。平儿扑到床边,哭着说:“奶奶,您没事了!您没事了!”

王熙凤摇了摇头,轻声说:“平儿,我没事,只是…… 只是累了。” 她知道,这次的危机虽然暂时解除,可她的劫还未结束。假账烧了,可她的罪孽还在;冤魂散了,可冥王的诅咒还在;业火灭了,可她的罗刹本性还在。

远在幽冥界的忘川刑台旁,那九枚散落凡间的骨铃,已有六枚开始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正在悔过崖面壁的冥王听到这声响,放声大笑:“凤罗刹,业火已起,劫数已至,你逃不掉了!本王在酆都等着你,等着你魂飞魄散的那一天!”

幽冥界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过忘川河,吹过悔过崖,也吹向了凡间的金陵贾府。王熙凤的故事,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她的业火焚尽了假账,却焚不尽罪孽;她的记忆苏醒了前世,却唤不回初心。大观园的泣血桃枯了,铁槛寺的荆棘疯了,贾府的繁华落了,而她的罗刹本性,也彻底觉醒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片平静。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哭向金陵” 的预言终将应验,她会带着满身罪孽,魂归酆都,接受冥王的审判,接受业火的焚烧。可她不后悔 —— 她是凤罗刹,是来自幽冥的战士,即使在凡尘中迷失,也绝不会低头认输。

“冥王,我等着你。” 王熙凤轻声说道,眉间的丹砂痣泛着最后的红光,“这一次,我不会再输。”

窗外的雪花越下越大,将贾府的朱漆大门、空荡的长廊、枯死的桃树都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罪恶与衰败,都掩埋在这冬日的寂静之中。可谁都知道,雪化之后,留下的只会是更深的绝望与毁灭,等待着将王熙凤,将整个贾府,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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