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创的股权交割协议刚签署过半,林悦的办公桌上就堆起了三份紧急报告——启悦资本送来的《华创股权代持疑点》、李姐匿名发来的《核心团队异动清单》,还有周凯标注的《技术文档篡改记录》。窗外,王坤旗下锐科资本的办公大楼亮着零星灯光,林悦指尖划过“王坤近一周与海外公司密会三次”的记录,眼神渐沉:“收购只是外壳,要彻底清除这颗毒瘤,必须摸清华创的五脏六腑。”
当天下午,林悦在华创临时会议室召开了“专项调查组”首次会议。参会的除了启悦资本的陈默、林氏法务总监,还有华创内部的“潜伏者”——技术部的李姐、财务部的老员工赵叔,以及苏婉研究院派来的周凯团队。“王坤不会甘心出局,他在华创经营三年,必然留下后手。”林悦将会议桌中央的华创LOGO投影放大,“我们分三路行动:刘敏带财务组查资金漏洞,周凯牵头技术组核算法风险,李姐配合客户组追核心资源——三天内,我要看到华创的完整‘病历’。”
李姐攥着怀里的旧工作证,证套边缘磨出了毛边,那是她在华创待了八年的印记。“林总,王坤上台后就把客户资料锁进了他的私人服务器,我们只能接触到表面的合作协议。但我记得,华创有个‘基层医院服务档案’,记录着全国237家合作医院的实际需求,那才是真正的核心资源。”她翻开笔记本,里面用圆珠笔写满了医院联系人的电话,“这些院长当年都是冲张教授的技术才合作的,王坤为了卖技术,已经半年没给他们做系统升级了。”
客户组的行动从一通深夜电话开始。李姐拨通了云南文山州第一人民医院信息科主任的电话,刚报出“华创李梅”的名字,对方就叹了口气:“李姐,你们再不管,我们就要换服务商了。上个月系统突然宕机,病人的检查数据差点丢了,找锐科的人来修,他们要收十万块维修费,说这是‘海外技术授权费’。”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我这里有锐科发的催款函,还有系统故障时的后台日志,你们要是真能解决问题,这些都能给你们。”
这样的反馈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不断出现。客户组的张姐(林氏行政部负责人,加入联盟后专职对接资源)带着团队,用视频会议连了17家重点合作医院,整理出三大问题:一是王坤将华创的免费升级服务改为“年度付费”,涨幅达300%;二是为适配海外公司的设备,强行修改系统接口,导致基层医院的老旧设备无法兼容;三是私下将5家核心医院的合作权转移到锐科资本旗下的空壳公司“智联医疗”,合同到期后将彻底脱离华创。
“这不是客户资源,是王坤的‘摇钱树’。”林悦看着张姐提交的《客户流失风险评估》,其中一家留守儿童占比高的乡镇医院,已经因为系统无法接入医保,被迫暂停了远程问诊服务。她立刻让张姐联系实干者联盟的华信张总:“华信在基层医疗有渠道,帮我对接这237家医院,承诺三天内完成系统应急维护,所有费用林氏承担。”
就在客户组紧锣密鼓修复关系时,技术组的周凯带来了更棘手的消息。他和华创的老技术员在实验室熬了两个通宵,对比林悦当年留下的算法备份和现在的“智慧医疗数据平台”,发现核心加密模块被篡改了17处。“林总,您看这里。”周凯指着屏幕上的代码,“原本的‘分布式加密’被改成了‘单节点授权’,这样海外公司只要拿到授权密钥,就能直接获取所有医院的患者数据。而且他们为了加快进度,删了三个数据校验环节,现在系统的漏洞风险等级是最高级。”
为了验证风险,周凯做了一次模拟测试。当测试数据输入后,系统果然出现了数据泄露预警——上海某社区医院的500条慢性病患者信息,在无授权的情况下被“导出”到境外服务器地址。“王坤不仅要卖技术,还要卖数据。”周凯的拳头攥得发白,“这些数据里有老人的病史、孩子的疫苗记录,一旦流入黑市,后果不堪设想。”
林悦立刻让周凯启动“技术防火墙”计划:“用我们苏婉研究院的最新加密算法,给所有合作医院的系统做临时补丁,同时申请‘数据安全紧急保护’备案,阻止锐科资本的任何数据传输操作。”她想起当年张教授教她写第一行代码时说的话:“医疗数据是患者的生命线,我们握的不是技术,是信任。”现在,她要守住这份信任。
相比客户和技术的显性问题,财务组的调查则像在拆一颗看不见的炸弹。刘敏带着两名注册会计师,翻遍了华创近三年的财务凭证,终于在一堆废弃的报销单里找到了突破口——一张标注“设备采购”的发票,收款方是“盛达商贸”,金额120万,但对应的设备入库单上,签字的库管员早在两年前就已离职。
“盛达商贸的法人是王坤的小舅子,实际是个空壳公司。”刘敏调出工商信息,“我们查了银行流水,这120万到账后,立刻转到了王坤的私人账户,用途是‘购房首付’。这种虚增成本的操作,华创三年里至少做了11次,涉及金额超过800万,目的就是为了避税和转移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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