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指向角落的电脑:“网上都在讨论我今年去不去金曲奖。如果缺席,引发的舆论风暴恐怕会让某些人更难看。”
“想想看:一个出道一年就破销量纪录的歌手,因为去年那档子事拒绝出席最重要的音乐颁奖礼——这对金曲奖的公信力意味着什么?”
“啧……这背后的意思,你们应该比我更明白。所以,我能不能理解为,你们那边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不得不吞下去年那口恶气?”
“才会压着火憋着怒,非要请我出席?毕竟‘堵’不如‘疏’,尤其是现在封杀已经成了个笑话。”
陈飞的话让侯先生只能苦笑。
因为他说得一点没错。
金曲奖评审团,尤其是那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对网络上的负面评价早已怒火中烧。堂堂金曲奖,乐坛最高荣誉之一,眼看就要沦为自娱自乐的笑柄。这种情况下,金曲奖必须想办法挽回颜面。
而关键,就在陈飞身上。
他才十九岁!
以他的才华、年龄、专辑销量,以及在乐坛日益扩大的影响力,如果不能与他“和解”,只要他还在乐坛一天,只要他每年发新专辑,金曲奖就会一直被嘲为笑话。
甚至,金曲奖的权威性都可能一落千丈!
到那时,金曲奖就真的完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派侯先生亲自出马。
但一想到那位承诺给陈飞的奖项,侯先生就忍不住摇头。
区区最佳单曲和年度最佳歌手……
那位既想保住面子,又想维护金曲奖的声誉,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现在的局势再清楚不过。
不是陈飞求着金曲奖给他颁奖,而是金曲奖求着他出席。
去年的事闹得太大,加上今年陈飞新专辑的逆天成绩,如果他还是不参加,今年的金曲奖注定会被群嘲。
如果为了不沦为笑话,强行把奖颁给缺席的他,那金曲奖“不来就不给奖”的规矩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可要是狠心不给他奖……
那对金曲奖的声誉绝对是致命打击。
娱乐圈的奖项,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名声倒了,利益从何而来?
所以,现在主动权完全在陈飞手里。
说完这些,陈飞没再多言,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张。相处一年多,老张当然懂他的意思——这种场合,陈飞不方便问的,就得由他来开口。
“侯先生是吧?”老张笑眯眯地接过了话茬。
茶几对面的老侯正襟危坐,张亚栋把玩着茶盏突然笑出了声:绕来绕去,您这话始终没说到点子上!
侯老师,您和大老王交情匪浅,我们和大老王也是老交情。茶汤在杯中打着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这次陈飞出席金曲盛典,组委会准备颁几个奖杯?
说客也好谈判也罢,总得让我们看见真金白银的诚意。杯底重重磕在檀木案几上,当初那档子事儿,可是你们先坏了规矩。
老侯急得直搓手:陈总,陈飞老师,评委会已经内定了两项大奖——年度最佳歌手和最佳单曲,这还只是基础配置,其他奖项......
嗤——
陈飞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张亚栋干脆瘫进真皮沙发里,冲王妃扬了扬下巴:大老王您瞧瞧,金曲奖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莫非他们觉得我家陈飞缺了这两块破铜烂铁,就混不成乐坛了?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拍案而起,当我们稀罕这三瓜俩枣?
王妃垂眸转着腕间的翡翠镯子,镯心那抹阳绿晃得人眼晕。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菲姐,今儿真得谢您引路。陈飞整了整西装袖扣,指节敲在鎏金扶手上铮铮作响,您也瞧见了,不是弟弟我不懂事,是金曲奖那帮孙子太不上道!
老侯慌忙要插话,却被少年人一个手势钉在原地。
侯先生,今日菲姐以天后之尊作保,是看得起我陈飞这个新人。年轻人眼角那颗泪痣突然凌厉起来,我来听这番和解的屁话,已经是给足金曲奖脸面。
当初那些腌臜事,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定制皮鞋碾过波斯地毯,现在拿两个破奖搪塞我?当我陈飞是软柿子?
王妃忽然起身,香奈儿五号的尾调掠过众人鼻尖。她给了年轻人一个拥抱:是姐姐对不住你。珍珠耳坠擦过少年肩膀,这人情债我还得不够漂亮。
您够仗义了。陈飞接过侍者递来的驼绒大衣,往后这事儿,与菲姐再无瓜葛。鎏金电梯门开合的瞬间,他最后看了眼面如土色的老侯,告诉那帮老东西,金曲奖这滩浑水,我陈飞不蹚了。
陈飞微笑着摆摆手:“菲姐,我刚入行你就一直照顾我,从最早的公开活动到后面的宣传推广,这些情分我都记在心里呢。”
“这事菲姐你就别自责了,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王妃挑了挑眉,轻笑出声:“小混蛋,你姐我什么时候怂过?”
“对了,下个月我的演唱会,有空来帮忙吗?”
“菲姐开口,我肯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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