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如电,撕裂长空。罡风卷着秦渺的青衣猎猎作响,衣袂翻飞间,金丹期的磅礴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脚下飞剑,剑身在云层中划出一道淡青色的残影,风驰电掣般冲向云剑宗山门。被她以灵力护在身后的三名受伤弟子,脸色苍白如纸,气息断断续续,其中一人还忍不住咳嗽起来,秦渺当即分出一缕柔和灵力,轻轻裹住他的胸口,稳住他翻腾的气血。
不过半炷香功夫,熟悉的黑云山脉轮廓便映入眼帘。山脉上空的云层似乎都比往日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山间的风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然而,此刻的云剑宗,却笼罩在一层比山雾更浓重的压抑凝重之中。护山大阵已然开启,淡金色的光幕在山门处流转,符文如同活物般在光膜上跳跃,戒备森严到了极点。山门处守卫的弟子比往日多了三倍,个个手持法器,脊背绷得笔直,面色紧张如临大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来者止步!报上名来!”守山弟子见到急速逼近的遁光,厉声喝道,手中的青铜剑已然亮起刺眼的灵光,剑身上的符文隐隐震动,显然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是我!秦渺!”秦渺清冷的声音穿透光幕,带着金丹期修士独有的威压,身形毫不停滞,如一道轻烟般掠至山门前。那股无形的威压散开,守山弟子手中的青铜剑“嗡”地一声轻颤,险些脱手。
“大……大小姐?!”左侧那名守山弟子先是瞳孔骤缩,待看清来人面容——那张比离开时更显沉静锐利的脸庞,再感受到那远超从前的恐怖气息,顿时又惊又喜,握着剑柄的手一松,连忙对身旁同伴急声道:“快!撤阵!是大小姐回来了!”两人指尖灵力急促涌动,光幕上的符文迅速黯淡,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其中一人还忍不住追问:“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宗主他……他还在等您呢!”
秦渺无心多言,只微微颔首,身形一闪便穿过山门,径直朝着主殿方向飞去。那三名弟子也被守山弟子快步接入,搀扶着跟了上去。
一路所见,宗门弟子行色匆匆,有的抱着疗伤丹药往偏殿跑,有的扛着阵旗往山壁阵眼赶,人人面带忧色,眼底藏着焦虑。偶有弟子抬头见到她的身影,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却又很快被不安取代——宗主重伤的消息早已传遍宗门,他们虽喜于大小姐归来,却也忧心接下来的危机。
秦渺的心随着所见所闻不断下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连灵力都泛起一丝波动。
主殿之外,数位长老正来回踱步,为首的传功长老头发花白,平日里挺直的腰杆此刻也有些佝偻,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见到秦渺归来,那道渊深如海的气息扑面而来——绝非炼气期能有的威压,竟是已成就金丹!众长老先是齐齐一愣,随即狂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大小姐!您……您真的结丹归来了?!”传功长老快步上前,老泪瞬间浸湿了眼角,他抬手抹了把眼泪,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天佑我云剑宗!天佑我云剑宗啊!宗主有救了!”旁边几位长老也激动不已,有的攥紧拳头,有的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
“我爹呢?!”秦渺落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方才一路所见的慌乱,让她不敢想象父亲此刻的状况。
传功长老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神色一黯,急声道:“宗主在内殿疗伤!伤势极重——丹田被震裂,经脉断了足足三条,神魂更是动荡不安,全靠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输入灵力吊着一口气,就等……就等您带回的紫府还灵丹救命啊!”
秦渺闻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再有丝毫耽搁,身影一晃便冲入内殿,衣袂带起的风拂过殿门的铜铃,叮当作响,却无人在意。
殿内药气弥漫,混合着浓郁的苦涩与淡淡的血腥,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秦天磊躺在铺着软玉的玉床之上,面色金纸,嘴唇干裂起皮,气若游丝,周身的灵力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涣散,胸口处那道漆黑的掌印格外触目惊心——掌印直径足有三寸,边缘泛着若隐若现的黑气,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四周扩散,侵蚀着他仅存的生机。几位长老围坐在玉床四周,额头布满冷汗,手臂微微颤抖,显然已持续输送灵力许久,灵力消耗极大,连脸色都带着疲惫的苍白。
“爹!”看到父亲这般虚弱不堪的模样,秦渺眼眶瞬间红了,心如刀绞。她快步上前,轻轻推开一位灵力即将耗尽、身体摇摇欲坠的长老,掌心紧紧按在父亲冰凉的胸口,精纯无比的金丹灵力当即涌出——淡青色的灵力裹着冰蓝微光,如同温和的溪流,蕴含着《柔水诀》的生机之力与《玄冰凝心诀》的镇魂之效,源源不断地渡入秦天磊体内!
她的灵力一入体,秦天磊原本涣散的生机仿佛被注入了强心剂,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痛苦的呻吟声减弱,连呼吸都平稳了一丝,搭在身侧的手指甚至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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