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寓的大门在防疫人员进行最后一次确认后,被贴上那张印着红色大字的醒目封条时,梁赟感觉自己的人生也一同被贴上了一个巨大的写着“完蛋”两个字的标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到能让人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的沉默。
梁赟和IU,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餐桌旁,像两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他们大眼瞪小眼,视线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移,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该死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最终,还是梁赟那本就不堪重负的社交神经先败下阵来。
他抬手抓了抓自己那因为震惊而显得格外凌乱的头发,努力地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开口道:“那…那个…怒那,要不你先坐会儿?”
话一出口他后悔的想马上从窗户跳下去。
人家不是从头到尾都安安稳稳地坐着吗?!你这是说的什么废话文学?
IU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窘迫到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的模样,原本那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慌乱不已的心,不知为何反倒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还僵在门口的梁赟面前,用一种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平静语气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啊?你问我吗?我也不知道啊...”梁赟的表情活像一只被命运扼住了喉咙的土拨鼠,欲哭无泪,“要不……我再跟他们说说?就说您是来给我送汤的,刚来没多久,屁股还没坐热乎……”
“没用的。”IU摇了摇头,用她那理智又冷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异想天开,“防疫规定就是规定,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有任何改变。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个都冷静下来,然后……想办法安然度过这十四天。”
她的冷静和理智,像一盆冰水兜头浇醒了梁赟那颗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
对对对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冷静。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那快要宕机的大脑重新运转起来,开始思考眼下最棘手,也是最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住宿问题。
他这间公寓虽然面积不小,但也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一间是他自己的主卧,另一间……则是他那个冤种室友方子的房间。
总不能让堂堂国民妹妹,乐坛女王IU睡沙发吧?那他明天就不是上社会新闻,而是要上国际头条了。
“那个…怒那,”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我的房间虽然可能有点乱,但还算干净。要不……这十四天,你就先委屈一下,住在我的房间里?”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开玩笑,他可不敢让IU去睡方子那个狗窝。那个B反正自己也要隔离,自己去睡也没啥问题。而且天知道那家伙的房间里,藏着多少诸如一个星期没洗的袜子,几个礼拜没扔的烟灰缸,或者吃剩的外卖盒之类的生化武器级别的“惊喜”。别再把IU熏着了。
IU闻言,明显愣了一下。
她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梁赟那双因为紧张和慌乱而显得格外真诚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像冬日里的一捧热可可,温暖了她那颗因为突发状况而有些冰凉的心。
她没有矫情地推辞,只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嗯”了一声。
解决了住宿这个头等大事,第二个,也是更严峻、更尴尬的问题,接踵而至。
那就是……IU没有任何换洗的衣物和日常的生活用品。
她今天真的只是心血来潮,顺路过来送个汤,顺便“视察”一下敌情。身上除了手机和一把车钥匙,别说换洗衣服了,就连一包纸巾都没带。
总不能让她穿着这身香奈儿的套裙,睡上整整十四天吧?那也太反人类了。
梁赟感觉自己的头又开始一阵阵地发疼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贡献出来的时候,他那被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不屈不挠地震动了起来。
是宋雨琦打来的电话。
梁赟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过去,飞快地接了起来。
“喂!雨琦啊!救救救救!十万火急!”
“大狗哥!你还活着吗?!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到楼被彻底封了!IU前辈的助理急得都快报警了!我去,那场面乱的,堪比好莱坞灾难片!”电话那头,传来宋雨琦那焦急得快要劈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别提了,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天降横祸。”梁赟长话短说,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用最快的语速跟她复述了一遍。
“卧槽!”电话那头的宋雨琦,在听完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震惊和八卦意味的感叹,“你们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要待上整整十四天?!不是,娟儿姐那边怎么办啊!你这让我怎么跟她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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