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雄皇 第151章 狮王亲征

断云河的水汽带着咸腥扑面而来时，我正立于旗舰的甲板之上。玄色龙纹披风被河风掀起猎猎作响，九域山河在脚下缓缓铺展。十万铁甲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如同一柄即将刺入东域心脏的青铜剑——而我，便是执剑之人。

陛下，前锋已抵西岸滩涂。雷啸天的狼嚎般的嗓音穿透水声，这位蛮族猛将勒马船头，玄铁重斧上的狼牙兽首吞吐寒芒。他身后的亲兵营高举着绘有苍狮逐日图腾的战旗，那是我凌氏皇族的象征，更是九域战场上令敌胆寒的标志。

我微微颔首，狮眸扫过对岸影影绰绰的防御工事。夜无影传来的密信在袖中发烫，那些关于碧海国布防的朱砂批注仍历历在目。玄机子么？预知未来？唇角勾起冷冽弧度，我倒要看看，所谓天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究竟能支撑几时。

传朕军令。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雷啸天率破阵营为左翼，凌霜领银枪骑为右翼，正午之前必须肃清河岸防线。

末将领命！两道声浪同时炸响，雷啸天的狂傲与凌霜的清冷形成奇妙的共鸣。这位猫系女将勒转马头时，银甲反射的光芒刺痛了眼——三年前她还是敌对势力的先锋，如今却成了我麾下最锋利的矛，命运的丝线果然比墨尘的棋局更难捉摸。

蛮牛憨厚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这个熊系护卫总在我沉思时悄然出现。他将一件玄狐裘轻轻搭在我肩头，粗粝的手掌避开了披风上的金线刺绣：陛下，河风凉。我没有回头，却能想象出他挠着板寸头傻笑的模样——这个在战场上能生撕猛虎的壮汉，永远记得在我批阅奏折时默默添炭，在我深夜议事时端来热汤。

蛮牛，我忽然开口，望着船头劈开的浪花，你说，这断云河的水，真能洗去九域的血污吗？

甲板上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甲叶碰撞的脆响和水声交织。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我知道他定是单膝跪下了，这个从不轻易屈膝的熊系武者，唯独对我行此大礼：陛下剑锋所指，便是蛮牛血肉之躯要铺就的道路。

我转身将他扶起，掌心触到他臂甲上深浅不一的凹痕——那是去年漠北之战为我挡下暗箭的痕迹。狮系帝王从不轻易动容，但此刻心湖确有涟漪：起来吧，你这条命，朕还要留着看九域归一的那一日。

正午的日头将河水晒得温热时，西岸已飘起苍狮战旗。雷啸天的破阵营在河湾处撕开缺口，玄铁斧劈开的浪花混着血色翻涌；凌霜的银枪骑如银色闪电，枪尖挑飞的敌旗在空中划出绝望的弧线。我登上西岸时，蛮牛用他的玄铁盾为我铺成台阶，这个细节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父皇也是这样踩着亲卫的盾牌登上祭天台。

陛下，墨先生有密报。冷月心的声音从阴影中渗出，这位蛇系情报官总像没有实体的影子。她递来的密信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墨尘那厮总爱在火漆上做些小手脚。展开羊皮纸，狐系谋士特有的花体字跃然纸上：玄机子于望海城外设八门金锁阵，臣请率神机营先行破阵。另，凤清羽公主已抵望海城郊，似有投诚之意。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页边缘，我能想象出墨尘写这封信时嘴角噙着的浅笑。这位狐系谋士总喜欢将棋子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凤清羽......那个在南国质子营里对我扔石子的猫系公主，如今也要卷入这棋局了么？

传令下去，我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随风飘散，大军全速前进，三日后合围望海城。告诉墨尘，八门金锁阵朕要亲自见识，至于那位公主......狮眸闪过锐利的光，让她在城下看着，什么是真正的帝王之师。

暮色降临时，十万大军已在东域平原展开攻势。篝火连绵如银河落地，蛮牛为我搭建的帅帐中央，夜无影传回的布防图正被烛光照亮。我用狼毫笔在望海城的位置画下圈，笔尖戳破羊皮纸的声音在寂静的帐内格外清晰。

陛下，该用膳了。蛮牛端着食盒进来时，我正对着沙盘推演攻城方案。青铜烛台将我的影子投在帐壁上，拉得很长很长——这便是帝王的宿命么？纵然有蛮牛般坚实的守护，有雷啸天般锋利的战刃，终究要独自站在权力的顶峰，看脚下的万丈深渊。

你说玄机子的预知，会不会算到今夜的月色？我忽然问，望着帐外被月光染白的帅旗。蛮牛正笨手笨脚地为我布菜，闻言动作一滞：蛮牛不懂这些门道，只知道谁要是敢对陛下不利，俺就拧断他的脖子。

帐帘被夜风掀起一角，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涌入。远处传来雷啸天操练亲兵的吼声，夹杂着凌霜银枪划破夜空的锐响。我忽然笑了，狮系帝王的自信在这一刻回归——玄机子的预言也好，八门金锁阵也罢，在绝对的实力与决心面前，不过是过眼云烟。

蛮牛，我执起玉杯，将烈酒一饮而尽，明日卯时，随朕去看看望海城的日出。

帐外的风更紧了，吹动着帅旗上的苍狮图腾。我知道，这场决定九域命运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凌苍，将如草原上最勇猛的雄狮，用利爪撕开所有阻碍，让苍狮战旗，插遍九域每一寸土地。

望海城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城楼上的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将披风系紧，狮眸中跳动着战意的火焰——玄机子，墨尘，凤清羽......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接下来，该轮到狮王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