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辰强忍着经脉中那股阴寒蛊毒带来的刺痛,以及翅膀根部传来的阵阵撕裂感,试图抓住最后一根可能的稻草。他看向怨毒中带着一丝癫狂的天后,声音因虚弱而低沉,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凤汐,你我都清楚,纠缠于我的生死,于你复仇无益,于凌渊……更是毫无意义。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有逆转阴阳、重塑魂魄之效,未必不能复活你儿子。你与我在此死缠烂打,将我困于此地折磨,又有何用?不如放了我,以我与太上老君过往的交情,为你求来一颗仙丹,并非不可能之事。”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打动天后的条件。他紧紧盯着天后的反应。
然而,天后凤汐闻言,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期望的神色,反而像是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带着无尽嘲讽与悲凉的冷笑:
“九转还魂丹?太上老君?”她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眼神变得空洞而愤恨,“夜海辰,你还在做梦吗?自昊宸身死,天庭易主,那老君眼见大势已去,早已人去楼空,带着他的兜率宫童子,不知所踪!茫茫三界,如今连他的一根胡子都找不到!你还想用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糊弄本宫?!”
她猛地逼近一步,指尖几乎要戳到夜海辰的鼻尖,声音尖利:“不要耍花招了! 你如今已身中蚀心蛊,没有我的独门解药,你绝对撑不过三天!而且,这解药并非一劳永逸,每三天,你就必须服下一颗,否则蛊虫噬心,神仙难救!”
看着夜海辰骤然收缩的瞳孔,天后脸上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残忍的快意:“是不是还盼着你的那些部下,或者那只小凤凰来救你?别妄想了!”
她张开双臂,周身开始荡漾起一种玄奥而强大的空间波动,整个苗寨吊脚楼内的景象开始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扭曲、模糊。
“让你见识一下,本宫耗费千年修为练就的斗转星移**!任你天涯海角,只要还在三界之内,本宫一念之间,便可改天换地!”
夜海辰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空间撕扯感传来,眼前的一切——竹木的墙壁、靛蓝的染布、甚至窗外苍翠的山影——都在瞬间支离破碎,又被迅速重组。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周围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阴郁的苗寨吊脚楼,而是一处看似普普通通的民俗农家院。土坯的围墙,院子里晒着玉米和辣椒,角落里堆着柴火,几只土鸡在悠闲地啄食,远处还能看到连绵的田野和低矮的山丘。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与之前的氛围格格不入。
“怎么样?服不服?”天后得意地笑了,她很满意夜海辰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异。这种完全掌控对方命运,随意变换其所在空间的能力,让她沉浸在一种扭曲的权力感中。
她走到床边,用指尖挑起夜海辰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语气轻佻而残忍:“看到了吗?夜海辰,任凭你曾经是威震北海的龙君,如今也不过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我想把你切成片,你就成不了块;我想把你剁成泥,你就变不成丁。”
夜海辰感受着体内滞涩的龙元和蠢蠢欲动的蛊毒,又亲眼见证了这匪夷所思的“斗转星移**”,心中确实沉了下去。这妖妇的手段,比他预想的还要诡异难缠。硬抗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甚至真的可能被她折磨至死。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疲惫与一丝无奈的妥协。
“呵……空间挪移,蛊毒控制……凤汐,你确实‘厉害’。”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事到如今,我跑是跑不了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划下道来。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尽量答应你。只求……能给个痛快,或者,少受些零碎折磨。”
他这番看似屈服的话语,既是一种试探,也是为了争取喘息之机。他需要知道天后的真正目的,也需要时间,来寻找这“蚀心蛊”和“斗转星移**”的破绽,或者等待那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晚饭时间到,凤汐自顾自吃起阿蛮送来的一份饭菜,夜海辰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感袭来,不仅仅是伤势和蛊毒的影响,更有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桌上那她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沙哑与无力:
“凤汐,我饿了好几天了。从天庭战场上坠落,再到被你囚于此地,粒米未进,滴水未沾。你费尽心思抓住我,难道是想把我活活饿死吗?”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讽刺的对比,“说起来,我俘虏先帝昊宸时,可未曾虐待过他。每日好吃好喝供应,见他牢房阴冷,还特意给他换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你这待客之道,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天后凤汐闻言,眉头微蹙。她确实只想折磨夜海辰,以解心头之恨。倒没想过用饥饿这种“低级”手段。而且,夜海辰提及善待昊宸(尽管是事实,但此刻说出别有用心),反而让她觉得自己若在“气度”上落了下乘。她冷哼一声,虽不情愿,但还是对守在门口的阿蛮父亲示意了一下:“去,给他弄点吃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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