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墟 第2章 灵墟源初经

手心的断刃依旧冰冷，那真实的触感不断提醒着顾远，刚才发生的一切绝非梦境。

顾远再次抬头看向天空验证，这一次他依然看到了——

灰色的气流，像濒死的游丝，从老巷的砖墙、地面甚至远处的路灯里渗出来，汇在一起朝着城市中心飘去。

夜空里，金木水火土五颗星正扯着细到几乎看不见的光丝，织成一张巨网，把暗沉沉的地球裹在中央。

那模样，像极了被抽干精髓的枯壳。

“五行封天……”

这四个字没头没脑地撞进脑海，顾远猛地攥紧断刃，心里有股莫名的恐惧！

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

此时的顾远像极了心中有鬼，他猫着腰往巷外钻，慌慌张张绕开涌来的人群，疯狂的逃离，最后一头扎进那出租屋。

反锁房门、拉严窗帘，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再看向手里的断刃，此时就跟废品站里捡来的废铁没两样。

可他体内那丝清凉的气息不会骗人，顺着胸口那道被撞开的缝隙，正有稀薄的灰气慢慢渗进来，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舒畅感。

“这，就是灵气？”

顾远指尖动了动，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

“要是天上那张大网能监控灵气，那我这点吸收，会不会被盯上？”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滑，如果真有人费尽心思布下大阵抽地球的灵气，又用科技把人困在写字楼里，那他肯定不会容忍任何意外，而他现在，就是那个最大的意外！

那流星的坠落，可能已经引起了布置阵法者的注意！

甚至……可能已经有某种“清理”机制被启动了！

必须隐藏起来！必须要变强！我特么还这么年轻！

顾远真是欲哭无泪，这种事竟让他遇上了！我只想好好的躺平啊！

可是，要如何变强呢？这是他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

他的目光再次看下手中的断刃。这东西绝非凡物！它能撞开自己体内的禁锢，或许……它本身也蕴含着能量？

说不定藏着别的秘密？

他模仿着小说里写的那样，双脚盘膝打坐，集中精神去碰断刃，甚至引导体内那丝清凉气息往断刃上靠。

一分钟，两分钟……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断刃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嗡——”

这声嗡鸣像从几万年前传来，细得几乎听不见，可顾远的脑袋却像被重锤砸中，无数碎片般的声音和画面涌进来：

“呃！”顾远闷哼一声，抱住脑袋，这一次的痛苦比之前稍弱，却依旧难以忍受。

无数破碎的画面和声音闪过：

【“……灵根自缚，万法凋零……此乃绝天地通之罚……”】

【“……以星辰为锁，抽干界源……好狠的手段……”】

【“……薪火不绝……灵墟……寻……”】

一篇残缺不全、字字艰涩的古文，伴随着一套同样残缺、却蕴含着某种至简大道意味的呼吸吐纳法门，强行烙印进他的记忆深处！

信息流戛然而止。

顾远脸色苍白，他喘着粗气，消化着那庞杂信息中唯一清晰可辨的东西，那篇名为《灵墟源初经》的残篇，以及那套配套的吐纳法！

虽然残缺得厉害，只有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部分相对完整，但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这，是上古灵界的传承？是这断刃原本主人留下的东西？

“灵墟……灵墟……”顾远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再次落回断刃之上，

“要不，以后就叫你‘灵墟古刃’吧。”

还有这功法？试试看吧……

他不再犹豫，立刻按照记忆中那残缺法门的方式，调整呼吸，意念沉入体内那丝缝隙，尝试着引导外界那稀薄的灰色气流。

奇迹发生了！

原本慢的只能靠本能被动吸收灵气的速度，在运转《灵墟源初经》的瞬间，陡然加快了数倍不止！

那些死气沉沉的灰色气流，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指令的召唤，变得“活跃”了一丝，更加顺从地被牵引过来，通过那丝缝隙汇入体内，沿着一条玄奥的路线缓缓运转，每运转一分，就炼化一分，化为真正属于他自身的、那丝清凉微弱的能量——或者说，灵力！

真是好东西，这效率，简直天差地别！

继续，我吸吸吸——

力量感，虽然微弱，却在真实不虚地一点点积累、壮大！

顾远沉浸在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窗外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他才缓缓停止修炼。

一夜未眠，他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精神奕奕，双眸间竟比以往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和清明。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那丝灵力，细流虽然依旧微弱，却已粗壮了不少。

就在这时——

滴呜～滴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最终似乎停在了他这片公寓楼附近！

顾远心脏一紧，赶紧冲到窗边，小心翼翼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楼下停着三辆警车，还有两辆没贴任何标志的黑色厢式货车。

穿制服的警察和穿黑西装的人正往下跳，动作干练得吓人，手里拿着东西开始拉警戒线，甚至有人抬头往楼上扫，目光像鹰隼似的。

“逐楼排查？”

“我屮，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顾远的心脏疯狂跳动，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紧紧握住怀中的灵墟古刃，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强迫自己冷静。

绝对不能被发现！无论是古刃，还是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迅速环顾自己这个简陋的房间，思考着藏匿之处和应对盘问的说辞。

就在这时，敲门声，清晰地在他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