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279章 凡心碑的预警与梦界的低语

守道峰的夜，比往日夜更沉。灵泉的水泛着细碎的青金光，映着空中的残月，像撒了一把碎星；凡心碑前的青石地还留着昨夜战斗的余温，地脉预警阵的淡红光纹在石缝间若隐若现，像在守护着碑上那幅明亮的四域地图。林烨披着一件灵脉草织的薄衫，独自走到碑前，指尖刚触到碑面，就感到一阵细微的震颤 —— 不是地脉的波动，是来自碑身深处的共鸣，像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屏障，与他对话。

出发的行囊已经收拾妥当，放在木屋门口：苏织缝的灵脉布囊里装着四块残片，周师傅的铁牌系在囊外，小丫送的香囊挂在囊绳上，药箱里的避寒丹、净邪符按苏织的叮嘱分好了层。可林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 —— 不是担心青冥域的危险，而是昨夜铜钟鸣响时，他在钟音里听到了一丝模糊的叹息，像是陈石头的，又像是母亲的，总让他忍不住想再到凡心碑前，听听这承载了三代守凡者意志的碑石，会不会给出更多指引。

“嗡 ——”

就在林烨的掌心完全贴住碑面时，凡心碑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不是地脉预警阵的淡红，是像血一样的深红，顺着碑上的四域地图蔓延，最终汇聚在青冥域 “梦界之门” 的标记上。红光中，一道细微的声音顺着掌心钻进他的识海，轻飘飘的，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凡心者，来此寻根…… 你守的凡心，本就与混沌同源……”

林烨的眉心猛地一跳，识海里的真我印记瞬间发烫，像一块烧红的暖铁，将那道声音逼退了几分。他猛地睁开眼，松开手后退两步，看着碑上跳动的红光，后背已沁出一层冷汗 —— 这不是普通的地脉异动，是梦界之门的 “召唤”，是混沌气在试图勾起他心底的执念，让他动摇。

“同源？” 林烨低声重复着那两个字，脑海里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画面：母亲抱着他，在凡域的田埂上种灵脉草，说 “凡民的初心，像草籽一样，能在任何土地上发芽，哪怕是混沌气染过的地”；又闪过陈石头在虚影里说的 “凡心非弱，是未识混沌之根”—— 难道母亲和陈叔早就知道，凡心与混沌并非完全对立？

红光中的低语还在继续，这次更清晰了，像贴着他的耳朵说话：“你以为守道峰的凡民是真的信你？他们只是怕混沌气，怕守旧派；你以为白隐的背叛是意外？是你太弱，护不住他，也护不住青禾村……” 低语里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有白隐的，有青禾村老村长的，甚至有母亲的，“只要你入混沌，就能有永恒的力量，守住所有想守的人，重建青禾村，让白隐回来……”

林烨的手指微微颤抖，胸口的真我印记烫得更厉害，像是在提醒他这是陷阱。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凡心经》的第三句：“真我不在前世，而在当下之心；昨日之错非今日之绊，明日之守乃今日之念。” 是啊，昨日的白隐背叛、青禾村被毁，是已经发生的事，不能成为今日动摇的理由；当下的凡民信任、守道峰的守护，才是他该坚持的初心。

“林祖师，您怎么还没休息？”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阿默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食盒里飘出灵米粥的香气。他看到凡心碑的红光，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林烨身边，“这红光…… 是预警吗？苏大娘傍晚还说，凡心碑的光要是变深，可能是‘险中有机’，不是坏事。”

阿默打开食盒，盛出一碗冒着热气的灵米粥，递到林烨手里：“苏大娘特意用灵泉熬的，加了点灵脉草碎，说喝了能稳灵脉，防混沌气侵蚀。她还说，梦界之门虽然危险，却可能藏着凡心之道的‘真意’—— 毕竟陈石头前辈当年去过，还留下了火纹碎片，肯定不是只为了躲避守旧派。”

林烨接过粥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掌心，驱散了几分因低语带来的寒意。他喝了一口粥，灵脉里的滞涩感渐渐消散，识海里的低语也弱了下去。“险中有机……” 他看着凡心碑的红光，突然想起苏织之前说的，灵泉水能辨真伪 —— 凡心碑的红光若是预警，为何不直接示警，反而让他听到低语？或许这不是单纯的诱惑，是让他看清凡心与混沌的真正关系。

“阿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用凡心术净化灵田吗？” 林烨突然问道。那时阿默刚加入守道峰，灵脉还很弱，两人一起在灵田边练了半个月，才勉强用凡心术催活了被混沌气污染的青禾苗。

阿默点点头，笑着说：“当然记得！那时候我总练不好，您说凡心术不是靠灵力强，是靠心意诚。最后还是您带着我，想着‘要让凡民有灵米吃’，才催活了苗。”

“对，是心意。” 林烨放下粥碗，重新走到凡心碑前，这次不再抗拒红光，而是将真我印记的力量轻轻注入碑身，“混沌气是恶，可凡心不是靠‘对抗’恶来守护，是靠‘净化’恶来守护。就像我们净化灵田的混沌气，不是把地脉挖了，是用凡心术滋养，让地脉重新长出灵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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