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我凡域 第170章 青禾再现

星屑光丝在林烨识海渐渐淡去时，他没有坠入预想中的黑暗，而是踩在了一片松软的泥土上 —— 泥土里混着灵稻的清香，是青禾村灵田特有的气息。

他猛地睁开眼，晨雾正像轻纱般缠绕着身前的木屋，屋顶的茅草还沾着露珠，门楣上挂着的灵脉草编绳，是李婆婆去年除夕亲手编的，绳结上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不远处的灵脉泉泛着淡绿的活水，阿牛正和几个半大孩子在泉边打水仗，守护之矢斜靠在泉边的石头上，箭杆被阳光晒得泛着暖光。

“小烨，发什么愣呢？娘蒸的灵果糕快凉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烨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缓缓转身，看到母亲站在木屋门口，蓝布衫的袖口还沾着面粉，手里端着的陶盘里，放着他小时候最爱的灵果糕 —— 糕上的果粒是从陨星谷采的野灵果，只有每年初秋才结，母亲总说 “吃了能补灵脉气”。

“娘……” 林烨的声音发颤，指尖几乎要触到母亲的衣袖，却又怕这画面像之前的幻境般破碎。他记得母亲是在混沌星轨来袭时，为了护他挡在傀儡前，最后化作黑灰的模样，那道伤口、那句 “活下去”，是他多年来不敢触碰的痛。

可眼前的母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的温度真实得可怕：“傻孩子，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昨天跟阿牛去灵田除草累着了？快进来吃糕，一会儿李婆婆还要来借灵脉泉的活水呢。”

林烨被母亲拉进木屋，屋内的陈设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墙上挂着他小时候画的灵脉龟甲，桌角放着父亲留下的灵脉刀，连窗台上那盆快枯萎的护脉草，都和他离开家时一模一样。他坐在木凳上，咬了一口灵果糕，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混着眼泪的咸味，让他几乎要相信 —— 这不是幻境，是他真的回到了过去，或者说，这是他用守护换来的、真实的未来。

“阿牛！林烨哥！” 赵二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提着竹篮跑进来，篮里装着刚采的灵脉草，“李婆婆说灵脉泉的活水今天特别旺，让我们去帮着给村里的老人送点，顺便看看张婆的灵田 —— 她的灵稻该补种了。”

林烨抬头，看到赵二丫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愧疚，眼里满是少年人的明朗，竹篮把手处还缠着她娘织的红绳。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陨星谷，赵二丫为了救爹娘差点背叛的事，可眼前的她，显然还没经历过那些黑暗，只是个会为了灵脉草开心的小姑娘。

“走啊林烨哥！” 阿牛也跑了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泉水，“陈叔说今天要教我们用灵脉火烤肉，就在灵田边的空地上，晚了就没位置了！”

林烨被两人拉着往灵田走，沿途的景象让他心跳越来越快：溪木村的老者正坐在灵脉泉边给孩子们讲墨渊的故事，手里的百年典籍泛着泛黄的光；周猛穿着普通的粗布衫，在灵田帮王婶补种灵稻，甲胄被放在自家的木屋前，显然已经放弃了黑石镇的权位；林青禾抱着灵脉龟甲，在祠堂前教村民们辨认灵脉草，金辉温柔地笼罩着孩子们的笑脸。

没有混沌气，没有傀儡，没有背叛，没有牺牲。

青禾村像一颗被时光包裹的明珠，所有的痛苦和黑暗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最平凡的温暖 —— 灵稻在风中摇晃，孩子们的笑声在晨雾中回荡，村民们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混着灵脉泉的活水声，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将林烨牢牢裹住。

“林烨哥，你看！” 阿牛指着灵田尽头的山坡，那里新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 “凡域守护者” 五个字，碑前摆着新鲜的灵果和灵米糕，“是李婆婆他们立的，说我们守住了青禾村，守住了凡域，以后每年都要在这里祭拜，感谢所有守护过我们的人。”

林烨走到石碑前，指尖拂过冰冷的石面，却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 是村民们的信念，是伙伴们的守护，是他一直渴望的、真正的和平。他突然觉得，之前的战斗、之前的痛苦都值了，只要能守住这样的青禾村，就算放弃星屑之力，就算永远留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小烨，该回家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站在山坡下，手里拿着一件新缝的棉衣，“入秋了，天凉，娘给你缝了件厚的，别冻着。”

林烨转身，看着母亲的笑容，看着不远处嬉闹的伙伴，看着炊烟袅袅的青禾村，心里的防线渐渐崩塌。他想起星阵里的前世重演，想起陈石头的背叛幻影，想起自己差点放弃的时刻 —— 那些痛苦的记忆，和眼前的温暖比起来，好像都变成了遥远的梦。

“林烨哥，你怎么了？” 赵二丫注意到他的异样，走过来关心地问，“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灵脉泉边歇会儿？”

林烨摇摇头，笑着接过母亲递来的棉衣，棉衣上还留着针线的温度：“没事，就是觉得…… 这样真好。”

他没有注意到，掌心的道源碎片正泛着微弱的蓝光，像在拼命提醒他什么。碎片边缘的星屑气越来越淡，几乎要融入周围的晨雾中 —— 星阵的幻境正在吞噬他的灵脉气，吞噬他的记忆，让他渐渐忘记自己的使命，忘记还有伙伴被困在星阵里，忘记凡域的混沌威胁还没彻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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